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违刚走,容乐倒是没了睡意,只是这身子还没起来,一个黑影便出现在了眼前。
容乐皱了皱眉,从榻上起身,揉了揉有些酸涩的胳膊,语气带着些许不悦,“谁许给你的胆子,擅闯朕的寝殿!”
“太后吩咐,奴才不敢不从。”
果真是花想容的一条好狗,当着她的面儿便敢如此放肆。
那妖妇自然不会是什么善茬,平白无故的遣了亲信过来,自然不会只是看看她死没死。
“云歌进贡了上好的疗伤圣药,据说有起死回生的功效,太后娘娘挂心皇上,特命奴才送过来。”
来人从怀里掏出一枚小小的瓷瓶,模样倒是精致,就是不知道这当中究竟是毒药还是圣药。
容乐倒是没做表态,只从那人手中接过瓷瓶,“这东西朕收下了,回去告诉太后,朕的身子没什么大碍,不必太后记挂。”
一身黑色行衣的男子,就连模样也被遮住,可身形略一晃动,容乐便起了防范之心。
藏在袖中一枚软剑,即可便可要了他的命。
可男人只是拱手以礼,“奴才自当一字不差,禀告太后,太后嘱托奴才多问一句,如是为笼络群臣,皇上可效仿前人的法子。”
容乐挑了挑眉,便知道这人话中的意思。
不错的,如今她新君继位,如若不能笼络朝臣,到时再想做什么,怕是也有心无力,身边多了个夙违,可明眼儿也能看得出,夙违在朝中并非助她良臣,若不能借机削弱龙泽臣的势力,再想翻身,难!
“朕知道了。”
男人没说话,一会儿功夫便消失在横梁上。
容乐倒也不讶异,早已经见识了花想容的本事,她的身边,皆是比比的能人贤才,只不能为她所用。
想了这点儿,容乐握紧了手中的瓷瓶,仔细又看了一眼上面的花纹,倒是极其精巧的仕女图。
看来自己是该顺着她的意思一回了。
翌日
一道圣旨惊了朝中众臣,新帝刚刚登基不久,便要大选秀女,这实在是让人措手不及。
龙泽臣的膝下两双女儿,早已出嫁,只剩年幼尚浅的孙女如今也才八岁的孩童而已,新帝这一招,走得倒也精妙,可他怕也是忘了,自己在群臣当中,马首是瞻,如若不是自个儿开口,就算是家中有个适龄女儿,怕也不敢与于君上。
“一个黄口小儿,还想与我斗,不自量力!”
至于宫中,容乐此刻正宣召了夙违进宫,才进了殿内,便瞧见容乐一身戎装,少了几分书生气,倒多了几分洒脱。
“你看我这幅样子,如何?”
容乐在夙违面前转了个身,丝毫不为今天这事儿担心。
群臣当中,无一人响应,唯独是夙违,这个可偏偏他家中没个女眷。
“君上有这份闲心,不如想想如何收拢群臣之心。”
夙违只当容乐还是个孩子,先前那小心谨慎的模样,怕是装出来的,如今这才符合他这个年纪该有的姿态,可这并非好事,成大业者,若当真是这幅姿态,怕是还没成事,命先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