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多了一块石头,天黑没看清。”
外面的车夫将灯火点亮了一些,方才看得清楚,这个时候反应过来,马车已经陷入了石坑当中。
“王爷,恐怕要委屈您和皇上先行下车。”
容乐清醒过来,人却是在夙违的怀中,不由面上一热,伸手便要推开,无奈力气太弱,根本没办法将夙违推开去。
“身子还没恢复,做什么乱动。”
他还好意思说,好歹她是当今圣上,哪里容得旁人有半点亵渎。
可在夙违眼中,她不过就是一个伤患罢了。
“我下车瞧瞧,你坐在上面切勿乱动。”
好像她是个小孩子一样,真不知道夙违究竟是怎么想的,不过容乐心下却多了几分温热,这人,多少有几分真心,只恐怕这真心很快就会消失不见。
夙违方才下了车,外面已然天黑,五米开外,看不清任何东西。
“马车陷进去了,恐怕要将车子抬起来,还需要一些时间。”
夙违看了看情况,确实有些严重,可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先下车吧,免得颠簸再伤到你。”
容乐倒也不是个不好说话的人,心下虽然急着回宫,可也不至于现在就可以赶回去,想也没想,便扶着车门,下了马车。
“夜里风大,你身子弱别着凉了。”
“我又不是女人,哪里需要这般照料。”
容乐却也说的实话,他这般在意自己,不说旁人,就是自己都怀有疑心。
“这与男女有什么关系。”
夙违不肯多说,她的新伤未愈,总也不能再受了风寒,到时寒气入体,恐怕就是御医,也该是束手无策。
容乐免不得有些好笑,这人,真当自己的身子虚弱到了那种地步。
不过他倒也没有弄错,这身子,再怎么硬撑着,也不过几年,如若身上寒毒未除,迟早有一日会死掉的,在那之前,她要为沧月修扫清这所有的障碍,等他做一世安稳贤君。
途径的竹林发出呜咽之声,有些让人毛骨悚然,夙违仔细观察着当中的风吹草动,兵刃拔出时的寒光,却一下子叫他警觉。
“小心!”
夙违将容乐护在身后,挡住了来人的进攻。
“你们是什么人?!”
一袭黑衣,却不知是受何人指使。
白天,已然遭到伏击,可谁知道,就连天黑也是避免不得。
“你当他们傻么,怎么会告诉你!”
白天来的,自然啊不必猜想就知道宫里派出来的,可是现在这些人,容乐着实猜想不透。
“今日我来,就是为取你这狗皇帝的狗命!”
她这边还在猜测,伏击他们的人却开了口,当真是叫人猝不及防。
刚刚登基,却已经被人瞧上,容乐真不知道该说是自己幸运还是不幸。
什么旨意都不曾下达,便已经被人扣上狗皇帝的骂名,她多少有些委屈,可更多的,还是想知道,来人的身份。
“君上名讳,岂容你随意侮辱!”
夙违动了怒,出手便也不再顾忌,三十招之内制服了领头的人物,“你们想要他活着,即刻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