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金沟,金大拿找到朱开山说要想运金子出去,没有他金大拿谁也走不了。第二天,朱开山找到金大拿喝酒,说这辈子是走不出老金沟了。金大拿说,“要想成大事就得天时地利人和,现在天时有了,沼泽地冻住了,走得过去。地利也有了,这一带地形我熟悉。就欠人和,如果你跟我联手,那就齐了。”金大拿问朱开山,要命还是要金子?朱开山说,“我都要,我不能白干。”金大拿哭着说,要想得金,就得舍命,没有愿意舍弃性命的人这金子还是运不出去。朱开山细问他啥意思,他凑到朱开山耳根悄悄说了。回到工棚,朱开山对工人们说了金大拿的办法:舍命吞金,运尸过关。他劝大伙用这个办法,立个誓约:吞金死者为尊,对吞金者大伙儿要厚葬养亲。大伙立了誓约,开始抓阄。小金粒儿抓到了,他不愿意吞金,朱开山说自己是他的干爹,代替他吞金。
朱开山领着小金粒儿,来到小酒店,他一进门就用飞镖把店里的伙计老果子杀了,说他是土匪的眼线。大黑丫头承认自己是土匪的眼线,老果子和大金粒儿也是土匪的眼线。朱开山说“我不杀你,是因为我掉在陷坑里,是你救了我的命。同时把小金粒儿交给你,为了他我放过你。”回来的路上,他听见金大拿和金把头在策划阴谋。晚上,金大拿骑马走了。第二天,金把头让伙计们上路,朱开山吞了金倒下了,伙计们把他放进棺材,就上路了。途中遇到官兵检查,金把头说没有金子,官兵要开棺剖腹,打开棺材朱开山醒了,说自己快噎死了,没有吞金。官兵在马车的行李中发现了金子,就把金把头杀了。队伍继续往前走,在山路上见到牵马的金大拿,伙计们围住他,朱开山让他交代,贺老四是不是他勾结官府杀死的?
(第11集,开头部分)金大拿问“你是谁”,朱开山说“我就是你们要找的贺老四的合伙人”。金大拿坦白自己杀了贺老四,又说他的马蹄铁是用铅裹着的金子,求朱开山饶了他。在大伙取金子时,金大拿偷偷跑了,被朱开山掷出的马蹄铁击毙。
在山场,老独臂在酒席上对大伙儿说,没有不散的筵席,山场的活干完了,钱也分了,大家可以回家了。五月,松花江冰化了,水场见面。传武要鲜儿回家,鲜儿第二天一早就走了。等到传武起床后,出外追赶没有见人。
文他娘在家里,传武骑马回来了。传武、传杰和娘在吃饭时,朱开山回来了。一家人去照相。(第一张照片是一家人团聚时拍摄的。第二张照片传杰长大了换了另一名演员,时间标明是1912年。两张照片,中间间隔了七年时间。)以此,作为第一层故事和第二层故事的分界线。
把这11集(其中,第11集只是开头部分)的故事内容详细加以介绍的目的,就是为了便于对《闯关东》这部长篇电视连续剧进行分析和研究。通过分析这11集电视剧,可以总结出以下特点:
第一,从整体上看,这是一个完整的故事结构体系。之所以说是故事体系,因为在这11集中,讲述了多个故事,大故事套小故事,每个故事都是有头有尾的完整的故事。这11集有五大故事单元:1.文他娘为儿子娶亲不成,决定闯关东的故事;2.朱开山到老金沟淘金并为贺老四报仇的故事;3.朱传武和朱传杰到春和盛商行当学徒,跟随夏元璋学经商的故事;4.鲜儿和朱传文从陆路闯关东的故事;5.鲜儿和朱传武在山场当伐木工的故事。这五大故事单元中,每一个又可以分为若干个小故事。
比如,第四大故事单元,鲜儿和朱传文从陆路闯关东的故事,又可以分为:(1)鲜儿离家出走与传文会面的故事;(2)鲜儿在传文重病之时,被迫卖身救治传文的故事;(3)鲜儿离开张金贵家后,参加王家戏班的故事;(4)鲜儿离开王家戏班到林场的故事;(5)鲜儿只身离开山场,不知去向的故事。
第二大故事单元,朱开山到老金沟淘金和为贺老四报仇的故事,也可以细分为以下几个故事:(1)朱开山接到贺老四出事的消息,下决心到老金沟的故事;(2)朱开山装作不认识贺老四,而是老实可欺的普通工人的故事;(3)在老金沟淘出金子后,凡是想私自携带金子逃离的人都被杀的故事;(4)朱开山暗查谁是内奸的故事;(5)朱开山带领工人们试探逃生之路失败的故事;(6)朱开山与金大拿联手准备带领工人运金出走,朱开山发现内奸并惩处了内奸的故事;(7)朱开山发现金大拿的阴谋,吞金装死,用借刀杀人之计,使官兵杀了金把头,然后又亲手杀了金大拿,为贺老四复仇的故事。
第三大故事单元,朱传武与朱传杰拜夏元璋为师学经商的故事可以细分为:(1)夏元璋对两兄弟进行考试的故事;(2)夏元璋试探兄弟两人品行的故事;(3)朱传武故意报复朱传杰,使他憋出尿床的毛病的故事;(4)夏元璋提拔朱传杰站柜台并教他生意经的故事;(5)朱传武偷吃人参被夏元璋辞退并离家出走的故事;(6)夏元璋教朱传杰讨债的故事。这11集中的五大故事单元都是按照各自的故事逻辑发展着的,相互之间没有逻辑关系。
第二,从出场人物来看,分类明确,角色众多。“从本质上而言,是主人公创造了其他人物。其他人物之所以能在故事中出现,首先是因为他们与主人公的关系以及他们每一个人在帮助刻画主人公复杂性格方面所起的作用。”麦基说的这段话是专门针对电影故事说的,电影的主人公比电视连续剧的主人公相对少多了,其他人物也少多了。在这11集里,围绕着每个大故事单元,都要出现一批人物,这些有名有姓的人物比电影多多了。比如,围绕着文他娘为传文娶媳妇被拒绝后下决心闯关东的故事,出现了鲜儿的父亲谭永庆、鲜儿的娘、从关外回来传递消息的春山叔、在龙口码头遇到了夏元璋等人物;围绕着朱开山到老金沟淘金,为贺老四报仇的故事,先后出现了牛大叔、金大拿、金把头、大金粒儿、小金粒儿、大黑丫头、老果子、老烟等人物;围绕着鲜儿和传文从陆路闯关东的故事,先后出现了张金贵、张金贵的儿子粮、粮他娘、戏班的王班主、恶霸陈五爷、山场的老独臂、红姐、大熊等人物;围绕朱传武与朱传杰在春和盛商店当学徒的故事,出现了夏元璋的爹夏老掌柜、夏元璋的女儿玉书、伙计冯宝、北山“油葫芦”、吴掌柜、元宝镇士绅穆公等人物。总共30多个有名有姓的人物,还有大量的群众演员。虽然说每一个故事单元都以朱开山家族的成员作为主人公,但是,每个故事单元中都有各自的主角和配角,这些人物关系构成了本故事单元的主要的戏剧冲突。这些人物在五大故事单元之间基本上没有关系,除朱传武见到鲜儿这个情节之外。
第三,由于有众多的故事和人物,电视剧在叙事方面自然有其明显的特点:一是五大故事单元的叙事线是平行推进的。在11集电视剧里,每一集里都交叉安排了五大故事单元的情节发展场景;二是叙事时间是相同的。故事发生于1904年日俄战争期间到1905年底这段时间。朱开山是在文他娘带领两个儿子找到他之后过了春节,即1905年春节后,去老金沟的,到年底回家。其他故事单元都在这一段时间内进行。而且,五大故事单元在朱开山回家后,都先后结束,除了鲜儿不知去向外,全家人团圆,首次出现了全家福照片,而且从这张照片叠化出第二张全家福照片,两张照片的时间间隔七年,因此第二张照片上,换成了成年的朱传杰;三是依照故事发生的时间顺序进行叙事的,没有运用倒叙、插叙等手法。这是因为故事事件较多,如果不采取平铺直叙的方式,容易使观众产生错觉。
第四,从《闯关东》全剧来看,第一层故事到此圆满结束,从第11集中间开始了全剧的第二层故事,发生新的故事,出现新的人物。这就是电视连续剧的魅力所在。
二、具有浓厚“黑土地”风情语境下演绎的爱情故事
第二层故事结构,从第11集的中间开始一直到第25集结束。在第一层故事结构中的五大故事单元,除了传杰在春和盛当伙计的故事单元延续下来之外,其他故事单元均已讲述完毕,新的故事单元成为故事结构的主体。这25集的故事内容详细介绍如下:
(第11集,从中间部分开始)王爷府内,格格那文在弹琴,鲜儿作为格格的丫环在一旁伺候。这时京城送信的人来了,说紫禁城已经被革命党控制了,大清国彻底完了。王爷急忙收拾些财宝给那文,让她到元宝镇的舅舅家去避难。途中住宿时,那文说起了八年前收留鲜儿的经过。晚上,王府的仆人将财宝箱偷走了。没有了钱财,那文只好和鲜儿步行去元宝镇。
朱开山一家在村庄东头盖了六间房子,置了几垧地,雇了几名长工种庄稼。传文每天早上催促伙计们上工。文他娘对传文说鲜儿已经有七八年都没有消息了,劝他还是另娶别的姑娘。传文不同意。庄里韩老海的闺女秀儿,看中了传武,传武却不愿搭理她。朱开山看着长势良好的庄稼,为长期没下雨庄稼干旱而发愁。
(第12集)朱开山一家人在元宝镇看戏时,台上的演员号召大伙剪辫子。传文思想保守反对剪辫子。传武和传杰把辫子剪了,朱开山也剪了,传武趁着传文睡觉时把他的辫子剪了。韩老海家里,秀儿她娘对韩老海说秀儿的心病,除了传武,谁也不嫁,但是传武不愿意和她来往,韩老海说不要着急慢慢想办法。他向朱开山建议请传武到家里来帮忙干活,无论韩家人对传武多么热情,传武对秀儿都很冷淡。
那文来到元宝镇舅舅家的宅子。宅子里的人告诉她,她舅舅已经将宅子卖了,搬走了。
(第13集)回到家,朱开山对文他娘说韩老海心眼多,不提借水之事,只说秀儿和传武的事。当文他娘对传武说想为他说亲事,他知道是秀儿时,便一口拒绝。朱开山到韩老海家里,向他借水浇地,遭到韩老海的拒绝。
那文找到舅舅家里,她舅舅已经败落成穷人了,舅舅对那文说“你是小姐的身份,丫环的命”。那文还接到家信说王爷和管家被革命党抓起来了。
传文开始叫长工们担水浇玉米地,长工们怨声载道,朱开山也急病了。秀儿对她爹说要放水泡子里的水给朱家,韩老海不同意。秀儿在地头看见传武,说只要他亲她一口,她就放水,然后主动亲了传武一口,就把水泡子里的水放进朱家的庄稼地里。韩老海知道后,在街上破口大骂,朱开山立即把传武捆绑了来到韩老海家请罪。
(第14集)韩老海到朱开山家里送礼,说只要答应传武与秀儿的亲事就放水。朱开山与文她娘经过商量,答应了他的要求。传武死活不依,并以绝食相抗。媒婆正式到朱家和韩家说亲,两家老人都满意。传武的态度也转变了,于是韩老海放水,朱家的庄稼得救了。
元宝镇,吴老板想独霸收购山货的市场,抬高价收购。夏元璋使用计谋,欲擒故纵,结果使吴老板损失惨重,把所有的山货低价处理给了春和盛。
玉书领着那文的舅舅关德贞来到朱开山家,关德贞对朱家的景况非常满意,想把那文嫁给朱传文。几天后他带着那文到朱家相亲,传文和那文也谈得拢,于是两家就定下了婚事。
(第15集)鲜儿得知那文的夫婿就是朱传文,心里非常痛苦。迎亲的日子到了,传文带着迎亲队伍来到关德贞家接走了那文,鲜儿在人群后面,尾随花轿而行。传武在观看婚礼的人群里无意中发现了鲜儿,他把鲜儿拉到婚礼现场,朱家人都大为吃惊,夜里朱家的人都无法合眼。第二天一早,鲜儿离开了朱家,传武带着爹娘给她的钱,追上了她,悄悄将鲜儿安置在林间的小屋里住下来,每天送吃的给她。
夏元璋带着传杰进山收山货,两人的感情如同父子。
那文虽然不会干家务活儿,但是她的多才多艺与大度增添了家庭里欢乐的气氛,传文也逐渐走出了对鲜儿内疚的情感阴影。
(第16集)那文提出要在家里办一个小学堂,朱开山痛快地答应了。不久,“清风书馆”开课了,朱开山要传文跟着一帮小孩子学识字。
在秀儿的催促下,韩老海到朱家商定了两家结亲的日子。文他娘发现厨房里的食品经常不翼而飞,传文询问长工们,长工们都说不知情。
传武在小木屋向鲜儿表达了爱情,鲜儿不同意,激动中说出自己曾被糟蹋过的经历。传武拥抱鲜儿,朱开山突然出现,见此情景大怒,对传武大打出手。鲜儿哭着拦住他。回到家,传武没有退缩,反而向朱开山提出要娶鲜儿,朱开山坚决不同意。
(第17集)第二天,朱开山向家里人宣布认鲜儿为干女儿,鲜儿和传文、传武成了兄妹、姐弟关系,她从此就在朱家住了下来。
秀儿在回家的路上发现一群日本人要烧死一个得瘟疫的日本小孩,于是她救下了这个孩子。韩老海坚决不收留这个日本小孩,秀儿只好把孩子送到朱家。文他娘做主收下他,安排住下,为他请大夫,洗澡喂药。传文害怕传染疾病,悄悄将小孩藏了起来。朱开山对传文连打带骂,逼他交出了日本小孩。经过文他娘的精心照顾,日本小孩病愈了,他叫一郎。村里人得知一郎有传染病,聚众来到朱家,要文他娘交出人来,文他娘坚决不同意,她把村民轰出了院门。文他娘认一郎为干儿子,他成为朱家的四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