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长城也具有自己的资源优势。中国有南方长城一说,但长期以来并不为人所知。凤凰的人们也只是知道周围有一段很老的边墙,并不知道这就是南方长城。直到2000年4月22日,建设部、国家文物局派出专家组在考察凤凰申报国家历史文化名城的过程中发现此长城,南方长城的存在才得到了现实的证据。
当时参加考察的中国长城学会副会长罗哲文先生认定,这就是中国南方长城!他解释这个南方长城有堡、屯、卡、哨台、炮台、碉楼、关厢、关门等各类遗存点591处,长城墙体遗存85处(段),具备疆界、巡逻、碞望和堵截攻占等功能,完全符合长城的3个条件:即有一定的长度;与一般的城墙不同,不是封闭物,而是绵延不断的拓展;是完整的军事防御体系工程。接着,湖南省文物局又组织考古专家组,历经3个月时间在凤凰仔细考证,证实了这一结论。其形制、走向以及相关的碉楼、炮台、炮楼、哨卡的样式与配置,在《凤凰厅志》与《苗防备览》中均有详尽的叙述并配有图示。南方长城是个实实在在的历史文化实体遗存,是研究明清两代对边远少数民族征服统治的鲜活史料。它就像一个活生生的综合文化载体,具有极大的历史文化价值和旅游观光价值。
南方长城保存比较完整的重点开发地段靠近凤凰古镇。这个地段交通网络较为发达,有319国道、枝柳铁路穿越县境,有与张家界机场连接的高等级公路,交通便利。另外,南方长城距离张家界著名风景区仅4个小时的车程,这些都增加了南方长城对外地游客的吸引力。南方长城周围都是秀美的江南风景。南方山水、湘西风情,为其增添了许多魅力。
(2)金龙长城和南方长城的资源开发劣势
金龙长城自身的特性也决定了它具有一些不可避免的缺点。长城在国人心中是一种古代文化的遗存,是传统文明存在的证明,甚至是我们民族的象征。参观长城是为了满足人们对古代文明的敬仰之情,感受古代劳动人民的伟大。可以说参观长城的仪式性作用要远大于登上一个古代建筑物本身的意义,所以人工新修的金龙长城和通常人们心中正宗的古代长城比起来,不仅是长度、宽度、烽火台以及周边的自然风光的区别,更多的是文化内涵上的区别。
金龙长城的“年轻”使得它缺失悠久的历史背景和深厚的文化底蕴,而没有文化底蕴和历史渊源使它很难发展成为类似武侯祠、杜甫草堂这样的外地游客到成都来“不得不去”的地方。同时,作为长城,无论什么时候人们提到“不到长城非好汉”指的都是北京八达岭长城。这样的文化语境容易让前来观光的游客对金龙长城产生一种轻视的态度。像塑料花较之鲜花一样,它不容易在人们的感情上占有独特的重要地位。
金龙长城靠近洛带古镇,但是“长城”这一意象本身与周边的客家文化又没有一定的联系,有点不伦不类。在金龙长城建成后,也没有策划塑造出一个新的能够代表自身特色的文化品牌,在成都这样一个文化氛围浓厚的城市,就失去了自己独特的可识别性。在这个方面南方长城就成功得多,不仅极力宣扬了自己作为南方长城的历史优势,又重点打造了“南方长城杯”这样的文化品牌项目。
金龙长城虽然背靠比较丰富的休闲旅游资源———龙泉驿区的农家乐活动和成都市巨大的消费市场,但是金龙长城对自己与农家乐活动可以结合开发的优势没有好好利用,自身在成都地区的长城优势也没有好好地开发。
南方长城也有着自己的开发劣势。南方长城所处的湘西地区整体上经济并不发达,凤凰镇规模较小,当地人们的消费能力有限,旅游收入主要是依靠外地游客。但是长途旅游成本高,对时间和经济的要求都比较高。有较强消费能力的成年人则通常要忙于工作,不可能常常到外地旅游。所以南方长城的客流量比较容易受到时节变化的影响,容易出现节假日饱满而平时就比较冷清的状况。在这方面金龙长城则更有优势,它靠近成都市也就靠近了巨大的客源中心。
同时,南方长城修建于明朝,经历了漫长岁月雨雪风霜的侵蚀,受到了很大程度的损坏,需要投入大量资金、人力和时间进行系统性的修缮工作。
与雄伟壮观的北方长城相比,南方长城的规模要小得多,遗留的地段少得多。据湖南省苗学会会长龙文玉介绍,留下来的边墙只有3000多米,其中连续的只有2000多米,大量遗留下来的是碉堡、营盘,保存完好的有黄丝桥古城、舒家寨、拉毫边墙、凤凰县城东北墙等。这样一来,不仅可供开发旅游的地点和资源很少,而且不利于整体上的开发规划。并且自明清后,特别是近代以来,苗疆长城上的石块不断地被当地人拆去建房、垒坎、修水渠等。所以我们只能看到时断时续的城墙和少数的一些保存完好的城堡。南方长城到底还保存了多少,还没有人沿线调查统计过,没有一个确切的数据资料。
2.二者的区域资源整合状况
一个地区如果仅仅开发一个独立的旅游景点很难成为气候,必须与周围已有的资源结合起来整体规划才能更好地发展。
(1)金龙长城
据相关人士介绍,包括“金龙长城”在内的“金龙湖风景区”,最初是由换届已久的原金龙镇政府决策开发的。相关镇领导还组织人员在川内进行了调查,并专程前往八达岭长城“取经”。但曾参与过该项目的原金龙镇政府工作人员称,该工程的准备工作(包括设计、规划和资金)全由原金龙镇政府自己组织并完成,并未邀请旅游规划专家介入。由于修长城的时候没有请专家进行专门的规划,修建的金龙湖景区存在很大的资源配置不合理问题。旅游规划专家、四川大学旅游学院杨振之教授曾于2004年4月受当时新换届的金龙镇政府邀请,对“金龙湖风景区”进行了首次“修建性详细规划”。杨振之教授以专业人士的眼光来看这片已成形的人造风景区时,指出这是一个缺乏科学规划的工程,不论整体还是局部的设计,都极不合理。尤其这个完全与当地客家文化不沾边的“长城”,无论如何也不能与本地文化联系起来,显得很不协调。如果单从“科学规划”的角度进行评价,杨教授认为这个“长城”项目称得上是一个错误的工程。但是杨教授也肯定了金龙长城的存在价值,并且指出目前不可能再耗时耗工地将金龙长城拆掉,最好的办法就是在已有的基础上重新对金龙长城进行规划开发。
金龙长城靠近的洛带古镇是全国首批重点小城镇、国家级著名历史文化名镇。同时洛带古镇也是成都市确定的30个重点镇,是中国最大的也是唯一的客家古镇,因此又被世人称之为“世界的洛带、永远的客家”。
2005年10月12日至14日世界客属第20届恳亲大会在成都举行,来自20多个国家和国内17个省(市、自治区)及香港、澳门、台湾地区的155个代表团共3000多名来宾代表全球8000多万客家人和200多个客属社团参会,畅叙情谊,共谋发展。洛带古镇则是大会的唯一分会场,洛带镇人民政府借这次契机,既狠抓古镇老街的保护、恢复与建设,又高度重视客家文化的开发利用,狠抓客家民俗活动的恢复和客家文化氛围的营造,为确定洛带在世界客家文化地位而努力。最终,古镇以“天下客家第一镇”的形象正受到海内外客家人士和越来越多游客的关注。
洛带古镇旅游的兴盛,吸引了很多游客前来参观,其实也为金龙长城的发展带来了很大的有利条件。整个洛带古镇本身规模并不大,呈狭长的带状。人们不到半天时间就可以逛完整个古镇,通常人们都还有精力到附近景点参观,所以被洛带古镇吸引前来的游客也就成了金龙长城的潜在游客。但是洛带古镇在进行宣传推广的时候并没有将金龙长城提到一个重要的宣传地位,在整个洛带古镇上很难见到一个宣传金龙长城的醒目标志,也没有明显的关于金龙长城地理位置的路标。
两者的宣传规划并没有真正地结合起来,对彼此的促进作用不大。但是南方长城在这方面就做得很好。在凤凰古镇的宣传资料以及景点介绍上,南方长城都是非常重要的景点,有着详尽的资料介绍。这样不仅为南方长城带来了游客,也丰富了凤凰古镇的旅游资源。
自2004年起,洛带镇政府对金龙湖乡村旅游度假区进行重新规划,大力实施古街综合整治及配套设施建设,同时全力打造金龙湖乡村旅游度假区。在市区内向多个年龄段、不同层次市民进行调查后的初步结果显示,金龙长城对于那些重视健身娱乐的市民,尤其是那些热爱登山等体育锻炼的中老年人比较有吸引力。于是政府在新的发展规划中强调其强身健体的运动休闲功能,弱化其作为“长城”与客家文化的不协调的尴尬身份。由于金龙湖景区距离古镇核心保护区仅5里,因此作为古镇旅游区的拓展延伸项目,景区将与客家移民会馆、古街旅游相得益彰。政府相关领导人表示将以客家文化为载体,以金龙湖和附近的柏茂山等美丽的自然风光为背景,以古镇核心保护区为依托,充分挖掘客家文化的内涵,将这里打造成为成都近郊的知名休闲度假旅游胜地,并开发一条联系二者的集观光健身娱乐为一体的旅游路线。
(2)南方长城
整个南方长城规模很大,但是遗存下来,并且经过修缮后能够作为旅游景点开放的地段并不多。主要景点保存完好的有黄丝桥古城、舒家寨、拉毫边墙、凤凰县城东北墙等。单独以南方长城的品牌进行宣传和规划是不现实的。为此凤凰县确立了中国南方长城与凤凰古镇整体开发的思路。
南方长城的一大优势即它毗邻历史文化名城凤凰城。凤凰城曾被新西兰著名作家路易·艾黎称赞为中国最美丽的小城。凤凰是一个人杰地灵的地方,这个地处西部的少数民族边陲之地出过不少著名人物。其中英名远扬的有:民国内阁总理熊希龄,世界文坛巨匠、世界乡土文学之父沈从文,享誉世界的画家、画坛“鬼才”黄永玉,曾享誉京沪的名旦云燕霞等,除此,还有在浙江抗英的民族英雄、浙江处州镇总兵郑国鸿,讨袁护国、反对封建复辟的“西南护国军”参谋长朱湘溪,辛亥革命光复南京的敢死队队长、护国将军田应诏……
沈从文的一篇《边城》使得凤凰城成了众多人梦里都想要来的地方。作为众多名人的故乡,凤凰城不仅提高了知名度,并且景点的数量和可观赏性增加了。比如沈从文故居以及黄永玉的夺翠楼等。
除此,这里有数以千计的美术爱好者勤奋作画,被誉为中国的“画乡”。至2009年,在凤凰古城,被联合国授予证书的民间工艺大师就有6位,他们的工艺作品或被艺术馆收藏,或被艺术名家收藏欣赏。
中原文化和当地巫文化在这里交汇融合,张扬出了凤凰特有的楚巫文化。这一特有的文化禀赋造就了凤凰古城。特定的历史背景和独特的地理位置,使凤凰成为中国南方文化的“炼丹炉”。凤凰城由于其特别的苗侗风情,以及作为众多名人的故乡而成为旅游热点。而凤凰镇整体开发的一系列景点,如奇梁洞溶洞奇观、黄丝桥古城、山江苗族博物馆、山江苗寨、西门峡漂流等周边的旅游项目,增强了对人们的吸引力,也有利于带动位于其附近的南方长城的发展。同时南方长城自身的文化历史背景与凤凰城的品牌形象并不冲突,而且还有很大的共通性。南方长城与周围的旅游资源进行了很好的结合,而且还与著名景点张家界风景区遥相呼应,当地政府将其与同一个区域内的众多景点结合起来共同规划和开发,这样就产生了一种多赢的效果。
3.二者的宣传推广策略
(1)金龙长城
早期的金龙长城缺少宣传,不为人所知,也就没有起到带动经济发展的作用。
2004年12月《成都晚报》记者在采访过程中无意发现这条长城,十分惊讶。当时记者立即向10位市民电话询问是否知道成都建有“长城”,仅一位张先生称:“听说过、没见过。”其余9位均表示相当吃惊,不过接下来的反应全是想要去看看!可见成都周围有长城这一事件对人们还是有一定的吸引力的,也具有一定的新闻宣传价值。如果当初政府和媒体好好合作、规划,肯定能大大提高金龙长城的知名度。而有知名度就能吸引游客前来,就能带来经济收益,进入一个良好的旅游产业发展循环。
金龙长城划归洛带镇后,政府出台了新的开发方案,对金龙长城的宣传力度有所加大。如政府于2005年在金龙长城举办过成都民俗文化节之第五届洛带客家水龙节、火龙节的活动。但是这些活动的规模不够大,没有进行专业的整体宣传规划,活动对金龙长城的品牌宣传和塑造没有起到很好的效果。
现在网络资讯越来越发达,人们已习惯于到网络上获取信息。网络成为很多出游者获取景点相关信息的主要渠道。网络上的宣传和评价,对一个景点的发展有着不可低估的影响力。但是金龙长城没有建立专门宣传推广自己的官方网站。关于金龙长城的信息大都出现在一些“一家之言”的网络日志,或者是一些论坛中。其可信度和时效性都不强,游客很难在其中找到有效的客观准确的信息。
总之,金龙长城宣传推广效果整体上并不理想,还需要进一步的改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