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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开放的系统:动画文化本体探索(2)

二、经典形象折射产业历程

动画文化通过动画角色进行阐释。经典形象构成了动画文化诠释的重镇。它们不仅仅使动画作品本身成为经典,同时也以多元化的方式进行文化扩张与产业扩展,为动画产业创造着财富的源泉。美国动画以剧情片为主,情节曲折,生动有趣,人物性格鲜明,音乐优美动听,做到了雅俗共赏。动画形象个性鲜明,适合绝大多数观众的审美口味;日本对动画文化的重视与开发由来已久,各种经典动画形象层出不穷,在广度和深度上都不断创新;韩国动画形象生动,在画面上对主要人物精心塑造,对辅助人物细致刻描,并依据互联网,对动画市场进行了洗牌式的宣传,这些都成为其动画产业成功的密码。

在动画艺术史上,无数经典形象让人们难以忘怀。如果探寻它们历久弥新的创意密码,会发现每一个经典形象的背后,或许都是一种产业模式的代表,它们所洋溢的生命价值观,它们所标榜的生活理念,以鲜活的方式渲染了精彩。例如,已经诞生了半个多世纪的“蓝精灵”,经历着从二维形象到三维形象的转变,以不同的产品形态给人们的生活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记。其实早在1958年,比利时漫画家皮埃尔就创造了这一艺术形象,一经推出就受到比利时民众的广泛欢迎。上世纪60年代《蓝精灵》系列漫画在比利时出版,随后在80年代由美国动画公司重新制作的《蓝精灵》动画片开始登陆美国电视台,并引发收视狂潮。蓝精灵也随着制作地的变化,从一个欧洲形象变成了一个国际形象。而蓝精灵带动起来的产业规模已经达到了40亿美元左右。在《蓝精灵》的产业范本中,可以看到,“蓝精灵”的故事充满了善良和爱。正派角色个性各异,反派角色则坏得可爱。即便格格巫从来没放弃过用“蓝精灵”做汤料的念头,但整个故事也没有出现过一方将另一方毁灭的场面。相反,当格格巫日渐衰老已见朽态时,“蓝精灵”给他喝下青春泉,重新焕发了格格巫的生命活力……“我想这就是‘蓝精灵’的精神,它与西方文化中的宽容、博爱是融会贯通的。”蓝精灵故事的创作者库里佛一语道破关键之处。以“博爱”作为文化的桥梁,《蓝精灵》做到了。

《丁丁历险记》是比利时著名漫画家埃尔热创作的一部系列漫画,80年来一直风靡世界。作为《丁丁历险记》的主角,丁丁这个机智、勇敢、充满正义感的漫画形象也为人们所熟知。据外国媒体报道,在非洲的刚果,丁丁形象同样风靡,手工艺人们通过制作“丁丁”木制玩偶,甚至带动了当地这一产业的兴盛。作为生产动漫衍生品的玩具制作业,因为动漫形象火爆而有了崭新的发展空间。据国外相关人士介绍,因为关于丁丁的书大多以法文出版,所以法国是丁丁产品的最大市场,约占80%。但在法国之外,中国、日本等亚洲国家也已成为“丁丁”的重点推广地区。而举办展览是比较常用,也是比较有效的方法。为了防止制造商盗版生产,推广公司会将挂着丁丁招牌的各种商品进行编号,采取限量销售的方式,这也不失为一种良策。

《鼹鼠的故事》是捷克脍炙人口的经典动画。该动画承袭了捷克经典儿童文学的写实传统,同时又兼具幽默、夸张和抒情的优雅风格,洋溢着快乐的生命意趣,半个世纪以来已成为世界图书圣殿中的瑰宝,用独特的文化力量影响了几代读者。据报道,《鼹鼠的故事》在人口只有一千万的捷克销量达五百五十万册,为捷克最畅销的图画书,目前已在全球15个以上国家出版,其中包括芬兰、丹麦、挪威、德国、匈牙利、波兰、美国、俄罗斯、拉脱维亚、立陶宛、韩国、日本等,有四十余种语言版本,是畅销全球、脍炙人口的传世经典,以这部动画为代表,捷克动漫产业在浓厚的艺术气息中实现了产业的飞跃。

《小鸡快跑》和《超级无敌掌门狗》这两部粘土动画电影则以特殊的英国风格,轻松幽默的人物刻画,精致的拍摄品质著称,因此此系列动画一推出,即成为全球注目的焦点,在票房上自然也取得了不错的成绩。在文化影响力上,“酷狗”成为英国文化的重要代表。在英国,80%的人都认得它,还因此被英国旅游指南评定为游客不可不认识的英国人物之一。英国动漫产业在欧洲快速发展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它在发展中形成了自己特有的模式:学院中教学与制作的互助,各种基金支持,欧洲和英国本土各类动画奖项的鼓励以及电视广告起到的推动作用。曾经在票房上取得卓越成绩的《酷狗宝贝:人兔的诅咒》、《小鸡快跑》等优秀的动画电影正是这种发展模式的验证。许多国家正在努力开拓自己的动画产业,英国的这一成功经验确实值得借鉴。

《巴巴爸爸》则以别样的德国式幽默诠释着动漫作品跨文化传播的力量。《巴巴爸爸》是法国的一部系列连环画,首次发表于1970年。联邦德国将它改编成动画片后,1981年在美国首播,立刻风靡全世界。“巴巴爸爸”在法语中的意思是“爷爷的胡须”,而松软的像胡须的棉花糖也叫做“巴巴爸爸”。巴巴爸爸和他的儿女们的卡通形象历经三十多年,仍旧能够给人们带来欢乐和回忆,这说明,德国动画以其特有的幽默方式赢得了广泛的受众。据报道,自1997年以来,德国每年只制作大约三部动画电影。“但是本土电影市场每年至少可以消化七至十部德国影片,而且这些影片可以帮助国内的动画工作室留住创造性人才,令其进行持续的创作,而三部电影并不足以使这些工作室全效运转。因此,所有电影厂商也都会同时制作电视剧”。而“德国的动画工作室也是其他欧洲国家所热心追求的合作伙伴”。德国私人传媒基金也早就发现了动画电影和系列剧有利可图,因为它们的上架期较长,而且可以广泛利用辅助设施,这也是德国动画产业能够成长起来的原因之一。

1928年11月18日,动画明星米奇诞生于美国。以米老鼠为开端的迪士尼事业,一度成为美国动画鼎盛的符号,迪士尼开始在世界动画影坛上独树一帜。在八十多年的事业开拓中,迪士尼从签订与文具公司的协议,授权将米老鼠印在学校的写字板上开始,逐渐形成了开发衍生产品的产业模式,这就是今天的迪士尼消费品部。动画经典形象的塑造,是动漫产业盈利的关键。今天我们走在琳琅满目的商场里,总是会碰到米奇的专卖店。文具、服装和生活用品上,无一不留下了米奇和它朋友们的形象印记。为这个可爱的形象埋单已经成为许多人选择米奇衍生产品的理由,米奇所标榜的快乐、独立的性格,带给了太多人快乐的童年。

日本动画形象凯蒂猫的塑造同样如此。凯蒂猫是日本三丽欧公司推出的动漫形象,性格温顺,深受女孩子喜爱。2004年,麦当劳公司正式在餐厅推出了迷你Hello Kitty挂饰,不同的色彩搭配,立刻受到了消费者的肯定。在台湾,由于麦当劳推出的迷你Hello Kitty很抢手,能否为对方购买一套Hello Kitty甚至成了情侣们判断对方是否爱自己的标志。而收藏凯蒂猫也成为一种时尚。据称,紫色的凯蒂猫只有在日本的北海道才能买得到,这让许多收藏爱好者驱车前往,也带动了当地旅游业的发展。

诞生于1950年的史努比通过报纸、期刊、图书、表演艺术、动画播映、玩具等与世界千百万人成为了好朋友。史努比通过漫画出版和电视播映进行传播,这样的形象授权模式带给史努比的创作者查理·舒兹先生庞大财富的不是“稿费”,而是“动画品牌授权”。芭比娃娃则是品牌金字塔经营模式最成功的演绎者。通过不断推出高、中、低各个档次的产品,从而形成产品金字塔,低端产品靠薄利多销赚取利润,高端产品靠精益求精获取超额利润。多年来,除了11寸半的身高和曲线玲珑的身段,芭比的样貌、种族、发型、服装等经历了千变万化,为了满足各种小配饰的变换而进行的开支远远大于一个芭比娃娃本身的价钱。目前世界上140个国家有芭比的踪影,每年营业额超过19亿美元。

回顾中国动画80多年的历史,尽管有无数动人的形象和故事,但是中国动漫产业却一直步履维艰。或许法国卡斯特曼出版社社长路易的一番话能够给我们以启发。路易认为,“出版在欧洲文化市场占有很大份额,而这其中37%都是漫画作品,7-77岁的人群都是它们的读者。漫画不仅属于孩子,也属于成人,应当有更多为他们(成人)创作的作品;图书出版分类时不要把漫画只放在儿童书架上,也要使之成为成人读物;政府与媒体要大力宣传漫画,让读者了解其丰富的文化内涵;与日韩漫画相比,中国漫画技法、绘画功底深厚,但讲故事与编辑的能力却与之不成比例;中国漫画要保持自己的风格,不要追求模仿,要形成有中国特色的作者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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