早上八点半,陈晓默事务所正常开门营业。吃过早饭的陈晓默显得无所事事,在电脑前不知道在看些什么。唐小甜也想无所事事,却被陈晓默逼着看起了道家经典《黄庭经》。
时间就在陈晓默玩着电话唐小甜看着经文的时候慢慢过去,十点多的时候,大同胡同突然驶进了一车警车。警车没有在任何一家店门口停留,直接到了陈晓默事务所。
从警车里下来两个年轻的小警员,看上去二十四五的样子,走进了陈晓默事务所,四处看了看,看到陈晓默和唐小甜各忙各的事也没有人来招呼他们一声,似乎有点生气,大声嚷嚷:“人呢?人呢?这家事务所的人呢?出来招呼一下。”
陈晓默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来到两个警员面前,温声说:“两位同志好,不知道两位有什么事情?”
其中的一个警员说:“你是这家事务所的老板吗?”
陈晓默点了点头,说:“嗯,是的。不知两位警察同志有什么事情?”
那位警员说:“有人举报说你这事务所宣扬封建迷信,搞妖魔鬼怪那一套,骗取无知民众钱财,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陈晓默看了看这位警员胸前的编号“**6491”,另外一位的编号后两位是“92”,正规警员非城管。陈晓默对着“91”警员说:“警察同志,你是不是弄错了?我这可是正规的律师事务所啊。”
“91”警员说:“哼哼!正规的律师事务所?我看是挂狗头卖羊肉吧?行了,行了,给我们走一趟吧,有什么事情到局里好好的交代清楚。”
陈晓默看着那位“91”警员,说:“同志,你这样做不是正规的法律流程啊。”
“91”警员听到陈晓默的话,生气的说:“怎么?你还想跟我讲法律?你知道你现在这是什么行为吗?你这是抗拒执法,我可以把你拷走拘留你半个月的。”
陈晓默说:“警察同志,我没有说要抗拒执法,只是,我不知道我犯了什么法?”
“91”警员说:“刚才不是说了嘛,宣扬封建迷信,骗取无知民众钱财。”
陈晓默说:“警察同志,我刚才也说了,我这可是正规的法律事务所。作为一个有律师资格证书的正规律师,你觉得我会做那样的事情吗?”
“91”警员不耐烦了,说:“你这小子怎么这么犟呢?有没有做过你心里不清楚吗?到局里不就全清楚了吗?赶紧给我们走吧,别墨迹了。”
“92”警员也在一旁帮腔:“就是,就是,到局里好好交代就行了。”
陈晓默看了看“92”警员说:“这位同志,请注意你的言辞,我没有做过的事情,你想让我‘交代’什么?”
“92”警员被噎了一下,顿时心里起了火,大声说:“你这是什么态度?协助警察办案是每一个公民的义务,何况你现在是犯罪嫌疑人。照你的意思,我们抓你还不应该了?”
陈晓默又说:“那么警察同志,我犯了什么罪?”
“91”警员生气的说:“都说了两遍了,你还没清楚吗?看你这个样子,是真的想抗拒执法了吧?”
“92”警员在一边说:“跟他废什么话啊?直接拷走。”说着,从腰后卸下了一只手铐就要把陈晓默拷起来。
陈晓默连忙摆手,说:“慢来,慢来,警察同志,我刚才也说了,我是一个有律师资格证书的正规律师,所以,作为律师,我是懂法律的。你想把我拷起来,请说明我犯了什么事?你说的那个宣扬封建迷信,骗取无知民众钱财,这个你得有证据,我牵扯到了谁的案子?骗取的钱财是多大的数额?需不需要用手铐铐起来?这个,你都知道吗?”
两位警员被陈晓默说了一通,哪里知道他骗取了谁的钱财,“92”警员恼羞成怒道:“这小子果然是要抗拒执法,不用给他废话了,直接拷起来,到局里什么都清楚了。”说罢,就和“91”警员一起动手,按住了陈晓默的肩膀。
陈晓默被按了肩膀也没有说话,眼睁睁的看着手铐拷住了自己的手,然后回身看唐小甜,说:“小甜,都录下来吗?”
那两位警员也看到了唐小甜,听到了陈晓默的话一时也搞不清他在做什么,也没有把陈晓默押上警车。
唐小甜轻轻笑了笑,说:“嗯,等等,我看看哈。”拿着陈晓默的手机,按下了播放键,从里面传出来了声音,正是刚才两位警员进门时说的话。
两位警员听着陈晓默手机传出他们和陈晓默的对话,又听到陈晓默说:“我这事务所里的设备还是很齐全的,起码的摄像头还是有的,而且,你们看看,摄像头在那边呢,正对着门口,想必是能够把两位的编号拍进去的。至于两位的执法过程是不是合法,这个我说了也不好用。你们看这样行不行?我把这份视频和音频一起发给纪检部门,让他们看一下。说不定这个视频和音频还能流传到网络上,过不了几天你们也能成为知名人士呢。你们觉得呢?”
两位警员第一次碰见这种情况,一下子蒙了。过了一会儿,“91”警员对“92”警员说:“你在这看着,我去问问。”
陈晓默以为他是去外面打电话问问呢,没想到直接到钻到了警车里。过了好一会儿,“91”警员从警车里下来,对陈晓默说:“这位同志,我们搞错了,是另外一家事务所的问题,我们记错地方了。”说着就想给陈晓默解下手铐。
陈晓默闪了闪身,不让那个警员给他打开手铐,说:“警察同志,你这是说拷就拷,说解就解啊。”
“91”警员生气的说:“那你还想怎么样?你还想一直被拷着不成?”
陈晓默显得无所谓的说:“被拷着也挺好的,那我就等着两位出名了。”
“91”警员说:“你到底想怎么样?”
陈晓默说:“不如你让车子里的人出来,或许他知道该怎么样做呢?”
两位警员看着陈晓默,一时没有了主意。事情没有办好也就算了,还看头儿亲自来解决,说句不好听的,他们现在就像是小学生犯错被抓需要家长来接人了,如果自己再跑过去找家长,怎么大的人了,丢不起这个脸呐。
一时间,两位警员和陈晓默僵持在那里。
过了一会儿,警车车门打开了,从里面下来一个四十岁左右的警员走到了陈晓默面前。两位警员看着那警员过来,齐声打了招呼“组长”,然后就没有了言语。
“组长”走到陈晓默面前,对陈晓默说:“不好意思,这位小兄弟,这两位警员是刚入职不久的,对很多地方都熟悉,得罪之处,还请海涵!”
陈晓默笑了笑,说:“能理解。这位同志,怎么称呼?”
“组长”也笑了笑,说:“姓齐,叫我老齐就行。”
陈晓默说:“齐哥,你知道是谁要找我麻烦吗?”
老齐滞了一滞,说:“兄弟,这个,我也是接到上面的电话才来这里的,具体的原因我也不知道啊。我也是个小警员,你这是为难我了。”
陈晓默说:“哦,那你们局长知不知道这件事情?”
老齐说:“兄弟啊,你这是真为难我了。我只能说,这件事情没有立案。兄弟,你看,都是讨口饭吃,都不容易。”
陈晓默说:“哎呀!做律师也不容易。现在做什么都不容易,你说是不是?我这,没有犯什么事吧?”
老齐笑着说:“兄弟说笑了,兄弟是正规的律师,是懂得法律的,怎么能犯事呢?你们两个,怎么能给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带手铐呢?还不给我松开。”
两位警员听了连忙认错,一边说着“对不起”,一边打开了陈晓默的手铐,陈晓默也没有再说什么,任由他们把手铐打开又拷回了那位警员的后腰上。
老齐给陈晓默赔了罪,向陈晓默告辞,然后带着两位警员坐进了警车了,慢慢的开走了。
在路上,老齐给柳如风打了电话,电话响了好一会才接通,老齐说:“刘公子,你交代的事情我没有办成。你说的那个事务所是一家正规的律师事务所,对法律的事情知道的特别多,我们真的没办法把他弄进局子里。我估计,就算是进了局子,也会是一个不小的麻烦。嗯,嗯,详细的事情我见了面再给你说吧。嗯,嗯。”
在家里的柳如风挂了电话,低声骂了一句:“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一群饭桶。”
唐小甜看着又坐回到办公椅上的陈晓默,说:“师兄,你怎么知道他们是来找麻烦的?”
陈晓默说:“你就不能动动脑子吗?我们又没有做过什么事,警察突然来找我们做什么?而且,昨天的事你不会忘记了吧?”
唐小甜说:“你是说是那个秦向明搞的鬼?他能动用gongan局的人?”
陈晓默说:“gongan局的人他不一定能用的动,但是,你别忘了,他是秦元集团的公子哥,总能认识一些人的。他不能用的动,有一些人能用的动啊。看看秦向明和那些人关系密切,查查就能查得出来。怎么样?要不然,这件事情交给你来做?”
唐小甜说:“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查啊。”
陈晓默说:“好吧,好吧,我来查。你也学着点,别什么事都让我做了,养着你干什么?吃白饭啊?”
唐小甜委屈的说:“哦,我知道了,我会好好学的。”突然,话锋一转又说:“师兄,是不是我学会了,什么时候都是我做,你就可以吃白饭了?”
陈晓默说:“又胡言乱语,找打是不是?”
事务所里传出来两人的吵闹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