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依乐不可支,哼着歌有节奏地欢快走来,“找一个最爱的深爱的相爱的亲爱的人,来告别单身,一个多情的痴情的绝情的无情的人,来给我伤痕------啊------”忽然肚子猛受一击,她被人重重一脚踢到湖里。
湖水冰凉刺骨!挣扎时还满当当地呛了几口下去,唯依费力地游到岸边,拽着水面上的垂柳才爬上岸。她抠着舌根吐出满胃腥味的水,起身指着那个一直淡定地望着她在水里挣扎的男人,呼吸却瞬间微微停滞,这是她见过的世间最美的男子,也是最狠的男子!他皮肤白皙,脸庞俊美非凡,黑眸如古井般深幽,身材如松柏般笔挺伟岸,一袭月银锦袍衬出无限尊贵,浑然天成地透着王者霸气。
她一脸痴相,心跳的节奏也漏了半拍,咆哮随之也降到了平和分贝:“你******犯哪门子的神经病!老子走老子的路,你一脚把我踢到湖里是几个意思?”
她怒气肯定是有的,长这么大还头一遭被男人打!飞来横祸也不带这么过分的,过路而已,她招谁惹谁了?
司徒璟辰声音里透着和湖水一样冰凉,“在爷面前出刀,你找死!”。在宫外,他只称爷。
“嘁!你屎了老子也照样活得好好的!”
这句话,她曾经和战友们没心没肺地说过几十回。
司徒璟辰眸中射出一道寒芒,伸手毫不怜惜地掐着她的脖子,眸光狠戾,“跟爷说话这般狂傲,看来是真不想活了。”
“放------放手,会死------死人的------”唯依用微弱的声音喊道。
在现代谁敢这般欺负她!可明显的,在看清他那张美得让人忘记仇恨的俊颜时,她已经让步,已经原谅了他将她踢下水,可他下手还是那么狠!
那双魔爪不仅未松,反而又紧了几分力道,他俊颜波澜不惊,仿佛手里掐的不是一条宝贵的生命,只是湖里钓上来的一条鱼。
很快,唯依被掐得面色青紫,一双水眸却毫不示弱地瞪着他,像是要将他牢牢映在瞳孔里,刻在心窝上,做鬼也要寻着他——报仇。
那是一种作死的折磨,每一秒都是痛苦,唯依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之时,他却忽然一甩手将她扔在地上,几乎把骨头给摔断,新鲜的空气进入肺里,她不停的干咳。
这个朝代的人生安全太没有保障了,好端端走自己的路也会被疯狗咬!
动手打女人!这德行也太差了,算什么男人!打女人的男人她历来是不看好的。当然,唯依只能在心里骂,她知道自己不是这个妖人的对手,只好压住满腔的怒火,“好啦,算老子倒霉,好汉不吃眼前亏,咳咳——”
“谁派你来的。”他冷冷地问道。如今朝中暗流涌动,权倾朝野的相国裘啸天暗中早有预谋------
“老子一个过路的,差点被你谋财害命了。阿嚏——”
“不说实话,爷现在便杀了你!”
“我说大帅哥,你就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即便你肩负全家被杀的仇恨,我也真没那么多背景让你惦记着。我只想好好赚钱,买豪宅,养美男,其他世间纷扰之事都与我无关。”
司徒璟辰不屑地将她略略打量,一副小厮的模样,粗布衣裳湿嗒嗒地裹着瘦干干的身体,肩上还挂着两条新鲜的水草,小而尖的白牙在微风里冷得咯咯打颤,头发湿漉漉地贴着清瘦的脸庞,皮肤蜡黄,浓浓的黑眼圈------
“养美男?真是马不知脸长!”
唯依气结,她最讨厌的就是别人质疑她的奋斗目标!可还不待她言语,一把明晃晃的剑温柔地吻着她脖子的动脉,冷冰冰的,“爷再问你一遍!谁派你来的?”
反正走在刀尖上,她稍稍酝酿了一下情绪,她说道:“老子就一个人,不想做的事,皇帝老子也别想差使我!你杀了我也没用,黄泉路上只不过多了个冤魂而已,不过,你要是杀了我,你也活不成,不信就走着瞧,很快你就能感觉到死神来临的。”
司徒璟辰拧了拧眉,眸中的寒芒仿佛能刺透人心。他不经意地挠了挠手臂,还是痒,渐渐地,竟是奇痒无比!
就在方才他掐着她脖子的时候,她在他手上乱抓,把桪麻的粉洒在他的衣袖里------
唯依见他面色微变,得意地说道:“怎么样?有感觉了吧?我算过一卦,我乃太阳鸟续缘,转世凤命!凤命你可懂?那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劝你别冒这个险,若杀了我,将天理不容。”
唯依胡编乱造,这个朝代的人不就特流行占卜算卦么?
司徒璟辰眸俊颜沉得像冷面神,眸中杀气腾腾。“谁算的?”
“我自己!”她说得理直气壮,看着还真像有那么回事。
“好!那你给爷算上一卦,若准了,爷放你走;若不准,你就求爷给你留个全尸吧。”
靠!这般嗜血,他到底是人还是魔?不过,唯依也有她的计量。“我说帅哥,你天庭饱满,必是荣华富贵,你气宇非凡,定是年少有为,你一脸的傲慢,必是官位颇高,你看似正人君子,实则骨子里透着闷骚------”
见他脸色骤然变黑,唯依心里很是得意,就他现在这般奇痒难忍,就算她拔他胡子他也能杀她。
唯依乐不思蜀,真想在这个妖孽面前大笑几声以解心头之恨,忽见方府的两个家丁竟追到这边来,她面色骤变,心也随之揪起来。若被抓了回去,这条鬼门关转悠了几圈的小命只怕真该到阎王殿报到去了。
真是前有狼,后有虎!
唯依吓得心胆俱裂,面色煞白,司徒璟辰望着她似有恐慌的表情,不由得蹙了蹙眉,忍着奇痒收回了剑。
她一个机灵闪到他身后,颔首低头,瘦小的个儿在他高大矫健的身体的袒护下,竟生出一丝小小的安全感。
两个家丁越来越近,唯依的心很快又提到嗓门眼,这个男人最多就是把她挡一道目光而已,若被家丁发现,他定当袖手旁观,见死不救。
就在她想着计策时,两个家丁却在离他们十余步开外,转弯朝另一个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