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楼遇到了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大婚当晚新娘子丢了,这倒没什么,只是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而已,若是大家知道丢了的不是所谓的赵四小姐,而是鼎鼎大名的琼崖圣女,那一定会在卞广乃至真个琼崖引起一场轩然大波,
锦弦消失了,最着急的人当然是袭楼,这这几天内,袭楼找遍了整个卞广,依旧没有锦弦的下落,锦弦就像在人间蒸发了一般, 这让袭楼的心里沉甸甸的,就像是压了一块大石,
“这可如何是好?”兰香已经急得跳脚,这掐指一算,已经有三天时间过去了,她怀里的孩子也因为四周的不安而哇哇大哭起来,小手在空中不停的挥舞,这周遭的空气一度降到了零点。
袭楼站在门口,紧皱着眉头望着屋外,
“不行,我再去找一找!”
众人都知道袭楼的心情,但是这样盲目的寻找,注定没有什么结果,在袭楼将要踏出门口的时候,九华连忙挡在了袭楼的身前,
“你这样寻找也不是办法,我们再好好坐下来商量一番。”
袭楼心中的无名之火瞬间被点燃,他知道九华对锦弦的心,若是在大婚之夜九华的一举一动都在袭楼的眼里,袭楼恐怕就会真的认为是九华绑走了锦弦,
袭楼没有理会九华的阻拦,直接上手将九华推开,九华差点被袭楼推得摔倒在地。“不要你假好心!”
好在程傲天连忙将九华扶助,袭楼这一番话任凭是谁听见也会生气,程傲天又是一个暴脾气,受不了袭楼这样污蔑人的话,加上袭楼竟然动手,程傲天立马要上前评理,
“袭楼,我们好心好意,你!”话音未落,程傲天的的声音就被九华打断,九华挡在了袭楼的身前,劝解道:
“我不介意,我能理解袭楼的心情,当务之急就是赶快找到锦弦。”
九华一席话并未得到袭楼的什么好脸色,但是袭楼确实是做得不对,袭楼本来是冷静的,是睿智的,但是这一番打击还是让他失去了理智。
袭楼叹了口气,转身大步走回屋内,孩子哇哇的哭声还在继续,众人却不知说些什么,气氛一度陷入了沉默,
“我去找陛下。”
袭楼再次站了起来,皇帝不可能放任不管。
“等等,你要以什么身份去?你如今什么官职也没有,怎么去找陛下,况且,你想让圣女消失的事情传遍整个卞广吗?”
九华的话说得很在理,袭楼如今什么也不是,一介平民怎么能说见到皇帝就能见到。锦弦消失是一件大事,不能让太多的人知道。但是袭楼心里有着从未有过的焦急,他的脑子就像在一瞬间都短路了。
“九华说得在理,如今我们只有好好考虑一下,到底谁最有可能带走锦弦。”
兰香好不容易将孩子安抚下去,孩子的哭声渐渐小了下去。
“锦弦除了我们几个,还认识谁?或者和谁结过仇?”
袭楼皱眉,锦弦结过梁子的人众多,
而能凭空就能将锦弦弄走的人,一定不简单,可与锦弦结过梁子的不简单的人也很多。
“海棠?那么弱,不可能…… 猫猫吗?”袭楼心中闪过无数个与锦弦有过过节的人,但是仔细想一想都不太可能。袭楼用食指揉了揉太阳穴,这怎么也想不通!锦弦这样厉害的人,怎么可能就这样被人掳走,而且是没有一点声响就离开。
“你有没有想过,来人为什么只是将锦弦劫走而不是直接动手!”
一石激起千层浪,或许真的如九华所言,不是仇人所为,那是为了什么,爱慕锦弦的,除了九华,还有就是……飒羽!
袭楼想起之前与林薮之间的计划,飒羽在听到林薮的计划之后,快马加鞭也不可能这么快赶到他们正好大婚的时候就来,除非有人提前告诉了飒羽这件事!这个人又是谁?
如今只有找到林薮,这一切就能真相大白了!
而如今林薮又去了什么地方,最近一直没有与自己联系!
这一团乱麻之中,袭楼的头绪好像渐渐清楚。
“我先出去一趟,你们不要着急,我快去快回。”
九华连忙站起身,“我跟你一起!”
九华的焦急神色袭楼看在眼里,偏偏九华的行为更加让袭楼恼火,
“不需要。”冷冷的一声打消了九华所有的想法,即使九华心中再怎么想去,也敌不过袭楼的一记冷眼。
门外的阳光刺眼,屋内的人却心如冬雪,九华叹了口气,又无力的坐回了凳子上,这圣女庙自己呆着还有什么意思,他不过是个普通到什么都不能插手的朋友而已,只怕在袭楼的眼里,自己连朋友也算不上了。
袭楼这边到了事先与林薮约定的地方,发出了他们二人约定好的暗号,这里不是普通的地方,这是范广丞相家的后院的一处偏门门口,暗号是规律的三长两短的猫叫,若是林薮回来,一定会出来见自己。
袭楼没有等到林薮,却等到了两个熟人,一个是范广的侄子岑文,一个是消失了很久的猫猫,猫猫半依在岑文的一边臂膀上,娇笑着打开了后院的门,这里平日没有人出现的,如今这猫猫和岑文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是,林薮出了什么问题?袭楼心中闪过一阵不安,却看见猫猫冷冷望着自己,笑得让人毛骨悚然,
“袭楼大人,呵呵,你来这里干什么?”
袭楼皱了皱眉,这两人摆明是知道自己会来这里,所以早就在这里等候了吧。这样的话,林薮一定遇到了危险!
袭楼抱拳,没有将自己心里的不安表现在脸上,“我来找一位故人。”
“一位故人?哈哈!”她捂着嘴,身边的岑文也笑了起来。
“莫不是说他?”她袖子一挥,一具早就失去生命的僵硬尸体,摆在了袭楼的脚下,这熟悉的面容,以及少了眼珠的脸,袭楼怎么可能不认识,
袭楼踉跄两步,腿一软半跪于地,他颤巍巍的伸出手,大叫一声:
“林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