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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四叔

在一片废墟里,李梦生迎来了黎明的第一道曙光,当阳光穿透了层层的云雾,降临在这片土地上,那算不上明媚的的光芒在李梦生的脸上,在他硬朗的轮廓上洒下一片片金粉,熠熠生辉。

或许此时此刻,不是时候,但是这里的场景足够可以作为电影的海报,不限题材,科幻,爱情,动作,以及末日,适用于所有的类型,画面唯美。但这一切都不贴切,也许这个世界不再会有电影这个东西,至少在这之前的东西,其中的一大部分都毁于那场末日之初的大范围的磁暴里,那些报废的硬盘。

最黑暗的时刻,那一定正在黎明之前。也许我们现在已经没有了选择的余地,除了去面对,也只能去面对,直到有一天光明重现,黑暗将会被赶回他的兔子洞里。

“哈喽,新世界。”这是李梦生来到地上说的第一句话,没有别人,只能对着空气,形影相吊,在瑟瑟的寒风里被冷风吹。

当他背着包独自一人走在街上,一双双神态各异的眼睛盯着李梦生的身影,虽然不知道丧失不知什么原因,一夜之间就消失了,可是还有很多其他的危险还未被发现,没有人会在这个点敢在街上乱闯,尤其李梦生还是一个人。所以有很多人向李梦生抛出了橄榄枝,当然大多数还是关闭了门窗,一副自扫门前雪,等作壁上观的样子。

最后李梦生选择了街角的那家古董商铺,门缝里偷偷的来一个十一二岁的小丫头,这少女眉清目秀,小长长脸,尖尖的下巴像个白莲花瓣似的。怯生生的偷看着李梦生,这时候的李梦生和这片城区是那样的格格不入,因为不同这里的颓废,李梦生眼睛里有着炫目的光芒。

不孤单,不迷茫,也不慌张的静静的看着这个世界。就像是雪地里的花朵,在冰冷的皑皑白雪里绽放,坚守着自己心中的那个暖暖的太阳,就算云彩遮住了光,也不会迷失了方向,执着那早已坚定的信仰。

在进入房间的时候,李梦生看到的是简陋的陈设,破旧的家具,这是一个生活在世界底层的家庭,也许因为经历过苦难,这样的人才会在这种时候伸出援手,但真的可以说,他们可能不太适合生活在现在这个不一样的世界里。就在李梦生刚把屁股贴在那张满是补丁的破旧老沙发的时候,只听见哐当的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重重的在楼板上,那个女孩子一下就把心揪了起来。两步并一步的向楼上跑去,看到这样的场景,李梦生摇了摇头,只好跟上去,因为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那个卧床的病人摔在了地上了。

在一进屋子的时候,就闻到这个女孩子身上有一股子的中药味道,有一种淡淡的草药香气。

等走到二楼的时候,那个女孩才发现李梦生跟了上来,不过现在她的心思都在楼上爷爷的身上,也不知道这一次有摔成什么样了,记得上次就是把小手指指骨给弄错位了。

不过当两个人,一路小跑到老人的房间的时候,看到的只是倒掉衣架而已,老人还好好的睡在床上,睡眼朦胧的看着来人,慈眉善目的说:“丫头,怎么有客人来了。”

“爷爷,你又乱动了,看看你,都被你给搞的乱七八糟,就像个糟老头。”

“呵呵,我本来就是糟老头吗?我怎么有你这么笨的孙女,你不会是你爸冲话费送的吧?”就在爷俩打趣的时候,李梦生悄悄的把衣架扶起来,也就在这个时候老人第一次看清楚了李梦生的脸。

女孩似乎感觉到了老人的异样,担忧又带着疑惑的眼神看着俩人,紧接着老人突然指着李梦生放声大笑,然后从床上一个鲤鱼打挺的跳了起来,赤着脚跑到了李梦生的面前,手舞足蹈的说:“小酒,真没想到还能见到你,真的太好了。”

一边上的女孩一头雾水,不过能看到爷爷精神抖擞的样子真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喜气洋洋的问:“爷爷,我先去准备几个小菜,等会允许你喝一小杯哦。”

老人和李梦生两个人比肩而立,老人看着女孩下了楼的背影说道:“那是我的孙女,叫小四,是我三年前捡回来的,人很聪明,也肯吃苦,是个好孩子。”

李梦生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的景色,看来那些丧尸是真的消失了,看来得要面对真正的黑暗了,这些被释放的本性的生灵,又会怎么去适应这个世界,弱肉强食,优胜劣汰,在街对面有几个小伙子正在撬杂货铺的铁门,咚咚的直响,声音应该都传到了所有人的耳朵里,可是没有一个人出来阻止。

“怎么样,快挂了吧?”李梦生回到了床边,笑嘻嘻的说:“等会喝个痛快吧,那个女孩子我会帮你照顾的,我先去楼下等你,四叔。”

小四站在灶台面前,围着围裙,静静的看着火候,锅里炖的老爷子最爱吃的红烧鲤鱼。看到李梦生走下来,恭敬的点了点头,语气还是怯生生的说:“哥哥,你先坐一会,饭马上就好了。”

“哥哥?你得叫他叔叔,他是你父亲的战友,我的亲侄子。”老人还没下楼,声音就已经传到两人的耳朵里,最先进入眼帘的是一双擦的锃亮的复古的酒红色皮鞋,在两人的注视下,一身光鲜亮丽的西装,和梳的一丝不苟的头发,就像是一个从屏幕里走出来的人一样,神气活现。

“四叔,请坐。”李梦生为老人拉开了椅子,站在一边的小四看着目瞪口呆的看着一老一小上演着一幕中世纪贵族的剧目,一个个只存在书本中的礼仪动作,在俩个人之间,你来我往,期间根本没她什么事。

当小四吃完人生中最安静也最诡异的午餐,李梦生陪着老人上楼,留下的残局又无情的交给了她,所以她也没听到李梦生说的那句:“都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你也只能回光返照了,有什么交代的,四叔?”

迎着风,老人像替杆枪一样笔直的站在阳台上,沐浴在阳光里,张开双臂,任由清风从指尖拂过,睁开眼说:“能等到你真好,我这一生唯一觉得对不起的就是你。”

“这是我的人生,怨不得谁,我会好好的活下去,用尽所有的力气,保护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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