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杯喜酒,不容易喝到。
辛辣的感觉,已然让容乐不觉面色发白。
站在容乐身旁的夙违,立刻反应过来,要是接着等下去,怕是会出现问题。
他顿了顿,开口道:“君上,还有不少折子未曾批阅,不如先行回宫吧。”
“陛下才刚刚来,何必非要让他这个时候离开。”
江玉郎自然是不肯的,有个皇帝在这里,倍显他的身份,哪里会那么轻易的让容乐离开,只单单想着,便觉得心中畅快,人活多久,才会有他这样的运气。
“江侍读可别失了身份。”
夙违现下已然不悦,要是他再敢多说一句,怕是这场喜事会变成一场闹剧。
“罢了,天色不早,朕也该回宫了,江侍读,新婚大喜。”
容乐看出了夙违的心意,也是不想将这件事情闹得太僵,干脆主动站出来说话。
现下她的身子的确是已经濒临极限,要是再撑下去,难保不会被人发现她受伤的事情,真要这么说来,也就能体会夙违为何劝解自己离开。
虽不知道他这番心意的真假,可容乐多少心上一暖,便也没再多说什么。
今天正巧只是随着马车赶过来,回宫还要一段路程,只怕这一路不会太平,不如早些回宫才好。
“陛下既然有心,臣也不好拦着,不过往后陛下想要来江某府上,随时欢迎。”
他这番话,自然是说给在座的群臣听的。
他江玉郎,可不是个好开罪的主儿,更重要的,就是想要让旁人看看,这陛下对自己的恩宠。
“这事以后再说。婚宴只待继续,朕先回去了。”
容乐方才起身,身后便已然跪倒了一片,“臣等恭送皇上。”
夙违却也不多做理会,只是扶着容乐上了马车,车子过去了约莫一刻钟的时候,才开口问道:“刚刚人多嘴杂,许多话说起来并不方便,君上的伤,是万万不能饮酒的,现下可有异常?”
容乐只笑了笑,摇着头说道:“哪里那么娇气,不过就是一杯喜酒罢了,我若是不喝,才会招惹了旁人的闲话。”
夙违心下想想,这便也是,本就是去讨杯喜酒,如若滴酒未进,必然是会被旁人猜忌的,如此一来,也便毁了这次出行的目的。
“君上思虑周全,是臣逾越了。”
“不碍事,你也是为我的身子着想。”
容乐说话间,人已经是昏昏沉沉,看来身子骨已经支撑不了太久,夙违坐在她的身边,以肩相抵,偏倚之间,竟靠在他的身上睡着了。
马车颠簸,这一路自然颇为辛苦。
思及至此,夙违干脆将容乐平放着躺在自己的腿上。
原本苍白的脸色,现在才多了一些血色,瞧着她这副模样,竟说不出的心绪,明明同为男子,却总也对她多了一些心动的感觉。
夙违偏开头,努力不去看容乐的脸,可是却有某种意外的引线,让他无法从容乐身上转移视线。
忽然马车前倾,夙违下意识将容乐护在怀里,方才开口斥责道:“外面发生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