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醒来,我打了一个转将被子踢到了床下,一阵无奈,我把被子拉起来,整理好行李后,我匆匆的下了楼,我看见那双惹眼的红色高跟鞋,我不禁打了一个激灵,阿楠看起来淳朴的很,但昨晚……
“轻月。”这时有人拍上了我的左肩,我往后一退,转过身看见了阿楠,我看见她那一身和昨天来事务所时一模一样的白色旗袍。
“我准备好了,可以走了吗?”
阿楠点点头,这时海瑶走下来,她拿着一个手链戴在我的手上,红色绳子上不仅有桃核还有十字架。“给你,辟邪。”我一时无奈,也不好脱下,在她们都出去的时候我悄悄的将那双红色高跟鞋丢进了院后小道里的垃圾桶。
搭上车跟着阿楠来到了山下,车不能完全开进去,没想到走到半山腰时天已经快黑了,不知是什么原因天空看起来灰蒙蒙的,走到一半的时候果然按照这种天气开始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我看现在到不了村里了,我知道最近有一个歇脚之处,我们去那住一晚吧。”我望向天空,“你说的那个地方……是不是没有人……”我问。
她点点头,我现在内心是有一点恐惧的,这么阴暗的地方,阴气极高,但我觉得这都是心理作用而已。我最终缓下心来,“既然这样,那就去那吧。”
跟着她走到一个荒废的庙宇前,最终我还是躺在了茅草里,外面雨开始下的很大,而且还有薄薄的雾笼罩,外面的树叶被雨水打的发出声响,雨水滴打到地上的某一物时就像脚步声一样,我握紧毛毯蒙在里面不敢出声,这时我感觉有人抚摸住毛毯,我不敢动弹,就假装是睡着了吧。
良久,只听有人道:“别装了,我知道你没睡着。”我还是未动,可感觉这话语就像是耳畔边低吟一般,这个声音……不像是阿楠的声音……反而……是个男声。
“哒哒哒”,似乎是脚步声,感觉得到身旁的人起身,这是高跟鞋的声音,是的,和那次阿楠穿着高跟鞋回来的脚步声一模一样。
我不敢动出声,只感觉身体因为这个不舒服的动作开始变的有些麻木,我不自觉间缓了缓身,我却微微瞥见旁边的空位,阿楠……不在了,刚才那个一定是她。
我缓过身,却再次听见脚步声响起,时间不长,我感觉得到阿楠在我旁边躺下,实在是太恐怖了……我记得她穿的一直都不是高跟鞋的……
初醒,看起来这个夜晚除了脚步声外也没有电影之中那么多恐怖的地方,既然我相信了这都是心理暗示,我也不多自加解释了。
跟着她走了一上午终于走到了那个村落,这个村落比我想象之中还要破败,不难想象,在这里整出一个什么比较灵异的事件也是比较容易的事。
跟着她走入了一个比较破的平房之中,这个房子之中摆设极其简单,普通的家具,这时我看见一个一位年纪衰老的妇人怒瞪着阿楠,阿楠走过去,拍住妇人,“妈,妹妹那事,我请来了律师。”
这时妇人看向我,面色稍微缓和了一些,“怎么这么慢才到,午饭刚刚吃过,我再去给你热一下。”那位妇人虽是刀子口却是豆腐心。这时我注意到阿楠的鞋子,是一双红色布鞋,“咦,这几天阿楠都是穿着布鞋的吗?”我问。
阿楠看向自己脚上的鞋子,“是啊,这还是我与我丈夫结婚时自己做的一双婚鞋,也一直没有时间在做一双,所以只有穿这个了。”我点点头,“好像都看不到邻居呢。”
“邻居都在山后,去山后的路只有一座桥就是通往那里。”
“我看这案子还是尽早解决了比较好,那所验尸的地方离这里远不远?”
“不是很远,要是等会去的话傍晚就能到。”我果断拒绝了等会去,我可不想晚上还在那里过夜。验尸的地方就像医院太平间一般,眼前重要的是如何将她的尸体运回来。我找了一些资料,心里已经有了一些谱。
跟着阿楠一同吃下午饭后,我安静的躺在她布置的房间里看书,这个房间静的很,我忽然听到“嘎吱”的开门声,我起身走到门外,不远走过去就是一个湖泊,这是一个苇塘,到处长着茂密的杂草,看不清苇塘的边界,杂草长的很深。
我拔出一跟芦苇,芦苇的根部已经被染红了,我叹息一声,却见一个身影穿过苇塘,直直的走向山后,我站起身,是阿楠,她走上桥对着湖水望了一阵,最后穿过了桥,看见她走入一个邻舍的房子我在走到桥上开始看着湖水,总感觉,这湖水下有着什么东西沉入了湖底,我再靠近一些,湖面似乎开始抖动,水中的留影也开始抖动,是红色的……是人的衣服!
就这样漂浮不定,但始终是看不清,过了一会连留影也看不见了。这个时候看着阿楠从邻舍走出来,见她面部有一些臃肿,她哭过了,“怎么了?”我问。
阿楠擦擦眼角道:“没什么,只不过……听姐姐说……我的丈夫去世了。”听她这么一说,我便知道我问了一个失礼的问题,“不好意思。”我低下头,她摇摇头,“反正已经过去了,该面对现实的,只是不知道,这几天竟然会发生这种事……”
“那个……您的丈夫是什么时候去世的……”
“据说是昨天午夜的时候……”我点点头,这时一阵凉风吹过来,虽是夏季,但在阴气这么重的地方还是有点冷的。我和阿楠同时不自觉的缩了缩脖子,“那个……还是先回去吧,明天再去那个地方。”阿楠点点头。
回到房间我又继续看起书来,感觉得到这个房间会有冷风吹来,我往身后看去,地上有一个洞,我大概知晓这以前是什么了,应该是一个烧煤的地方,那个洞是个通风口,不知道看了多久,从这个角度往外面看去应该是黑透了。我走过去准备拿纸张堵住那个洞,不轻易间却看见在那里有几段剪掉的头发,我觉得不碰为妙,我蹲下来,是很普通的发质,未免也太奇怪了吧,看向那一撮头发,我往前走几步,却看得见从洞外透出来的一双红色的高跟鞋,我一惊,外面有一个人,我走到窗前,悄悄的扯开窗帘,却见一位穿着黑裙的长发女子站在窗前,她微笑着,在雨中打着雨伞。我连忙往后退去。
走到大厅之中,我看见阿楠在灯烛下刺绣,“轻月还没睡啊。”她望向我。
我与她对立而坐,“阿楠认识一位头发很长发质很好,穿着黑裙子的女生吗?”
我看见她的手微微一抖,针扎在了手指上,她将手指贴近着看,看得出来她的脸色微微有一些变了。“嗯,是啊。怎么了吗?”
“我刚看见她了。”阿楠脸色变的铁青,刺绣从手中滑落,她的眼睛之中全是惊慌的神色,“什么!你在哪看见她的?!”
我指着那个房间,“她就站在我房间的窗口前。”她的神色立马惊慌起来,随即起身直奔入房间,我跟着她,她直接拉开窗帘,却只是黝黑的一片。“怎么了吗?”
她回到客厅捡起刺绣,我走过去,她只是捡起刺绣,却并有继续刺下去的意思。我知道她有什么话想说,见她微微张口,道;“其实……那个人就是……我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