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蝉醒来后她们已回到风国的境内,就算她再担心再生气也不可能回到兹坡了,展拓和东篱都在身旁,认来保护端木凌的安危?这让小蝉很生气,加上对展拓利用女人的手段,一路之上她沉默寡言,神情冷淡。展拓明白她的想法,也不解释,只做没有看见,依旧温和恭敬。
不过几天功夫小蝉再次回到王宫,一切照旧,只是少了大王一个人,小蝉每日都要去滴水庵里为端木凌祈祷一下。
慕容绣初时不习惯宫内的生活,但很快也习惯了,日日跟在小蝉身后,很快将整个宫内的上下都混熟了。
有一次慕容绣养了只小狗遇上了王后太史婉,畜生不懂规矩要咬太史婉,被她的宫女脚踢棒打,一路追到慕容绣面前,慕容绣心疼自己的小狗便抱在怀里护着,偏那宫女不依不饶非要慕容绣把狗放下来让她打死,慕容绣不给,她便怒骂慕容绣为乡下丫头。
慕容绣这些年在百里子墨身边也学的伶牙俐齿,笑道回敬,“乡下丫头,也比没有疼爱强。”
太史婉本没有说什么听到这句顿时气的双颊通红,捂着胸口摇摇欲坠,眼中便有泪水滴下,那个宫女大怒,命令下人将慕容绣捉起来,慕容绣哪里容他们动手,将他们打了个落花流水,其中不小心还推了太史婉一把,然后跑了回去。
等小蝉自梅落夫人处听到消息,结果已很可怕,王后因伤和气腹中出血,有小产迹象。
小蝉两眼一黑几乎跌倒,扶着梅落夫人的案几好几次努力才站起来。
汐瑾见状忙上前将她扶起来,梅落夫人意味深长的望了她一眼淡然道:“真是一个傻丫头,这样的结果你早该料到了。”
小蝉本想去太史婉处探视并将大事化小,现在全无主意,独自慢慢回到梧桐斋,才进院就见红玉焦急的团团转,却原来是慕容绣听到太史婉将要小产的消息后便跪在墙角一直到现在。
小蝉疲惫的看了她一眼,一语不发的坐下。
慕容绣见小蝉不理会自己,悄悄移到她面前,扑在她的膝盖上软声轻求,“姐姐,我错了。”
小蝉侧开脸没有做声。
慕容绣落下泪来,“姐姐,你倒是说句话,别吓妹妹。”
小蝉摇头道:“不怪你,你起来吧。”起身回到内室躺下。
慕容绣跟在她身后,找了个绣凳坐下,轻声问:“姐姐不是说端木凌并与这位王后圆房吗?为什么王后会怀孕,她怀的是哪个的孩子?”
小蝉厌烦的闭上眼睛,转身不理会她。
慕容绣自知劝她不动,悄悄退了出去,好一会儿珠帘轻响,有人在床边轻轻坐下。
“出去吧,我想休息一会儿。”小蝉闭眼冷淡道。
好人毫无动静,一只冰冷的手轻轻按在她的额角上,沙哑的声音低沉道:“端木凌不会责怪你的,刚才传来消息王后没事了。”
东篱的声音虽然难听却给小蝉一种安定温暖的感觉,她起身向东篱道:“东篱,怎么办?我早已打定主意要留下来,要陪着他一生一世,但是他却骗我,他说他没有碰过王后,现在王后却有了身孕,他为什么要骗我?”扯过他的衣袖小蝉放声大哭。
东篱眸中升起一抹悲凉,任由她在自己的手臂上伤大哭。
她哭累了倚着东篱抽咽道:“那次我被人快要害死,他不顾自己的性命独自从郦水行宫奔回看我。这次又让展拓送我回来,让我觉得这一生难报他恩情,可现在,我真的很生他的气,我不知道自己算是什么。”
小蝉便这样哭几声说几句,直到昏昏沉沉倚着东篱的肩上睡着,东篱静静的坐在黑暗之中,良久,轻轻将小蝉放到床上,又细心为她盖好棉被,放下帷帐,才退了出来。
慕容绣还坐在厅内,见他出来轻声问:“姐姐睡了?”
东篱看了她一眼,身形一闪,不待慕容绣明白他的手已扣在她的颈上,冰冷的指尖狠狠的刺入她的白皙的颈间。
慕容绣不提防一时间被握地几乎晕过去,挣扎着瞪着东篱。
“她当你是妹妹,我却从没有这样想。”东篱直视着她冷冷道:“你想做什么我不管,再伤到她,我拼却被她责罚也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他用力一推,将她重重的推倒地。
趴在地上用力的咳了好一会儿慕容绣才回过气来,泪眼婆娑的望着东篱,红润唇紧紧抿着,一言不发的望着他,眼中有不甘有不屈服的倔强。
东篱手微微一动,腰前的长剑划出,只觉寒光一闪,慕容绣肩上的衣衫已被剑气削断,他冷冷收剑转身离开。
当端木凌平安无事的消息传回宫内时,小蝉正坐在亭子里面对着他的王后,太史婉身体已恢复,但人还是很瘦弱苍白,微笑的向小蝉道:“姐姐不必太责怪自己,妹妹的身体还算算强的。”
一大早就被太史婉请来湖中亭,小蝉不知道她想做什么,却见她笑容可亲,说话温和,并没有因为那件事生气,“这件事我希望不要告诉大王。”
“为什么?”小蝉不动声色的问。
“还是不要让大王为这些小事担忧吧,听说贺兰将军已取胜回朝,大王又与三国结盟,这些大事够他忙的,这些小事就不要给他添心烦了。再说。”太史婉微笑的望向小蝉,“我是真心想和姐姐相处,不要这些小事让姐姐内疚。”
如果一切真如她所说,那以太史婉就是一个心胸宽阔的人,若她不过是在做戏,那么她小小年纪城府够深。
见小蝉做声,太史婉柔声道:“姐姐是一个宽厚之人,想必也不会为这件事生气吧。我是真心为大王考虑,姐姐你说呢?”
小蝉淡然一笑道:“一切听从王后吩咐。”
太史婉立即欢喜道:“有姐姐这句话,我便放心了。”
小蝉望着她艳丽的如同山茶花般的面孔,天真纯洁的双眸,心乱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