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卫未入宫前,在江湖上混得穷困潦倒时,也曾干过一些偷鸡摸狗的勾当,但自从跟随左卫进宫做到了风光无限的御前侍卫后,还从未被人说成是贼过,遂忍不住隔门冲口分辩道:“老子才不是贼呢,那只是一时疏忽忘了给钱而已。”说着从怀里取出几两散碎银子顺门缝丢了出去,并着意地补充道:“这些钱足够买下一间馒头铺了,现在我不是偷你们馒头的贼了吧?多出的钱也不用找零,就当老子打赏了!”
左卫话音才落,就听先前门外指引脚印的那个丫鬟不屑道:“呵呵!真是笑话,贼厮也忒小看人了吧!当我们没见过钱么?不告而拿便是偷,现在给堵到门口了才知道给钱,晚了点吧?再说指不定这钱也不是好来的,还充什么出手大方的阔大爷?”
“玉儿不得无礼,得饶人处就饶人,他为了养活孩子才拿了咱几个馒头,说明还是有爱心的。”女孩替右卫开解道。
右卫见有台阶可下,顺势道:“哎!还是这位小姐通情达理……”
寇莹听到这里,开始对门外被人称作小姐的善良女孩产生了浓厚兴趣,于是壮着胆子过去扒门缝向外瞧看。见门外有共有男女六人,为首一个身着华服裘裙,妆饰精美,看起来只有七八岁的小女孩子。她身边伴着一个比她大两三岁的小丫鬟和两个手持棍棒怒目而视的家丁,旁边还有一个挑担子的老仆不知是干什么的。
听那女孩子说完自己的丫鬟玉儿,又朝门里道:“方才听里头婴儿哭得厉害,应该不只你一人吧?几个馒头哪儿够吃,再说没有菜就着也不好下咽不是,我现在给你们送些吃的来,应该够你们吃的了。只因我们今早才搬进来,炊具食材都不完善,希望能合你们的口味。”女孩说着让老仆将担子卸下放到柴房门前,并道:“不必客气,快拿进去吧!不然冷了就不好吃了。”
原本祸患不断,此时突如其来的好事令寇莹等人听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右卫疑惑地看了看寇莹,意思是问接还是不接?寇莹稍作犹豫后点了点头,道:“先拿进来看看再说!”
“好嘞!”右卫应着遂以极快的手法,开门取走食盒又将门关好,动作一气呵成快如电闪。
门外六人还没看清是怎么回事,放在门口的食盒就被右卫取走了,不禁都惊得目瞪口呆,快嘴的丫鬟玉儿脱口赞道:“哇!好快的身手呀!还不承认是做贼的,当着人面都能丢走东西。”
右卫几乎被她气乐了,故意唬她道:“你再敢诬赖好人,信不信我半夜把你丢走买到青楼去。”别说这句话还真管用,玉儿听了还真就不敢做声了。
一旁的寇莹迫不及待地打开食盒一看,见有荤有素,香味扑鼻,绝不像下了毒。为谨慎起见还是用银簪挨个试了试,果然安然无恙,至此寇莹已完全转忧为喜,心想这可真是老天垂怜,居然让我们遇上了一户好心人家,于是隔门恭敬道:“府上小姐的宽宏仁善以德报怨,真是令人感激不尽,婢女在此先谢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