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老头儿,你说什么?羲儿只有一年的时间了?”南昊晟不敢置信的问着牧山,一时接受不了这样的打击,身子一虚就要倒下去了,好在南远虑及时扶住了他。
而在他们看不见的是,牧山手中的锦盒已经裂开,可见牧山有多么气愤。
但牧山说出口就后悔了,见南昊晟如此,不忍的点了点头,转头看向风羲皇,见风羲皇没有任何动作,猜想风羲皇应该是知道的,但又不确定的问,“你小子早就知道了吧。”
风羲皇此时,灼热和寒气攻心难忍,全身都在极度的寒冷和灼热中交替,身体的每一个感官都能清晰明了的感知到每一滴血液都在叫嚣、冰冻、沸腾,每一根神经、每一条血脉、每一根骨都被侵蚀着那灼伤的炙痛和冷冽刺骨的刺痛,并未因为痛极而麻痹神经。
风羲皇的无言,在每一个人的心中都认为是默认之举,更加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做,难道真的只是单纯的不想要依靠药物,但是,又有谁能承受的了这样的折磨,又有谁会拿自己的生命当做赌注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羲儿中的是不普通的寒毒吗?”缓过神来的南昊晟怒声的问道。
两年前,风羲皇和风莲在启雅国暂居之时,被人下了噬心之毒,当时牧山不在西雅城中,因为凰玉的关系,歌珞崖便让风莲带着风羲皇同阳光和杨安上了悬天宫找舞璇玉解毒。
却不想,回来的只有风羲皇和阳光、杨安三人,此时的牧山已经回到西雅城,风羲皇醒来之后,在牧山一番诊断之后,南昊晟才知道,风羲皇的噬心是解了,但是却中了寒毒,风羲皇还告诉南昊晟,风莲独自离开便是为了寻找解开他体内的寒毒的解药。
当年牧山之所以隐瞒南昊晟便是风羲皇的主意,而今风羲皇如此任性,牧山也决定不再隐瞒,慢慢的解释道。
“雪炙寒心并非是普通的寒毒和炎毒,每当雪炙寒心发作的时候,他体内的内力气息就会变得萦乱,寒气和炙气在体内交替,”说完,看了看床上的风羲皇。
“你也是亲身感受到了的吧,身体时而灼热如同烈火焚烧,时而寒彻心悸如同置身寒潭冰雪之中。你所得到那枚药丸压制的并不是你体内的雪炙寒心,而是暂时麻痹你的感知,让你不感觉不到寒冷和灼热,同时不让寒气和炙气渗出体外,但并不能阻止雪炙寒心侵蚀你的身体。”牧山为南昊晟解释道。
“即使你感知不到,但每一次雪炙寒心发作时的疼痛就会越发加剧,如果不服用药丸的话,就连内功高强的人也未必能够能忍受得了,所以就如你所说,会对药丸产生依赖。但是老夫给你的药丸根本无法完全麻痹你的感知,除非到了你不能忍受的地步,否则不可轻易服用,但不是让你死撑,你这样死撑着,五脏六腑都已经被雪炙寒心的侵蚀所伤。”说道此处,牧山也是痛心疾首。
“什么时候发作的?”从风羲皇如今的情况来看,雪炙寒心并不是今日发作的,牧山问着床上的风羲皇。
而风羲皇还是没有任何动作言语,好想睡着了一样,牧山见此正要发怒,阳光赶忙回答,“是昨儿个清晨发作的。”
“就连你也不知道他中了雪炙寒心?”牧山肯定的问道。
“属下……不知。”阳光艰难的回答,心中却很自责。两年前离开阎罗殿的时候,凰惜之就吩咐过,定要好好保护风羲皇,而今,风羲皇独自承受雪炙寒心两年,阳光都未曾察觉,怎能不令他自责。
就连这一次也是,昨日清晨,阳光就被风羲皇安排到了风莲宸的马车上,是说要安静休息一下,嫌阳光太吵,而阳光呢,因为一路上风羲皇总是会看书看到很晚,怎么劝也没用,心里正着急,此时风羲皇说出这样的话,自然让他雀跃不已,赶紧离开去了风莲宸的马车。
以前,阳光总是拿风莲做挡箭牌在风羲皇身边不停念叨,风羲皇也就只是听听就做罢,阳光也是懂得察言观色的,风羲皇若是真的烦躁了,阳光也会乖乖闭嘴,从来没有像这次赶他离开,过了一会儿,阳光实在不放心,便去到风羲皇的马车一查看,才知道真的出了事。
风羲皇的身体时而冰凉时而滚烫,但意识还是清醒的,没有想到阳光会突然出现,只是说感染了风寒,而且随行御医也说了只是风寒而已,喝点药,添加点被子和火炉细心照顾,修养几日就没事了,阳光听了赶忙照做,然后就在马车外静静的候着,一直到天黑。
阳光见风羲皇依旧没有好转,觉得不能这样拖下去,于是和风铭瑄说明情况便驾车连夜赶往西雅城,同时传书给西雅城的南昊晟。
当风羲察觉到的时候已经快要抵达西雅城,对阳光一阵责备,好在雪炙寒心的发作已经快要缓过去了。
现在听了牧山的话,阳光觉得虽然受到风羲皇的责备,但是却不后悔。
但牧山听了阳光的话却不淡定了,因为风羲皇忍受着雪炙寒心的疼痛整整一天一夜,这样的消息怎么能不令他气恼。
“就当是为了风莲那女娃,你也不能这么糟蹋自己的身体啊。”无论怎么说,风羲皇都无动于衷,终于,牧山还是搬出了风莲,虽然心里很不喜欢她,但牧山也知道,风羲皇最在意的,便是风莲。
听见牧山提到风莲,风羲皇终于有了动作,睁开双目,看着牧山,眼中是势在必得,“既然牧爷爷知道风莲于我是何等重要的存在,就该知道,我绝对不会让她一个孤独于于世,也绝对不会将她托付给任何人,能在风莲身边的人只能是我。”
“我相信风莲,不会太久了。”说完,重新闭上眼睛,“我想睡一会儿。”
听到风羲皇这么说,牧山,歌珞崖,南昊晟还有南远虑只好嘱咐阳光好生照顾便离开了芸笙殿。
“殿下,雪炙寒心……”再三思量,阳光还是问出了口,可是刚刚才开口就被风羲皇打断。
“雪炙寒心的事无须在意,风莲到哪儿了?”
“澜都传来消息,风莲殿下明日就会启程前来西雅城,三日之后抵达。”想来风羲皇听闻风莲的消息心情会好些,急忙回答。
“明知道我在西雅城,阎诺卿会答应风莲前来?”风羲皇自然知道阎诺卿有多难缠。
“阎罗殿似乎在调查牧医堂医治澜都城主之女月澜星的事情,所以阎诺卿才会答应的吧。”阳光猜测着。“殿下,雪炙寒心的事情真的不需要告诉风莲殿下吗?”
“雪炙寒心的事情我自会解决,绝对不可以让风莲知道,你可明白?”风羲皇眼中带着冰冷的杀意,冷冷的警告。
“是。”阳光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的风羲皇,在阳光的记忆中,风羲皇对每个人都很平易近人,尤其在和风莲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带着宠溺的柔情。
“你先退下吧,我有些累了。”阳光也察觉到了风羲皇语气中的疲惫,也退出了芸笙殿。
而留在寝殿的风羲皇仍在独自忍受着雪炙寒心所带来的疼痛。
风莲,你说,若果有些事情你想不明白就会想要离开静静的想一想,我说,我会等你。
你说,如果你想明白了就会回来,我说,我会等你。
你说,也许你不会回来了,我想说,我依然会等你,只是,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没告诉你是因为不想让它束缚你。
而今,只要你能慢慢的向我靠近,无论要忍受多大的痛苦,无论要多久,我都会在西雅城等着你,只是,希望你在见到我的那一刻,不会让你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