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昆仑仙人带我来的。”月铭恭敬的回答道。虽说中州修行者无数,而月铭亦是见过数名仙人,但他对于仙人还是充满了敬畏之情。
泫茗微有失落,仍抱着点侥幸的心里,问道:“是泫京师兄,还是泫栋师弟?”
月铭摇头,道:“都不是。”
泫茗听着不是两位师兄弟门人,登时放下心来,道,“那你不如改拜入我门下吧。我叫泫茗,乃昆仑三子之一,说不定····”
他话还没说完,月铭直接拒绝了,“谢谢师兄好意,我一定会摆在道痴仙人门下的。”
“不不···”泫茗晃着头,突然他愣住了,怔怔地看着月铭,“你···你刚才说是谁?”
月铭不明所以,道:“道痴仙人啊。”
泫茗猛然瞪大眼睛,“那道痴仙人人呢?”
“仙人已经归山了。”月铭指了指泫茗身后的昆仑葵玉峰。
“哈哈···”泫茗道人大笑起来,狂喜道:“真是盛世,师弟,你便跟我走吧。”一把拉住月铭,如风般往山顶飞掠而去。
两人还没入殿,就已经听到里面哄堂大笑。泫茗拉着月铭走入殿中,目光便是落在了一旁的道痴身上,放开月铭,恭敬地向前行礼,道:“师侄见过道痴师叔。”
道痴摆手示意不必多礼,又朝泫茗身后的月铭招手,“你既然能走到尽头,那么···我便依诺收你为徒。”
月铭表面保持着平静,心中狂喜,快步走到道痴面前,直愣愣跪了下来,连磕九个响头,“弟子月铭,见过师傅。”
“徒儿快快请起。”道痴起身将月铭扶起。
“谢谢师傅。”
道痴对着殿中三人一一说道:“泫京、泫茗、泫栋,今日我道痴在这金殿之中手下月铭为徒,我道痴此生便只收这一徒,若无意外,他便是你们这一辈的小师弟了,还望你们多多关照。”
三人齐齐行礼,“是,师叔。”
那泫京从怀中取出一物,此物成人男子指尖大小,似玉非玉,透着点绿光,碧翠晶莹,泫京走到月铭面前,双手将此物递给月铭,“首先恭喜师弟拜入道痴师叔门下,此物名为昆仑玉,目前只在我们葵玉峰有少量发现,昆仑玉经历代掌门以秘法淬炼,拥有无尽奥秘,但由于每块昆仑玉其内部构造不同,玉中奥秘还需你自己细心体味。”
月铭郑重地从泫茗手中接过昆仑玉,昆仑玉入手极寒,但冥冥之中月铭感觉自己与手中玉石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还没等他细细体会,捧在手心的昆仑忽的绿光一闪,便消失在手中。
道痴的声音适时在耳边响起:“昆仑玉内附我昆仑修行法诀,你且闭目坐下,为师帮你将这昆仑宝玉激发。”
闻言,月铭毫不犹豫地学着泫京等人先前的姿势盘腿坐了下来。
道痴亦是在月铭身后盘坐,伸出右手,在虚空中轻点两下,指腹化出一道青丝,快速在月铭背上拍打七次,每一次都将青丝陷入月铭体内。
低声在月铭耳边解释:“我昆仑仙诀以西方七宿奎、娄、胃、昴、毕、觜、参为基,分为七层,灵力每破一层,身上便亮一星宿,直至七星聚顶,化辰为风,乃至大成。你且沉心内视,是否可见体内闪亮的七颗珠子。”
月铭依言沉心内视,只见自己心口高悬七星,在这七星周围还环绕着数百颗小星,这些星明媚闪烁,其形竟如同猛虎一般,随即喜道:“师傅说得可是白虎。”
道痴点头,收功起身,顺带将月铭提了起来,“你这七宿只是为师勉强为你点亮,而并非你自己点亮,你不是问我何时能飞行么?等你有朝一日能点亮三宿,即可御剑而行,点亮四宿,便可脚踏虚空,日行千里。”
月铭充满了期待,道:“谢师傅。”
道痴摇头,正色道:“你既然已经拜我为师,多谢的话自然无需多说,昆仑门规甚少,我也不喜以门规约束他人,但凡我昆仑弟子,必须谨记:护昆仑之基,佑西方安宁。”
“护昆仑之基,佑西方安宁。”泫京三人亦是双手合十,虔诚自语。
祷告完后,泫茗缓步走到月铭身边,将一柄宝剑丢给月铭,道:“这把星峫剑本就是道痴师叔借我使用,如今我便原物奉还给你。”
这边刚接下星峫剑,那边泫栋亦是从腰间取下锦囊,看也不看丢给了月铭,笑道:“既然两位师兄都给了礼物,我这不给也就不好意思了。师弟,这锦囊里有师兄这些年收集的一些物件,但对于师兄来说已经没多少用了,倒是对你可能还有点用处。”
一手宝剑一手锦囊,月铭呆在那里,道:“师兄不必如此客气,我···我···”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泫京走向前来,拍了拍月铭肩膀,道:“先前道痴师叔说了,你可能就是我们最后的小师弟了,师兄们不对你好,还有谁会对你好呢?”
“是啊,小师弟,你就收下吧。”泫栋也在帮腔,“当初道痴师叔不知给了我们多少灵宝,你既然是师叔唯一弟子,那我们自然是要好好待你。”
月铭不知如何是好,只得求助地看着道痴。
道痴轻笑着抚摸月铭的头,道:“既然是师兄给的,你便收下,也省的我再去给你寻了。”
听了道痴的话,月铭恭敬点头,“是的,师傅。”
又一一向泫京等人躬身,“谢谢泫京(泫茗、泫栋)师兄。”
见事已毕,道痴打着哈欠,道:“三位师侄,那我便带我这徒儿回我那愚峰了。”
“恭送师叔。”泫京三人齐齐行礼。
道痴一把提过月铭,右手虚空一划,绿色光芒闪过,也不见他如何动作,已破空疾驰而去。离下泫京三人面面相觑,泫栋赞道:“道痴师叔不愧是我昆仑第一人啊。”
却被泫茗摇头打断,“不,我昆仑第一人不是道痴师叔···而是···”
那名字仿佛禁忌,泫京身子一颤,猛然回头盯着泫茗:“师弟,有些话,万万不可再说!”
泫茗垂下头,仿佛那地面有着让他沉迷的东西,他沉默了。又像是看到那日跪在这台前之人,泪水掩盖了眼眸。
昆仑千年来第一人,在何方···何方。
压抑住内心的不平与悲鸣,泫茗再次抬头,泪光已然消散,道:“谨记师兄教诲。”
一旁的泫栋亦是保持着沉默,他甚至不敢去想那个名字,被泫茗提及,他虽然没有泫茗那般伤痛,但枯瘦的身子仍是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
就像那一日,他跪在这里,背负着万千仇恨与自责。卿本仙人,奈何入魔。奈何,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