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着疲惫的身子上了早朝,坐定。旁边的布公公见皇上神色不太好,问候了几句,都被皇上搪塞了过去。
依旧是那声“有事起奏,无事退朝。”上前的人却空前的多。
仿佛早已预料是关于我的处理问题,皇上眯着眼,听着下面的人争议。
“皇后是罪臣孙女,不能留!”
“皇后又没有参与,不知者无罪。”
“不是说要以德治国吗?你凭什么说皇后参与这件事中,拿出证据来!”
“总之,是宗亲就不能留!这是老祖宗定下的法文!”
“够了!”一声暴喝打断了他们,这声音虽然不够深沉,却也带了天家的尊严。
“此事容后再议,退朝。”走在路上,旁边的布公公问道:皇上可是累了,不如到寝宫去休息会吧。
“不了,朕想一个人走走。”
“那奴才告退,皇上自己当心。”不知不觉又走到了未央宫,看着远处的椒房殿,要迈进去吗?小妹,小妹,小妹,枉我身为一国之君,却不知怎么样保护你,是朕没用。
出来倒水的丫头小翠眼尖看到了皇上,忙行礼:皇上吉祥。
刘弗陵恩了一声,准备离去。“皇上不去看看皇后娘娘吗”小翠试探性的问了问。罢了罢了,还是进去看看吧。
一进门,就看到那个小女孩,那个在神明台上喊皇上哥哥的女孩,再喊我一声,可好?
“弗陵哥哥,你怎么来了?”得到了意想中的称呼,脸色却依旧有些泛青。
“呵呵,你这笑比哭还难看。”
“是吗?”
“恩,你怎么了哦?”
“小妹……”
“恩?”
“小妹,我……”
“皇帝哥哥,你不用吞吞吐吐的了,其实我已经猜到了……”
“哦?”
“我都听那些小丫头说了……”
“是哪房的小丫头乱嚼舌根,朕找他们去,还有没有一点规矩了,主子是他们能讨论的吗?”
“皇上哥哥,其实不谈论我也知道,根据大汉律法,我是叛贼宗亲,是要连坐的,我现在还能陪着哥哥在这里说话我就很开心了,假如,又一天,我走了,哥哥要记得那个在神明台上陪你看星星的女孩子哦。”
说着说着都有点想哭了。
“不,不,不,我会护着你的,不会让他们动你的,你不要走好不好,我带你去更多的地方。”
“恩,我哪也不去,就留在皇帝哥哥的身边。”说着就依偎在他的怀里。就让我享受下着最后的温暖好不好,让我在贪婪一会,好不好,我终究还是会让你为难的,对不对。我走了就好了,就好了,好了。
朝堂上的争议依旧在继续,而本来很有发言权的霍光至今未发一言,是啊,我只是他的一个外孙女,嫁出去的孙女如同泼出去的水,况且这引荐的人也不是他霍光。
椒房殿的外面开始门可罗雀,再也没有人握着我的手说着恭喜,再也没有人跟我说服务时奴才的本分,所有的人都认为我是一个迟早会被废或者死亡的人。没有人关心我的死活,没有人为我争取什么。没有人再正眼看我。
除了我的皇帝哥哥,每天他还在为我的希望所周旋着,有时也会有上次那样的拂袖而去,作为他的小妹,我没能像神明台一样给他轻松的感觉,现在这个失了祖父的我,这个披着罪臣孙女外衣的我,这能带给他的是无尽的负担。
来到这里的我,头一次认真的思考着,或许,我能为他解决掉这个难题。以死谢罪?不,我不能,作为21世纪的人儿,对于生死,不能够如此的草率。况且,我的死去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于他而言,只会是一辈子的枷锁和愧疚。想来想去,只有我离去了吧!我走了,就能止住朝堂上的悠悠之口,也是另外一种解脱。
人就是这样,一旦决定为自己重要的人做一写事情过后,就会义无反顾的做下去。我最后一次看这宣室殿丽亮着者的灯光,我有一种想去见他的冲动,可还是硬生生的止住了。怕,怕。怕。如果犹豫了,就再也走不了了吧。。
慢慢的走回属于自己的椒房殿,这殿堂的花椒味道较于初来时淡去了好多,转眼间,我在这汉朝已经来了几年了,也有些感情了,我摸着房间里的一切,有些怅然若失。
好在我没有任由这种情绪下去,收拾好一些东西,放在了一个小包袱里。银子我特意准备成两份,一份放在包袱里,一份放在我的贴身衣服里。我摸摸了包袱和衣服,松了口气。。等待午夜的到来。
二更时分,只有“天干物燥,小心火烛”的声音,而这种声音在宫中是难以听到的,守门处只有两个侍卫在打盹。
我从西南角找了个梯子爬下很好,稳稳地落地,只是,怎么不小心露了点声音呢。那个矮个子的侍卫像是有些功夫,听到了一些动静,我忙屏住呼吸。
那个高个子的想是被他摇醒有些烦躁:有个毛线的人,都二更了,多睡一会才是王道。那个高个子的在望了望,四周,没有发现什么,也开始打盹起来。呼呼,好险,差点就,还好,还好。再见了,皇宫。皇宫,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