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下大厅里,我举着飞雷剑连用落雷镇神术,结果打穿大地,无数炸雷把尸魃打得焦糊。我正要拿剑取她内丹,善护法却横插一杠。
我说:“叔,这尸魃是我打败的,内丹先让我拿。你拿后面的。”
“放屁,内丹还有好几个不成?尸魃可是我先找到的,她的内丹当然归我,不仅如此,她整个尸身我也要了。”
“叔,你告诉我,你要她内丹干什么?”
“这还用问吗?借她内丹可以施展她的喷火之法。”
“怎么喷呢?”
“只要将真气灌入,内丹功用自会……”善护法突然把眼一瞪,“好小子,你套我话!”
我说:“叔,我这叫虚心学********之这尸魃浑身上下都是我的,你不能动。”
丙乌拉都在一旁说:“你这邪门喇嘛,浑身邪气,尸魃给了你肯定不干好事。再罗嗦报警抓你,罪名是盗挖古墓。”
丙乌拉都这样说到提醒了我,这是古代大墓呀。我仔细一看,见这大墓石头砌的,庄严恢宏,右边一大块有红色的字迹。正中石棺刻着精美的花纹,旁边摆着不少器物,估计都是给这石棺主人陪葬的,其中还有器物闪闪发亮。不知那善护法怎么想的,反正我倒真想摸他两件玩玩了。
善护法一听说要报警,脸上的戾气可就上来了,“敢报警,我就杀了你这娃娃!”
丙乌拉都讥笑道:“你看,动不动就杀人,我说不能把尸魃给你吧。也不看看你那德行,想杀我?省省吧!”
善护法鼻子都歪了,“气死我也!”他一下把衣服撕裂跳将出来,“今天不弄你,我就不姓善!”要动粗。
房大好一步跨出,刚要上去开打,我这边又出了状况。
我本来正在看善护法和丙乌拉都的热闹,没成想脚底下焦糊的尸魃抽搐了一下,唬得我叫声“妈呀!”跳开两丈多远。
本要寻丙乌拉都麻烦的善护法离着我近,被我的举动惊着了,慌忙也退后,结果见什么事也没发生,他更加恼了,吼:“谁都别走!我挨个收拾你们。”说完盘腿一坐,一手指天一手指地,鼻子里往外冒白气,似乎要练一门厉害功夫。
他鼻子里冒的白气也不消散,把他整个头都罩住了,有呼吸困难之嫌。正担心他会不会把自己呛死,地下的尸魃唰得挺身立起,唬得我又退两丈。那善护法也有所觉,屁滚尿流地爬起来收功。
只见尸魃噔噔噔蹦到大厅中央的石棺旁,一推石棺盖子,尖声厉啸:“臭老头子出来帮忙!”然后一头又栽到地上。
这下来的太突兀,没想到棺材里还有妖孽。人人重操兵刃,准备迎接下面的恶仗,苍叶都把那黑盘子举起来了。不怪我们都这么紧张,实在是刚才那尸魃太凶,多少给心里留了点阴影。
站半天也没见石棺里有动静,丙乌拉都一声令下:“黑宝,过去看看。”
黑宝早已变回狗身,一听丙乌拉都吩咐,耷拉着舌头屁颠颠跑到石棺那儿。
地底潮湿晦暗,四周的火把烧得差不多了,大厅里一片诡秘。顶部虽被我击出一个大洞,阳光透下照亮一大块地方,可不但没缓和这令人不畅的气氛,反而平添一股压抑。
黑宝过去,两个前爪刚搭上石棺边沿,里面“噌”得坐起一人,我的心差点停跳。黑宝则骇得叫了半嗓子,夹着尾巴跑回来。
棺材里坐起来的人也不见有什么后继动作,等了大概一刻钟,我们都围上去。
那人身穿绿衣盘坐在石棺里,面色白皙,两眼闭阖,胸口起伏,竟然是个活人。房大好刚要去把他搀出来,善护法却好像想明白了什么,见鬼一样叫道:“危险!千万别碰他!”转头又对苍叶说:“圣女,这里现在太不安全,事不迟疑,咱们赶快撤退吧。”
善护法这是演得哪一出?我们都不明白。苍叶问:“善护法,这人有什么问题吗?”
“圣女请细看这人身上的衣服。”
我们闻言都睁大眼睛细看。这人身上的衣服是薄薄的玉片制成,玉片之间用金丝相连。
善护法说:“这衣服叫金玉缕衣,制造方法早已失传。1974年,相省挖掘诎王墓,曾出土过一件,现在是相省博物馆的镇馆之宝。”
我激动地说:“我想起来了,课本上学过金玉缕衣,是国宝。我们赶快上报国家,就说慕安也出土一件。”
善护法忙说:“千万不可!”他表情惶急惶恐,十分惧怕石棺里的人,连刚才我们的过节都不顾,耐心解释起来:“当年诎王墓发掘,嘛姥教上代护法被邀请去解释墓中种种风俗,剥除诎王身上金玉缕衣的过程被他详细记述收入教中,过程极其惨烈。当时导致百多人死亡,最后动用一个师的兵力,发射了两枚导弹才击杀起死回生的诎王。”
起死回生?难倒这盘坐在石棺里的人死过?
善护法又瞅瞅石棺,摆好随时逃跑的姿势,继续说:“金玉缕衣可保尸身鲜活,能给尸体注入阳气,让死人起死回生。”
我突然想到了,说:“啊!阳气倒灌,但是体内阴多阳少,虽能复生,机能却违背常理,加之大脑细胞死过,复活后不再是正常人!这人不算活人,应算活尸!”
善护法听了我说的,十分意外,“你怎知道尸变机理?”
“书上说的。”我信口胡诌。
善护法嘴巴微张,目光频闪。
丙乌拉都拿大刀在地上一顿,说:“不就还是个尸魃嘛,有什么大惊小怪?”
善护法说:“这可不是尸魃。有了金玉缕衣的帮助,这东西变成比尸魃更厉害的玩意,叫旱魃。”
我看旱魃跟个小白脸似的,不像有多大威胁的样子,怀疑善护法危言耸听,说:“这是长平公?古墓的主人?看来死的时候很年轻。”
“不像,”善护法说,“史书记载长平公活到78,而这具尸体是英年早逝,不知为什么能躺倒长平公的棺材里。圣女,这东西太危险,还是趁早走为上策。”
苍叶一举手中黑盘,明显不想离开,“他再厉害,能逃得过我的手中的宝镜吗?尸魃没戏了,用这旱魃代替。”
善护法满头大汗,可是十分尊敬苍叶,不敢忤逆,无可奈何之下急得在原地转圈。
丙乌拉都又喊:“旱魃在流眼泪!”
我们都看到了,其实不只旱魃眼睛里,他的鼻孔里,耳朵里,嘴角都在流东西,不是眼泪,而是黑水。大厅里立刻被一种又腥又呛的气味充满,刺激得鼻腔子疼,实在是领教不了,我们几个跑出大厅。
在大厅的入口处,苍叶撩起裙子掏出个手机,“我再多叫人手对付旱魃。”我则抓住时机撸了她几眼雪白的大腿。
丙乌拉都一掐腰,“慢,旱魃再怎么不吉利,也轮不到你个外国佬操心,欺负中洲没人怎么着?”
苍叶的脸遮在阴影里看不清楚,但是从她停在半空的手来看,她是尴尬又气愤的。
善护法喝道:“小孩子休得对圣女无理!”
丙乌拉都反唇相讥:“走狗!汉奸!”
“气死我了,拿命来!”
我一弹堪情剑,无数光点把四周照得七彩缤纷,“别吵吵了,看,有人下来。”
我一指大厅,刚才被炸出来的顶部窟窿里吊下一根绳,顺绳子溜下不少人,探照灯把大厅里照得如同白昼。
丙乌拉都说:“哈哈,这下你们得不了逞,那是抢险人员。”
苍叶二话不说扭头离开,善护法冲着丙乌拉都狠狠一呲牙,跟着苍叶去了。
我也想走,被丙乌拉都拽住,“等会再走。”
“为什么?”
“别和那巨岛的一块。回去叫师傅好好查查她。”
我突然感觉走也不是站也不是,手都没地方放了。大厅里的抢险人员越来越多,简直熙熙攘攘起来,眼看有人要搜到洞口这儿了,我说:“可以了吧,再不走让人发现说不清。”拿着堪情剑连弹,顺着来时的路回去。丙乌拉都一扛大刀,“房叔,走。”
……
我回家查了查旱魃,传说此物一出赤地千里,不祥之兆。
师傅给我来电话,又有事找我,我为了应付他,抓紧把一十又二星辰剑法磕磕巴巴练了个半熟。
现在我有三颗内丹,不知有何用途,打算去找八爪舅问问。令我没想到的是,能领着八爪舅前来会一会旱魃。下回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