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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烟花与剑

“我好像从未看过这样漂亮的烟花。”荧荧轻轻地说到,声音瞬间便被烟花巨大的爆炸声所掩盖。

秋白看着荧荧,想到了七岁时,自己和娘亲、韩婆婆、荧荧还有好多好多人一起在码头边看烟花的那个夜晚。谁知再次看到烟花已过了九年时间,一切都已物是人非。如果人生有那么多变故和痛苦要承受,真宁愿自己的生命像烟花一样短暂。

“荧荧,还记得小时候我们一起看烟花的情景吗?”秋白问到。

荧荧努力回想了一下,迷茫地摇了摇头,“我只记得从前我和婆婆一起生活,你我一同长大,但那些日子却又仿佛恍如隔世,都有印象却又件件记不清楚。”

秋白的心紧紧地揪在了一起,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看来现在只留在自己一人的脑海中了,有时候从噩梦中惊醒后真的会开始怀疑究竟是别人忘了真相还是自己把真相记混了。若哪天受不了被仇恨折磨之苦,会不会开始说服自己接受那个摆在阳光下的美好现实?

“烟花好漂亮!秋白,我还想再看一次。”荧荧丝毫没有察觉秋白的痛苦,还沉浸在刚才的绚烂之中。

“荧荧,你离开冥界之前给我的信中说,到了人间相遇之时要给我个惊喜。那惊喜是什么?”秋白岔开烟花这个让他心生痛苦的话题,故作轻松地问到。

“你还记得呢。嘿嘿。”荧荧小心翼翼地从背后抽出了一个黑色的细长的剑匣,递给了秋白。秋白诧异地看着她,这么久居然没发现她还背着这么个物件。

“这是什么?”

“这把剑是我在炎隐宫殿里发现的,那次帮忙清空偏殿,唯独这把剑被人遗漏,我看着不像凡品。正好你平时总爱摆弄这些刀剑之类的,就悄悄藏了起来,想日后送给你。没想到,这天这么快就到了。”

秋白感动不已,荧荧来人间起码已经半年了,难道是每天背着这把剑,就为了随时与自己相遇然后送给自己吗……“荧荧,谢谢你。”秋白忍不住像小时候一样宠溺地摸了摸荧荧的头。“快打开看看,这把剑真的很不一般!”荧荧高兴地催促着他。

剑匣细细长长,黑色的匣身上有精致的镂空雕刻,秋白小心地抽出了剑,剑身通体黑色,中间一条金色铭文在小长明灯的灯光下闪闪发光。

“怎么样,喜欢不喜欢?”荧荧急切地等待着秋白的答复。

“喜欢极了!”秋白手握剑柄,天马行空地舞了一套自创的剑术,只觉得这把剑用着颇为顺手,十分满意。

秋白将剑匣一合,挠了挠头:“可是荧荧,我却什么礼物都没有给你准备……”

“没关系的,你能来到人间就是给我最好的礼物。”荧荧凝望着秋白的眼睛不知何时竟盈满了泪珠。

“能见到就是好事,不要哭,小心哭成大花猫。”秋白帮荧荧擦掉了泪花,问到:“这次参加论道大会,炎隐君可有什么指示?”

“我们每个人都有任务呢。奇水须得进入成华仙尊门下,我则须进入星晴天尊门下。炎隐君知道我们要隐瞒自己拥有梦咒的技能,因此只是要求能进入门下修行便可,不一定非得拜仙尊为师。”

“是这样……恐怕进了仙尊门下后还会有进一步的任务呢。”

“那必然是一定的。而且,炎隐君让我们盯紧了无妄仙尊,要将他的一举一动通过传音咒告诉他。”

“为何要紧盯无妄仙尊?”秋白来了兴趣。

“因为炎隐君的下一步计划似乎与无妄仙尊有着密切关系。其他的就什么都没告诉我们。对了,秋白,你就这么偷跑出来若是被炎隐君发现了会怎么样?”

秋白心里苦笑一声,自己岂止是偷跑出来,只怕在炎隐君心中自己是拐了他心爱的妹妹一起跑的。“有什么办法,只能躲着他了。”秋白也有些一筹莫展。

“好吧,你可要多加小心。你也在山下的客栈住着么?”

“嗯,一起走吧。”

荧荧和秋白伴着山路旁一路蜿蜒的小长明灯走下了山,约好第二天一同到山顶继续参加论道大会。

第二天秋白起了个大早,客栈还都静悄悄的,他到了客栈后院,施起了传音咒。

“初瑶,初瑶!”

初瑶正在作早修,听到耳边一阵呼唤,“秋白?”

“初瑶,我告诉你,我遇到荧荧了!”

“那恭喜你啊,故人相识,可有好好叙叙旧?”

“那是自然。荧荧还给了我一把黑色的剑,可好用啦。”

“黑色的剑?何处得来的?”初瑶有些疑惑。

秋白按捺不住想要快点让初瑶看看的心情,问到:“你在哪?我把剑拿去给你看看!”

初瑶看看周围的屋子里住的都是仙尊,想了想还是不让秋白现身为好,心生一计:“你在哪里,我有通天眼,只要离得不远便能通过你的眼睛看到。”

秋白一听,果然是仙尊,连通天眼这种逆天的神技都会。“好的,对我施法吧。”秋白配合地施起了离魂咒,让初瑶更轻易地操纵自己的身体。

初瑶聚精凝神,透过秋白的双眼仔细看了这把剑,觉得似乎是在哪见过。迅速停止施法,问到:“这把剑是荧荧从何处得到的?”

“她在炎隐宫的一个偏殿拿的……”秋白有些底气不足。

“这是我哥哥刚学剑术时的佩剑!居然被荧荧拿了去,阴差阳错给了你。”初瑶有些想笑。“此剑名唤墨陵,快拿着吧,但若是被哥哥发现还不知道要怎样发脾气。”她回想了一下哥哥生气的样子,既害怕又好笑,但更好奇秋白舞起这把剑会是什么样子,便不顾其他仙尊纷纷起床,偷偷溜去找秋白去了。

“墨陵剑,好听好听。”秋白看着这把剑,再一想是曾经炎隐君的佩剑,心情有些复杂。

“秋白!我来了。”初瑶呼唤道。

“初瑶?你不是不方便……”秋白看着初瑶连面纱都罩上了,也就没往下说。领着初瑶到了偏僻的地方。

“炎隐君这把佩剑虽是在我手上,可我却一点都不会用。”

“别忘了,我可是无妄仙尊的亲传弟子。”初瑶狡黠地笑了,拿出了一本破旧的剑谱,递给了秋白。

于是初瑶就开始了教秋白最基本的剑术套路,因是体内有同是使剑的天籁仙河派修为,学起来的速度也异乎寻常地快。秋白越练越入迷,竟忘了和荧荧约好的会面。

荧荧在山门处左等右等不见秋白出现,眼看太阳都已经升到了头顶,只好回客栈找他,没成想找了一圈居然在一个偏僻的所在看到了他,顿时就目瞪口呆……自己从未见过这样的秋白。只见他手握自己昨晚给他的剑,行云流水般地打出了一套又一套的剑法,长发随剑舞,仙姿绰绰。“明明昨晚才给他的啊……”几个月未见,秋白身上的变化实在太大了。

“秋白!”趁着秋白练剑间隙,荧荧赶忙走了过去。

秋白一听荧荧呼唤,下意识地看初瑶是否还在这里,发现初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周围除了自己和荧荧空无一人,这才放下了心。

“荧荧,对不起,我练剑太入迷,忘了跟你的约定了。”

“没关系,秋白,你这剑术是如何学的这么快的?”

“我……我以前在冥界的时候拾到一本剑谱,偷偷练过。正好你给了我这把墨陵剑,我便照着记忆练了几章。”秋白觉得自己现在编谎话的能力已经到了信手拈来的地步,有些愧疚地看着荧荧,但却无可奈何。

“是这样啊……那要不你再练会?还是我们去论道大会?”荧荧满心的疑惑,最后却还是没问出来。

“去论道大会吧,时间不早了。”

秋白将墨陵剑收好背到背上,摸了摸藏好的剑谱,和荧荧一同上山去了。

山顶上,论道大会的比武正进行的如火如荼,有不少资质优越的都已被众仙收入了自己门下。秋白看了看长廊,发现无妄仙尊也正专注地看着擂台上的比武,却没看见初瑶的踪影。

“奇水应该也是今日比试。”荧荧看着比武台出神,忽然来了这么一句。“那太好了,好久不见奇水,不知他进步如何。”

二人看了半日却一直没见奇水,等到他们快要累到躺在地下时,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下谯奇水,请多指教。”果然,在峭壁平台上,秋白看到了他日夜思念的小伙伴奇水。

只见奇水一身橙色力士装扮,头发整齐地束着,手拿长棍,威风凛凛,与平日里吊儿郎当的摸样简直是天上地下。“奇水……”秋白看着奇水面对的气壮如牛的对手,不禁为奇水捏了把汗。

“没事,小事一桩。你等着瞧吧。”荧荧却胸有成竹。

奇水一脸英气,手握长棍绕着场边走起了步,对手站在场中央,虎视眈眈地盯着奇水。只见奇水忽然发力,一个飞步直接飞到对手身后,未待他将身体扭转过来便一棍打下去,对手瞬间便站不起来。“果然厉害,没想到奇水还有这一手。”秋白兴奋了起来,期待看到奇水更精彩的对战。

果然,奇水的对手不甘示弱,爬了起来直接施缚绳术要将奇水困住,奇水飞快地转起了长棍,对手原本已经飞向他的缚绳瞬间被打的灰飞烟灭,趁着长棍飞快的飞舞之时,念移物咒将长棍狠狠地向对手飞旋而去,眼看着长棍就要切进对手的腹部,场边一声锣响,顿时奇水停止念咒,长棍应声而落。

“谯奇水,胜!下一个……”还没宣布完,原本在长廊内观战的成华仙尊踏着祥云飞到了场边,激动不已,“谯奇水,可入我门下!”

“多谢成华仙尊成全!弟子感激不尽!”奇水跪拜在地,没想到这成华仙尊如此沉不住气,自己才使了几招便这样激动,炎隐君的任务也已达成,感到真是轻松无比。

成华仙尊终于顺利收徒,高兴地给了奇水一个紫金如意,说:“论道大会一结束就随为师去灵玉山!”奇水接着这紫金如意,站了起来,又拜了一拜,成华仙尊这才满意地回到了长廊。

“谯奇水!”秋白目睹了这一全称,兴奋地呼唤着捧着紫金如意的奇水。

“秋白?”奇水吃了一惊,秋白,你终于来到人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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