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玉绮娅嫁进豫王府已经有三个月了,她深受多铎宠爱,又手握持家的权利,将王府打理得井井有条。
这天傍晚,玉绮娅在房里等多铎回来一起用晚膳,桌上摆满了美酒佳肴。
左等右等却不见多铎回来,正要让小桂子出去打探,却见多铎的贴身太监四喜进来,打了个千儿:“大福晋万福。”
玉绮娅端坐在炕上,温和地问:“四喜,你怎么来了?王爷呢?”
四喜陪笑道:“回大福晋的话,王爷去了刘福晋那里,今晚不过来了。”
“你说什么?”玉绮娅倏然起身,当场变了脸色。
四喜一惊:“大福晋……”
玉绮娅强忍着怒气,扶着炕桌缓缓坐下:“没事了,你退下吧。”
四喜一走,玉绮娅的眼泪就忍不住落了下来,心头就像是被狠狠地剜了一刀。多铎竟然抛下自己去了刘三秀那里,自己嫁进王府才三个月,难道多铎这么快就厌倦自己了?
乌嬷嬷心疼地劝她:“福晋,您先吃饭吧,别把身子给饿坏了。”
玉绮娅含泪道:“嬷嬷,我吃不下,你们吃吧。”
她起身走进里屋,倒在炕上默默流泪。玉绮娅的父母非常恩爱,衍达尔汉只娶了富察氏一个妻子,小时候玉绮娅每当看到别人家里三妻四妾,争风吃醋时,就非常羡慕父母的婚姻,希望将来也能嫁一个对自己一心一意的丈夫。
嫁入王府后,多铎对她宠爱有加,她也逐渐爱上了多铎,这使她对别的妻妾有一种本能的排斥。她无法忍受多铎和别的女人同床共枕。
多铎是她唯的男人,而她却是多铎无数女人中的一个,要她和众多女人共同分享自己心爱的男人,这对她而言实在是苦不堪言。
玉绮娅哭了整整一夜,想到此时此刻,多铎怀里抱着别的女人,她的心就揪紧了,痛得撕心裂肺。
次日,多铎下朝回府,来到玉绮娅房里。秋棋迎上前行礼:“给王爷请安。”
“你主子人呢?”多铎左顾右盼。
秋棋看了他一眼,怯生生地回答:“福晋在里屋,王爷昨晚没来,福晋很伤心,从昨晚到现在都没有吃过一口饭。”
多铎闻言一愣,急忙走进里屋,见玉绮娅歪在炕上,花容憔悴,青丝散乱,双眼微微有些红肿。
多铎心疼不已,走到她身旁坐下,摸了摸她的额头:“玉儿,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你别碰我。”玉绮娅浑身一颤,拍开他的手。
多铎伸手揽她入怀,柔声哄道:“本王昨晚没来你生气了?傻丫头,本王不管和哪个女人在一起,心里都只有你一个人。”
玉绮娅冷冷地推开他:“你放开我。”
“你这是干什么?”多铎沉下脸,从来没有女人敢给他脸色看。
玉绮娅不理他,起身就往外走,多铎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拽了回来,厉声道:“本王真是把你给宠坏了,你现在都敢给本王脸色看了?”
玉绮娅忍着手臂上的疼痛,泪如雨下:“王爷对我不满意的话,尽管去找别的女人。”
多铎见她流泪,语气放柔和了:“你也太小气了,本王又不止你一个福晋,去别的福晋那里歇息一晚算个什么事儿?你何必为这点小事闹腾?”
玉绮娅气得说不出话来,泪水如同断线的珠子般滚落下来。她想离开,无奈胳膊被多铎抓着,挣脱不得。
多铎见她哭得如同梨花带雨,楚楚可怜,不由得心软了,将她拥入怀中:“好了,别闹了,本王今晚留在你这里。”
玉绮娅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你去找别的女人吧,不要碰我。”
多铎勃然大怒:“你简直不可理喻,本王昨天不过去刘三秀房里歇了一个晚上,你就不依不饶的,真没见过你这样的妒妇。”
玉绮娅的心都碎了,泪流满面:“王爷今天才知道我是个妒妇?你当初就不该娶我。”
多铎怒不可遏,咬牙切齿地道:“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以为本王会一直宠着你吗?本王去别人房里过夜就对不住你了?你扪心自问,你嫁过来后,本王待你如何?”
玉绮娅伤心欲绝,心灰意冷:“我确实是个妒妇,容不下人,王爷以后就不要来了。”
“这可是你说的,你别后悔。”多铎气急败坏,拂袖而去。
玉绮娅看着多铎离去,一颗心像是在被凌迟,痛到几乎没有知觉。
“王爷来了。”佟佳氏见多铎怒气冲冲地走进来,陪着笑脸迎上来:“王爷这是怎么了?和谁生气呢?”
多铎一言不发,铁青着脸坐到炕上。佟佳氏忙命丫头倒了杯奶茶送来,亲自奉给多铎:“王爷,先喝杯茶,消消气吧。”
多铎接过奶茶喝下,佟佳氏依偎在他身旁,搂着他的脖子撒娇:“是谁惹王爷生气了?王爷有什么心事就和我说,有什么气就往我身上出。”
多铎的气顿时消了大半,将她拉到自己的腿上,揉着她的****道:“还是你懂事,会体贴人。”
佟佳氏坐在多铎的大腿上,一脸媚笑:“王爷真没良心,有多久没上我这儿来了?”
多铎瞪了她一眼:“你怎么也是这样捏酸吃醋的?本王在外面忙了一天,回来还得受你们的气?”
佟佳氏缠在他身上撒娇:“贱妾哪敢呢?王爷别生气,我就是太想王爷了。”
“好,本王今晚就歇你这儿了。”多铎笑着把她压倒在炕上。
一连数日,多铎都没去看过玉绮娅,晚上则在各个妻妾的房中轮流过夜。玉绮娅终日闭门不出,以泪洗面,日渐消瘦憔悴。王府上下都知道大福晋失宠了,嫉妒她的人兴灾乐祸,曾经对她百般奉承的人也都变了一副嘴脸,明里暗里说起话来都是冷嘲热讽。
这日,多铎下朝回府,来到佟佳氏房里。
佟佳氏正和一个妙龄少女坐在炕上聊天,见多铎来了,两人忙起身迎上前行礼:“请王爷安。”
“起来吧。”多铎边说边打量那少女,只见她年约十五、六岁,身材高桃,杨柳细腰,一双丹凤眼,两弯柳叶眉,朱唇皓齿,艳妆丽服。这少女和玉绮娅年龄相仿,身段也相似,但无论是容貌还是气质都无无法和玉绮娅相比。
多铎的心隐隐有些作痛,他心里对玉绮娅有气,却仍日夜思念着她,即使怀里抱着别的女人,他也总是不由自主地会想起她。他原本只是想晾她几日,等着她低头认错,来向他服软,可她却始终没来。既然如此,他就只能继续赌气下去了。
佟佳氏一脸媚笑:“王爷,她叫塔娜,是我的远房侄女。”
多铎“嗯”了一声,走到炕上坐下。塔娜用小洋漆茶盘端来一碗奶茶,娇滴滴地道:“王爷请用茶。”
多铎接过奶茶喝了一口,佟佳氏强颜欢笑:“王爷,您看我这侄女儿怎么样?她还没许配人家呢,王爷若是瞧得上眼,就收了她吧?”
塔娜羞得面红耳赤,垂首侍立一旁。多铎看了她一眼,笑着问佟佳氏:“你不吃醋?”
佟佳氏依偎在多铎身旁撒娇:“我侍候王爷这么多年?王爷还不了解我吗?我可不是那种爱争风吃醋的人,只要王爷高兴就好。”
多铎伸手将塔娜一拉,塔娜“哎呀”一声顺势倒在他怀里。佟佳氏识趣地道:“王爷,我去看看孩子们,让塔娜侍候您吧。”
佟佳氏强忍醋意,起身离开,关上房门。这些日子多铎时常留宿在刘三秀房里,为了能留住多铎,也为了能有一个争宠的帮手,佟佳氏只能出此下策。
多铎笑着问塔娜:“你愿意侍候本王吗?”
塔娜红着脸偷偷看了他一眼,又慌忙低下头去,绞着手中丝绢羞涩地道:“能侍候王爷,是奴才的福分。”
多铎觉得她有趣,顿时来了兴致,将她推倒在炕上,心想:玉绮娅,你爱吃醋是不是?那本王就再纳个庶福晋,看你能怎么样?
翌日,多铎一大早就起来了,塔娜侍候他梳洗穿戴。佟佳氏走进来陪笑问:“王爷对塔娜还满意吗?”
塔娜粉面羞红,多铎搂着佟佳氏笑道:“你调教出来的人自然是好的。”
佟佳氏娇滴滴地道:“那王爷今晚过来,我和塔娜一起侍候您。”
多铎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好,本王今晚一定过来。”
送走多铎,佟佳氏对塔娜道:“你打扮一下,我带你去见大福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