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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老而不死则为贼

圣者不可辱!

听到这四个字,不光原本围住马车的大内侍卫们,面对少年的完全无视,一个个人眼中带着悲愤,却没有出声。

因为,在他们踏入修行的那一刻,被告知的第一句话,就是:

‘圣者不可辱!’

踏入神圣领域的圣者,是全大陆修行大道顶点的人物,犹如天上的神龙,任何人触犯圣者威严,都得付出巨大的代价。

“确实如此!”

听到这样的一番话,原本还满脸笑呵呵的刘老头,脸色突然也开始严肃起来,再次扫了额头已经开始渗出汗珠的红衣道人。

那是何等冷漠的一双瞳,不似杀人无数的屠夫,更像神灵俯瞰众人,视万物为蝼蚁。屠夫杀人,尚且有畏惧后悔之心,而人踩死一堆蚂蚁,又怎会后悔呢?

“留下两条腿,你就可以走了。”

听到刘老头那依旧一脸平淡的话语,原本就严阵以待的菊花内卫,看着那位原本在他们面前还鼻子已经翘上天的红衣道人,就真的这么听话,举起手中长剑准备砍去双腿的动作,不由得一个个倒吸了一口冷气。

直到此刻,他们才隐约体会到,什么是圣者的威严。

一名元婴大成,足可以在各大世家豪门,名门正派中足足可以作为震教长老的元婴大成高手,仅仅是因为在圣者面……,就要自斩一条腿?!

戴姓中年看到这幅场景,脸色也有些发白,原本这一次为了预防万一,他们不仅请动了这位花了大价钱,才招揽为自家供奉,在圣者候补榜排到二十四位的剑道高手;身后的策划者还特意请了一位圣者在暗中压阵的,可万万没想到……

对方这么一位缩在红袖招打杂几十年,而且如此猥琐的老头子,竟然是一位深藏不露的圣者。

一位修行界中高高在上的神明!

自然,他们背后那位准备出手的圣者,知道这里的事情已经有些不可为,也就再也不愿意在这里抛头露面,多惹是非了。

一时间,曾经跟着大理寺那位前任酷吏麾下,不知道见识了多少风云的戴副统领,额头冒出了几滴虚汗。

要知道,当年执掌大理寺的天后娘娘第一鹰犬,不知道抓捕了多少位高权重的皇族亲王,名臣大将,亲手更是用过无数次的酷刑,让文武百官和刘氏皇族闻风丧胆的天下第一酷吏,就是因为有几位圣者看不顺眼,联合向天后娘娘表示泪自己的不满后,才有那位狄国老亲自出面,彻底将他拿下的。

“慢!”

就在此时,也许是在前几年的蜀中见过了太多杀戮,即使身边发生了这些事情,依旧一脸旁若无人一般,蹲在那里钓鱼的退伍老兵马老三,突然放下了手里的鱼竿,发出了一声冷喝。

而后,就在所有观众的诧异之中,这位如同路人的马老三,突然并指成剑,指向了那位一脸龌龊笑容的老人。

于是,一点刺目的剑光便自他的指尖迸出。

宛如亘古之初的东方曦光,照亮了开天辟地之初的混沌。

噗!

一声轻响,那一只逼得拥有神仙手段的红衣道人,不得已断腿自保的雷神兽,甚至都没能来得及一声愤怒的咆哮,便被这点剑光劈了一个正着。

于是,就这么在所有的人眼前,那只中了一点剑光的雷神兽,就这么自他紫玉般的独角开始,寸寸崩毁,化成虚无。、

什么!

这一下,不论是站在远处的路人观众,还是准备死战的菊花内卫,乃是那些吃着水果点心的红袖章姑娘们,顿时一个个瞪大了自己的眼珠子。

尤其是劫后余生的红衣道人,甚至潜藏在暗中,准备一击必杀的高手,也只有一个个心中感叹。

不是那位走天象大道的老头,演化出来的那雷神兽不够强,即便只是威严气机,也令他们感到无力,打算放弃此次袭杀,遑论与之为敌。

实在是这位自称马老三的神秘人太强,竟然将所有的杀伐凝聚在一剑之间,丝毫不拖泥带水,不比千百式之后,再决胜负更轻松,反而更加凶险。

“呵呵,一个被人几乎废去,不得不躲藏起来,苟且偷生的圣者,你的谱是不是有些摆的太大了?”

而后,就这么在所育人诧异的目光中,那位自称退役老兵,负伤回家的马老三,慢慢的站了起来,一语就道破了对方的来历。

“是吗?”

看着这位浑然没有刚才的落魄模样,而是突然展现出一身华丽贵气的马老三,刘老头的身体里突然闪出了一身悲哀之色。

“那你又如何?好不容易才靠着你那位剑皇哥哥逃过了一劫,得以借尸还魂的你,不老老实实的躲起来做人,怎么就突然这么做起了……。”

“哼哼,你不也是如此吗?”

听到刘老头话语里的埋汰,对面那位借着马老三身份还阳的神秘圣者,也是发出了一声冷哼:“想借着红袖招的门牌,去捧神都那一位的大腿!”

“当日一战后,我已问心无愧!”

看着昔日曾经是一起对抗强敌,如今却似乎已经彻底堕落下去的战友,如此满脸嗤笑的质问着自己,刘老头的眼中禁不住闪过了一丝黯然之色。

“而这些年,在我的暗中督察下,至少有数百万被逼到绝路的灾民,在红袖招的捐助下存活下来。”

“可你则是不同,你可是那位剑皇的亲弟弟,大名鼎鼎的蜀中剑王呀,怎么会弯下自己的脊梁骨,做了那些人的爪牙?!”

随着刘老头那开始有些悲愤的话语,七月的天空竟然开始下起了白雪。

一时间,整个场景竟然拿开始有些死寂起来。

“这就是所谓的圣者一怒,天地同悲吗?”似乎看出什么,依旧稳坐钓鱼台的秦牧,禁不住发出了一丝可怜的叹息。

无论是高高在上的圣者,还是躲得更远的路人,都是生活在世间的人。

所以,无论在哪里,无论在那个世界,哪里会真的存在餐风露宿、不食人间烟火的世外高人?

既然是世间人,难免要做些混帐事,无论是主动的还是被迫的?

“这一下可坏了,要知道这位仅比自己哥哥低了半筹的蜀中剑王,在当年可是曾经亲手击杀过一位神秘圣者。”

已经知道了对方来历的铁剑,原本还胸有成竹的小脸,一下子变得苍白起来,偷偷地看了旁边的少年一眼:“哥们,你这个碰瓷搞的有些大了。”

“无妨的。”

看着黑杉少年眼中闪过的一丝歉意,秦政只是很随意的摆了摆手:“出门的时候,有位老神仙给我算了一卦,说我这一路上都是有惊无……你这是什么眼神?”

看着对面那位很是没心没肺的无辜路人,突然一脸恼火的盯着自己,赶忙收回了鄙视小眼神的铁剑,有些不好意思的咳嗽了一声,这才说道:“秦小哥在修行上,基本上是属于自学成才吧?”

“是呀,你怎么知道的?”

“要知道一个人在选定自己的命星之时,不仅要考虑自己的擅长什么,自己的武魂属性,以及自己未来的修行大道等等,还要知道在夜深人静,寂寞无人的时候才是凝聚起最强大的神识去需找适合自己的命星。”

看着对面少年那一双突然变得有些小惊奇的眼神,铁剑同学做出一副满脸很是佩服的点了点头:“所以,像秦兄这样旁若无人的在坐在别人马车上,在夕阳西下,明月东升这个最容易干扰神识的的时间段里去寻找命星的人,小弟还真是头一次见到……”

“我……你能不能不这么埋汰……。”

被对方一眼看破了自己的底细,秦政顿时满脸的恼羞成怒,用手一指那已经与地面平行的巨石,:“。要知道哥也是练过……”

“咦!这个时候的天空,不应该有明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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