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姑娘的意思是.”我让侍婢重新沏了杯茶,轻轻呷了一口,窜入口中的茗香可以瞬间让你定下来,这是我爹告诉我的,在心神不宁时喝口茶,哪怕是象征性地抿一小口“再说堂堂护国大将军,为我大周立下汗马功劳,煞是威风,万民敬仰,何来负心汉一说?这话断不可在外胡说,招来事端。”
“公子有所不知,奴家原东吴之人水乡女子,爹爹乃大周一代名角,奴家由其一手调教,十三唱词,十五琵琶,十七出师,名动长安,想当年青春尚在,王孙贵族,皆来提亲,好生热闹,但奴家唯倾心萧郎一人,愿执子之手,与其终老,但无奈蛮夷入侵,家国之仇在前,大丈夫岂能只顾儿女情长,当上阵杀敌才是,但余心岂可惩,愿等君归来。”她跌坐在台上,低着头,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后来,后来.。”她终于招架不住,掩面而泣。
后来的事我是知道的,多年戍守边疆的将军终于回都,一朝皇恩浩荡,封其为显赫的护国大将军,将军向来是属于丞相那一党派,与之速来交好,丞相知其鲜有亲戚,孤苦一人,又见他封为护国将军,掌握兵权,何等威风,干脆把自己的千金嫁与他,由圣上赐婚,就在下个月,君无戏言,看来一切都成真的了,整个长安城都沉浸在欢乐中,常年的征战使得国民皆疲乏至极,太需要这样的一场盛事来高兴高兴,据说还会请异邦王族前来一显我大周天威,于此更是马虎不得,据说从礼单到服饰,珠宝都是由太后与皇后把关,邀请的宾客皆由皇上过目,我等贱民,又岂能混入。
难道.。难道。。
“我。。我等卑。。卑贱之人,岂能左右如此大事,怕是会辜负姑娘的嘱托。”我觉得像是有一把匕首刺进我的胸膛,放掉我全身的力气,又像是一只无形的手扼住我的喉咙,让我喘不上气。
“不,公子的家族一定会受邀请。”她眼眸中的光仿佛是来自地狱的火焰,即将把我噬为灰烬。我一个不稳跌坐在椅子上,“我们只是手工作坊,是最底层的商人,圣上怎会.。”“外界传闻,令尊与圣上交好,并且.”“并。。并且什么?”“如意结,听说公子家的鸳鸯如意结世上无双,深得皇族喜爱,在如此盛会上怎会少公子家的如意结,到时候就有机会了。”
对啊,首饰!如意结!竟然是那如意结!我怎么就忘了,当然将军家与丞相家不知给了我的家族多少稀世珍宝,用来做饰品,特别是一盒墨玉珠,说是嵌在如意结上,哪怕我家是做首饰的我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的珍宝,甚至是那些只在传说中听说过的宝物。
昆伶见我心有动摇竟跪在了我面前,我大惊,连忙扶她起来“姑娘这是做什么,这可折煞我了。”“望公子成全。”“我答应姑娘便是,姑娘快起来吧”我把她扶了起来,但随即正色说道:“我也只能试试,要知道,他现在已是大将军了,切莫不可乱来,一不小心就会引来杀身之祸的”
我们又聊了一会,正午时分,我离开了梨园,并约定三日之后他来我家的首饰作坊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