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达琳,那时候的事以后我再与你细说,我承认我是叛徒,但我为什么救你,这个问题的答案,却简单的可怕,你想知道吗?还是说,你好不容易脱困,恢复过来的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为了将我批判一番,而翻出那段历史吗,还是怕我救了你,有别的目的吗?”塞安德尔反问道。
“我,只是好奇,也是在害怕,你是魔界主神塞安德尔,我是你的死敌冥界的人,而且只是个正神,以你之前的性格,将我救出来治好,再慢慢折磨我将我杀死,让我体会到那种重获新生的希望后,再次陷入绝望而死去,最后将我吞噬掉,我不正是你的绝望灵气最好的滋养吗,别怪我不留情面,实在是两次‘神界战争’的可怕和疯狂让我变得不相信任何人了,而且伊卡洛斯的陨落产生的仇恨和你之前的残忍行径让我害怕,我,”艾达琳哭了,是那种激动过头而产生的抽搐,淡淡的泪痕,极力掩饰不安和痛苦,眼神中充满了畏惧,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靠,但却被冰凉的水晶墙挡住了,她蜷缩在角落里,双手抱着头,如同眼前的塞安德尔就是一个怪物一样,好吧,塞安德尔比怪物可怕多了。
塞安德尔再次产生了疑惑,记忆中,那个曾经坚强又美丽的女神,现在却只是由于害怕就控制不住自己哭了出来,看来,到底是自己过于无情吓到了眼前的这个艾达琳,还是艾达琳自己敏感过度造成了眼前的局面,塞安德尔也无法分清了。
“两次神界战争(创世纪和诸神黄昏)的打击,对你的影响太大了,艾达琳。”塞安德尔没有任何安慰女性的经历,他也是在掩饰着自己的尴尬,刚伸出手去希望好歹帮艾达琳捋顺她凌乱的血红长发,几乎长到垂在地上血红的长发,干枯得如同沾了血的枯草。
但他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双手早已变成了一双枯骨,冰凉,刺骨,尖锐而骇人,自作自受的产物,给他人和自己都带来痛苦的东西。
用这双已经沾满了鲜血,以后肯定要再次沉浸在鲜血中的手,去安慰一个饱受创伤的灵魂,到底合适吗?
“记住,我不开心的时候,先摸摸我的头,然后轻轻抱住我,说,没事的,一切都会过去的,就可以了。”
塞安德尔耳边突然想起了一个女声,那是伊卡洛斯的声音,那是她曾经说过的话,是哪一次说过呢,好久远之前的事啊,和她说过的话,我都记得吗?
塞安德尔沉默地抱住了艾达琳,是的,标准的拥抱。
塞安德尔沉默地抱住了艾达琳,是的,艾达琳害怕,她觉得塞安德尔身边的那股绝望灵气要把自己吞噬了一样,塞安德尔现在就要吞噬自己吗?
也好吧,自己这样苟活,或许死在这位冷酷无情而优雅英俊的邪神塞安德尔手里,成为这股绝望灵气的一部分,也许,比呆在那个暗无天日的苦炎地狱里,一边忍受刺骨的寒冷,一边接受无尽的炙烤,无助的痛苦着死去,要好多了吧,死在这位主神手里,或许没有那种不甘吧。
好冷啊,塞安德尔的手,那森森白骨是何其的冰凉,但为何,他的胸膛却如此温暖,艾达琳似乎恢复了理智一样,自己还活着呢,塞安德尔没有吞噬自己,他只是这样抱着自己,不知为什么,出乎意料的安心,说起来,这还是自己第一次被异性抱住,是这种感觉吗,还有一种,想要一直被他抱着,依赖他的感觉,艾达琳哭得更凶了,但这次,不是由于畏惧,而是一种微微的暖意引起的激动,更多的是心疼自己,好像爱上了这个救自己出来的恶魔。
“我之前救你出来,“塞安德尔发觉自己的”安慰“似乎奏效了,在艾达琳的耳边温柔地耳语道。
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艾达琳的耳朵痒痒的。
“是为了让你来见证,“塞安德尔慢慢松开了手,抱着艾达琳的双手,白骨森森的双手。
“我毁灭这整个世界。”塞安德尔瞬间离开了水晶床,刹那间来到死寂陵寝的最外缘,看着透明的天空,伸出手来向上,那上面是第六阶层了吧,触手可及了吧,站在巴别塔的最高处,将整个第七阶层踩在脚下。
塞安德尔的眼睛再次变得红中透出紫色的光芒,表情也恢复了原来的冷漠,是的,冷的不可一世,又很疯狂。
这让艾达琳看得呆了,塞安德尔,绝不是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