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水秀拿起江月折下的花枝放到鼻尖轻轻嗅其芬芳,的确是好花,不仅花美味道也好闻,这张府的花她看着都喜欢,怎可以不是这的女主人呢?她相信凭借她的聪慧,定能把张府上上下下打理得井井有条。
“不管他会不会发现我的好是世上独一无二的,他都是我范水秀未来的夫婿!”
想到此范水秀深吸一口气,加快了步伐往书房走去,她想要快点见到张念才能免去几分不安。身后的江月也紧急的跟上,不敢耽搁分毫。
“哎哟”正朝前走了两步,范水秀主仆二人一声惊呼,齐齐扑到在鹅卵石的小路上。
摔在凹凸不平的鹅卵石上,加上春天衣裳穿的并不厚,自然是疼痛难忍。江月疼的龇牙咧嘴,刚刚撑起身体想看看摔得如何就听闻范水秀的怒骂声在耳边响起。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扶我起来,猪脑子啊你反应这么慢!”范水秀只觉得膝盖和手肘火辣辣的疼,心中怒火中烧。
范水秀拉住江月扶她的手艰难起身,待站稳身子看见今天因来张府而特意穿的裙子居然摔在鹅卵石上破了一个洞,心中不由火冒三丈,怒目回头看向刚刚摔倒的地方,想要找到导致摔倒的罪魁祸首,可是回头一看却发现路上什么东西也没有。
有气没地方发泄恼怒了一会才罢休,心中却是奇怪不已,她明明感觉是被什么东西绊倒的,怎么路上什么也没有。自己的贴身丫鬟也奇怪的左看右看,明显也是奇怪感觉有东西绊倒自己却找不着。那鹅卵石细小只露出蚕豆大小均匀铺在地里,不可能是踢到鹅卵石上面,那刚刚绊倒她和江月的是什么?
看着范水秀百思不得其解,两人后面站着的沫由笑得快要忍不住发出声音,幸好旁边一直注视着她的汜由即时捂住她的嘴才没有被发现。她现在是越发的觉得做神仙好处诸多了,譬如现在的隐身!
从偏厅一路跟过来的时候发现周围遮挡物很少,想要跟着必须得离很远,那样沫由就听不见这两人会在路上谈论什么。幸好遇见汜由来接她回梦回楼,就缠着汜由隐身跟着,然后听到刚刚的话忍不住就绊了这主仆二人一下,没想到捉弄人的确好玩。
待到范水秀和江月二人走远汜由才松开捂住沫由的手。
沫由早已别了一肚子的笑,汜由刚刚放开她便顺势趴在汜由肩膀上捧腹大笑:“哈哈哈哈,好玩好玩,隐身也,好神奇,改天我们隐身去捉弄捉弄轻尘好不好?”
第一次感受隐身的沫由觉得妙不可言,是一种刺激和神奇包裹全身的感觉,找不到文字来细细形容那种前所未有的体会。
“随时。”看着趴在自己肩膀上的人儿语气里满满的宠爱,若是此时沫由抬头看一眼汜由便会发现那深邃的瞳孔里映射着她嬉笑颜开的可爱摸样。
“可上次他说他是仙君,仙级高一些,不会被识破吧?”沫由略有些担忧的问道,依照轻尘的脾性,沫由怕他再反过来捉弄自己,沫由可不想像范水秀二人一样无缘无故不明不白的摔个狗吃屎。
汜由伸出白皙的手揉了揉沫由的头发,笑着确定的回答:“他的智商,不会。”
某个角落,轻尘狠狠的打了一个喷嚏。
张念书房……
闻见敲门声张念头也不抬的应了声进,依旧认真低头的挥舞着手中的画笔。从西郊回来他就有一股非常强烈的作画欲,他要把今天的那副美景记录下来,所以一回来便扎进了书房里作画。
范水秀理好了裙子挂着一脸温柔的笑容款款走进张念的书房,待看见那个男子正站着书案前提笔作画时心中泛出一股爱意,她就喜欢这种才学兼备的男子,何况张念家世显赫,容貌俊朗,是她范水秀夫婿的不二人选。
可等她走近看清那画上的内容时范水秀的笑容僵住了,眼底闪过一抹冷意。
那宣白的画纸上一女子在飞舞着纱幔的凉亭里抚琴而坐,四周还飘舞着几片桃花,意境极美。可是看在范水秀的眼里却是极其的刺眼,张念居然在画一女子?而去还画得这么认真,连她进来头都不抬更别说看一眼,此刻她真恨不得把那张画纸撕得粉碎再拿去焚烧了。
江月见主子神色异常也朝那书案上瞄了过去,待看见张公子所作的画时便明白了她家主子为何恼怒了。依照她主子的性子哪里忍得了她喜欢的男子画别的女子呢,何况还画得那么用心,一看就知道这女子对张公子而言不简单。看着看着江月突然眉头一蹙,为什么这画像的女子看着那么眼熟呢?画上的女子是隔着纱幔在抚琴弹奏,并没有很清楚仔细的描绘五官,江月看着极其眼熟却一时想不起。
见张念还在用心作画,范水秀故意轻咳引起张念注意,“咳咳!”“咳咳!”
范水秀连咳了几次才等来张念依依不舍的停下画笔把视线从画纸上移开。
“范姑娘,你何时来的?”张念看见范水秀微微诧异,刚刚有人敲门他还以为是下人送茶水的,居然没有注意到是别人。
范水秀在张念抬起目光的那一刻立马隐去了刚刚的怒意,笑得楚楚动人,“刚来,看你在作画就没有吵你,画得真好,只是不知画上人是哪家小姐?”
看到范水秀那速变的摸样在一边默默把玩双耳花瓶的沫由忍不住翻白眼,愤怒和笑容随意转换,这女人还真是心机婊的典范呐,表面上在夸赞张念画得不错,实则却是在打听情敌的底细,果然够奸诈。
范水秀的话似乎是惊醒了张念,双眼微瞪,急切的说道:“我居然忘记问她的名字了!”在西郊时除了听她弹奏就是一起谈论音律,聊得太尽情他居然把这等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
沫由闻言差点把手边的双耳花瓶给拍碎了,张念智商被轻尘传染了吗,居然忘记这种事情!真想拿起手边的花瓶给他狠狠的砸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