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鸿曦终于禁不住荧荧的软磨硬泡,和她一起来到了灵玉山。荧荧施了传音咒,不一会,谯奇水就来到了他们面前。
“我一听成华仙尊说荧荧被白泽接走就知道是你。”奇水看荧荧气色不错,看起来她跟高鸿曦在一起的这段时间过得比在星晴仙尊那里还要好,便稍稍放了心,语气也缓和许多。
高鸿曦嘴角一翘,“我要是不接她走,她这会恐怕就得在冥界那鬼地方了。”
奇水斜睨了一眼这个比自己高了半头的少年,“你哪里来的自信,就算你不去,我和秋白也一定会把荧荧救出来的。”
“哎呀,你俩别吵了。”荧荧止住了二人的话头,道:“奇水,我就是来给你报个平安,你可一定不要告诉炎隐君。”
“嗯,你还惦记着我这个小伙伴,知道报个平安,我可真是感激不尽。”
荧荧看着奇水,感觉他语气怪怪的。“你今天怎么了?”
高鸿曦无奈地看了一眼荧荧,“他是担心你,别问那么多了。”
“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奇水问荧荧。
“她先暂住在我那里。接下来我还想联系到鹿秋白。”高鸿曦抢答到。
“你究竟是什么人?”奇水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
“他也是乌虞岛的人……被抓去冥界后他自己偷跑了出去。”荧荧说到。
“又是个背叛炎隐君的人。”谯奇水默默地冒出了这么一句。
“奇水,你说什么呢。”荧荧有些不满。
“看来你们都将炎隐君的养育之恩忘得一干二净了。”奇水摇了摇头。
高鸿曦眉头皱了起来,心想这人被洗脑得也真是严重,现在似乎完全成了炎隐族走狗,便不准备多言,“那看起来是道不同了,我先带荧荧走了,你放心好了,跟我在一起她不会有任何危险。”说完就准备乘上白泽离开。
“我会赶快想到解决办法,接走荧荧的。”奇水对高鸿曦印象并不好,只希望荧荧赶快脱离她。
“奇水,再见,我们先去找秋白了。”荧荧也有些不满今天的奇水,仿佛和从前那个对自己百依百顺的小伙伴不一样了。
“保重。”奇水看着荧荧和高鸿曦一起乘上白泽离开,有些寂寞地转身走进了山门。
高鸿曦和荧荧二人乘坐白泽,飞了半日,终于来到了玄夜剑阁。二人刚踏上岛,秋白仿佛感应到了似的,居然出现在了台阶之下。
“秋白!”荧荧高兴地喊了出来。
“荧荧!你去哪了!”秋白也连忙迎了下来,抱着荧荧转了一圈,“胖了。”说着看了看荧荧身边这个身材高挑的少年,“你是?”
“秋白,他就是论道大会时叫我韩荧荧的那个人,他叫高鸿曦,那天我被星晴仙尊囚禁,是他把我救了出来。”
“哦,原来是你。你怎知道她叫韩荧荧?”秋白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鹿秋白,我也是乌虞岛的孩子,你不记得了吗?”
秋白挠了挠头,小时候关系密切的也就荧荧一个,其他小伙伴如今细想还真的没有什么印象,便摇了摇头。
“总之,我也是被泣安歌屠岛之后抓到冥界的孩子,后来我跑了出来,到了凝云邑。”
“你被抓的时候应该和我们差不多大吧?你居然能自己跑出去?”秋白瞬间震惊,自己别说小时候跑出去,就是长大后想要逃出冥界也是个大难题,这家伙居然这么轻易就跑了出去?
“我自幼便会驭兽,想跑出去肯定比你们要简单些。我说,咱们在这里谈话不会被别人发现吗?”高鸿曦看了看四周,十分警觉。
“没事,岛上就我和师父二人,你们还没登岛我就知道了,已经通报给师父说荧荧来了,所以才能在这里等着你们啊。”
“原来如此。”高鸿曦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荧荧,你这一个多月都跟他一起在凝云邑吗?”秋白问到。
“嗯,在他的府上暂住着。”
秋白看了一眼高鸿曦,“奇水知道吗?”
“来你这之前我们已经去过灵玉山了,只是,奇水好像不怎么喜欢他。”荧荧压低了声音。
秋白点了点头表示知道,问到:“你们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我要阻止炎隐君收集谕石。”高鸿曦冷不丁地回答。
“什么?你如何能阻止他?”秋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个和自己看起来差不多的少年为什么能有这样的计划。
“那帮仙尊们从始至终碌碌无为,据我所知,谕石已经有一块被炎隐君解开了封印,他要是将三块全部解开,试问到时候谁拦得住他召唤鬼神之力?”高鸿曦原本淡然的眸子此刻仿佛发光一般,荧荧简直不能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
“你要怎么办?”秋白瞬间来了兴趣,觉得高鸿曦似乎不像表面看来那么简单。
“我自有计划,只是需要你和荧荧的参与。对了,千万不要告诉谯奇水那家伙。”
“他只是无法走出迷途罢了。”荧荧辩解到。
“那也不能说。秋白,你确定在这里是安全的吗?”高鸿曦又确认了一遍。
“这四周都是结界,我和师父都能感应得到,况且师父从不会关心我和荧荧的谈话,没问题的。”
“那好,你们听我说。炎隐君为了增强实力,现在正努力解封谕石,准备靠这个力量来夺得剩下的两块谕石,我们首先要阻止他继续解开封印。第一个封印的解开全靠元惺将军的血,元惺将军杀人无数,血中戾气非常重,又有将近四百年的道行,所以炎隐君让谕石浸泡在元惺将军的血中整整十年,这样才解开了封印。”
荧荧和秋白都瞪大了眼睛,在冥界呆了那么久,居然第一次知道这些秘密。
“你是如何得知的?”秋白问到。
“天下就没有我不知道的事情。”高鸿曦狡黠地看了他一眼,继续往下说到。“接下来,炎隐君还会继续寻找合适的人来解封谕石。你们猜,这个人是谁?”
秋白和荧荧对视一眼,同时摇了摇头。
“是梓榆仙尊。梓榆仙尊成仙之前也是人间一员大将,戾气一点不比元惺将军少,烨朔山向来培育猛士,他又是烨朔山之首,况且,他现在已经有了执念,入炎隐君的圈套是分分钟的事情。”
“可是无妄仙尊如今对他十分关注,只怕他没有这个机会。”秋白说到。
“有了心魔的人,处处都有业障。你根本拦不住他会犯错的。”
“所以,你打算怎么办?”
“在炎隐君动手之前杀了梓榆仙尊。”高鸿曦说。
“杀了梓榆仙尊?”秋白有些哭笑不得,“你杀了他,炎隐君也会找到下一个替代者,你要一个接一个地杀下去吗?”
“梓榆仙尊可是有五百年道行的仙尊,这世上你还能找到第二个比他更合适的人选吗?而且如果用梓榆仙尊的血,要不了十年,谕石就会被解封。换了别人,炎隐君恐怕也没有再去等十年百年的耐心了。”
秋白没有说话,他心里居然有些默认这个主意。上次梓榆仙尊的嘴脸给他留下了不好的印象,若是真的借高鸿曦之手杀了他……事后再告诉师父真相,也许不会有那么恶劣的后果……
“你说了梓榆仙尊有五百年的道行,就凭咱们三个,如何杀得了他?”荧荧有些担心。
“你的梦咒,秋白的剑,我的白泽。朝夕之间,拿下他的命。”
三天后,秋白和师父撒了个谎,离开了剑阁,到烨朔山脚和早已等候在此的高鸿曦和荧荧汇合。九年前元惺失踪,人们都以为他死了,而今天是人间纪念元惺将军的日子——多么讽刺,供奉他的地方居然是死对头的地盘,这天烨朔大门对世人敞开,梓榆仙尊也会开门迎客。
“我猜他一定会称病不露面。”高鸿曦叼着一根竹签说到。
“本来经过上次烨朔之乱他就提高了警惕,这次能够开山迎人已经够不错的了。”秋白正说着,只见远处飞来一只极小的珍珠鸟停留在了高鸿曦的耳边,高鸿曦贴着这只鸟,似乎在听它说着什么,没多会便回过头对荧荧和秋白说到:“无妄仙尊也来了。”
“糟糕,不能被他发现我。”秋白一听师父居然也过来了,几乎要放弃这次行动。
“别害怕,先混进去再说。”高鸿曦吐掉竹签,整了整衣服,和荧荧秋白一同汇入了祭拜元惺的人流中。
三人随着熙熙攘攘的人潮走到了烨朔山大堂,一众烨朔子弟整齐地站在大堂两侧,大堂中间供着一幅元惺将军的绢画。秋白这才第一次见到元惺将军长什么样,和自己脑海中想象的凶神恶煞一般的面容完全不一样。画上的人若是不说是元惺将军,只怕自己还会将他当作一个文弱书生,只是画中人眉宇间似乎有一股戾气,眼神看似平淡,仔细看来却好像发怒前的酝酿,秋白看久了,竟浑身有些不自在。
“别盯着看了,那幅画上的不是元惺。”高鸿曦说到。
“那是谁?”秋白十分诧异,不明白为什么那画上的居然不是元惺。
“元惺将军长相正气十足,这画中却将人画的和厉鬼一般,不阴不阳,看着就来气。”
三人踏入大堂,和旁人一样,恭恭敬敬地对画像拜了三拜。退出大堂,高鸿曦小声交代到:“我们可以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