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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六道轮回

我、丙乌拉都和房大好追寻鬼皇来到活岩寺,发现寺中毒雾弥漫有人投毒。一番波折后,鬼皇被丙乌拉都降伏,报警叫来的后援把两个投毒犯团团围住,白眉老僧问他俩意欲何为。

其中一个黑衣人怪笑一声说:“老和尚见多识广不简单,绿石沟的毒鲵一般只能长到一尺长短,这只鲵王活了百年早已变样,你却还能认出。不过你知道我们身上绑的炸药威力足以夷平整个活岩寺吗?”他作势欲拉引线,大伙吓一跳,身子一矮。“哈哈都怕了吧!今天活岩寺走大运,要不是半路杀出程咬金,秃驴们早已被我拿下。都躲开!不想同归于尽的话都躲开!”大家投鼠忌器让开一条道路。两个黑衣人快速翻身上墙,临跳出去的时候那个女黑衣人回头又暼一眼,我莫名一阵烦躁,感觉她好像暼得是我。等黑衣人的脚步声消失在墙外的树林中,有咸同拿起话机请求搜山,还不忘提醒说:“注意两个犯罪分子极度危险身上带有炸药。”

披袈裟的大和尚将铁铲一下掷到墙上,恚怒道:“绿石沟胟亩宫欺人太甚。圆智师叔,咱们不能跟他们善罢甘休。”

白眉老僧“阿弥陀佛”一声说:“方慧你身为主持不可嗔怒,找人寻仇岂是我佛门弟子所为。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说完他向廊下玻璃罩走去,大家都跟上。

我跑到暂时没人管的四脚怪尸体那里,唤火尖和青棺出来。尸体上的火已经快要熄灭,皮肤被烧得通红,可没有破损痕迹。火尖爬上爬下的吞噬火焰,直到最后一缕火苗消失它才“嘀喋喋”飞回我领口。青棺从四脚怪嘴里爬出,大牙一松,一粒指甲大小的绿石头落入我手中。这石头虽是在臭鲵怪身体里找出,却完全不臭反而清香扑鼻。东侧僧舍廊下,老僧一声佛号悲苦:“阿弥陀佛善哉善哉罪过罪过。”也不知到底是善是罪,我顺手把石头顺进口袋快步过去。

廊下里外围了三层,我好不容易才挤进去,原本守在这儿的几个僧众被白大褂搀进屋中诊治。周门一脸苦涩像。冷师兄轻轻摇头。圆智老僧低眉默颂。方慧主持跟有咸同俱是义愤填膺。我挨近丙乌拉都和房大好,扯扯丙乌拉都袖子问:“他们怎么了?”丙乌拉都凑进我耳朵小声说:“看玻璃罩里的东西。”

玻璃罩里是天下闻名的奇石屏风石,以前我来游玩在大雄宝殿见过,看样子是和尚们把它连罩带石搬到这里。玻璃罩上开了个大洞,正对着绨素平滑的那一面石屏,屏上原先仅剩的几个古字被泼上油墨。

周门说:“坏人想要拓字没有得逞,可泼上油墨恐怕会对界门会所影响。”

方慧还在气愤不已说:“影响肯定有,只是大小的问题。贼子行径恶劣到底是何居心?”

我不禁万分好奇,问丙乌拉都:“泼上油墨清理掉不就行,为什么大惊小怪?”丙乌拉都说:“我也不知道。”

圆智老僧听见我俩对答眼睛一亮,走向我说:“阿弥陀佛,小居士拿的可是乘血剑?”

老和尚年愈古稀满脸都是鱼尾纹,我赶紧双手一合说:“阿弥陀佛,爷爷好,我拿的正是乘血剑。”

“阿弥陀佛佛祖保佑。恭喜五界门觅得佳徒,我那老友心中大石终可落地。有乘血剑略阵,今日大劫我有八成把握安然度过。小居士实不相瞒,今日活岩寺碰到一个大难题,望你能相助一二。”

大难题不是已经过去了吗。两个黑衣人逃跑,鬼皇被收,毒雾也散了。我不懂他口中大难题是指什么说:“阿弥陀佛,大师爷爷你说什么我不明白。”其余的人听见圆智要我帮忙也都不明就里。方慧主持说:“圆智师叔,今日事重,看小施主年龄不大修为能有多深?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将他送回家吧。”

周门也说:“信小友虽是五界门高徒,剑法那个什么……颇有造诣,但今日事情不比寻常,能通过界门的东西必定非同小可,我们不可草率行事。”

圆智道一声佛号说:“阿弥陀佛诸位有所不知。老衲同五界门的郝掌门算老朋友,对其门中镇派宝剑略明一二。小居士手中乘血剑是剑中霸王,自生灵智、战力无匹,五界当中能同它抵敌者屈指可数。曾有业界著名学者对乘血剑做测试,结果险些丧命,得出报告说它不似五界中物不敢妄加揣测。小居士能被乘血剑承认,说明他是一块璞玉浑金、可造之材。小居士,你愿意留下助我们一臂之力吗?”

老和尚明吹暗捧,我头脑一热说:“阿弥陀佛我愿意。”随即又迷蒙问道:“可是爷爷你想让我帮什么忙?”

圆智面上如枯木逢春,一脸褶子全都展开说:“既然小居士肯出手帮忙则大事定矣。老衲跟你细细道来。”他领着我走近屏风石,玻璃罩上的大破洞圆滑顺溜,从侧面一看玻璃竟有四指多厚,也不知歹人是怎么破开的。一干人等全都屏息静等下文。圆智说:“佛门讲的三千世界实非妄言,我们身处的宇宙无涯无垠令人敬畏,但也只是三千世界中的一个小小沙粒。三千不是实指,而是极多之意,大大小小怕不有几万几亿。每个世界都有邻居,我们这个世界共有五个邻居。一五叠加等于六,佛门称为六道:人道、天道、畜牲道、阿修罗道、饿鬼道、地狱道。人道就是我们这世界又称人界,另外五个习惯合称五道或五界。”我挠下巴摸耳朵听得一头雾,不知他说的这些和要我出手帮忙有什么关系。

圆智走近廊下一根硬木立柱,食指一捅深入立柱寸许,木屑簌簌而下他画了一个正五边形,又在正五边形中心戳了一个点。指着正五边形的五个角点他说:“五个角点相当于天道、阿修罗道、畜牲道、饿鬼道、地狱道,中间的就是人道。”他从五个角点上划五条线连接中间点,加上五条边一共十条线,指着这些线他说:“六个世界独立而又联系,特殊情况下某些能士可以跨越界限去到邻近世界。更有神通广大者可在六道之中往序穿梭,达到六界轮回的无上境界。”说到这里老和尚轻叹一声,转身看着屏风石对我说:“现在就是特殊状况。屏风石是个链接点,也就是一扇门,被坏人指染打破平衡,很可能会惊动临界之物穿越过来,我们要打起万分小心。”

听他话里意思,屏风石大有文章。我说:“阿弥陀佛我的上帝,难倒屏风石里会冒出妖怪?”

“你说对了。”

我一头黑。

“其余五道和我们这人道大大不同。天道居民虽强,但多与人为善不用担心。畜牲道有凶恶之徒,要多多提防。阿修罗道里多有威能,可看不起邻道,问题也不大。饿鬼道和地狱道里穷凶极恶辈十之八九,能越界的又法力无边,祸害大多来自这两道。”他话音刚落,屏风石白纹图案一面忽有异动,上面的白色条纹一阵模糊,我以为眼花便使劲儿眨眨眼睛。

圆智和方慧悚然动容忙呼:“快把屏风石搬入大雄宝殿!”

大雄宝殿里倒地的游客都已救出,临时架起的排气扇也把绿色的臭雾排得差不多了。把屏风石搬入大雄宝殿的佛像下,圆智又领着大家出殿,在殿门外候着。周门问道:“圆智大师,您看刚才屏风石的异动是吉是凶?”

“刚才有动静的白纹面代表着畜牲道,畜牲道中都是羽兽鳞虫。慕山真形正好是兽中皇帝——龙。即使有个别走兽跨界作乱,有龙的威慑加上我们这一群人的护持,问题应该不大。”

周门如释重负说:“这就好这就好。”对丙乌拉都说:“今天有邻界生物会闯入我们这方天地,虽然不是好事,但也算千载难逢的学习机会。圆智大师说的话可要好好记下。”

丙乌拉都点点头,凑过脸来跟我说:“你可要记牢喽。”我耸耸肩。

一直向大殿里瞄的方慧主持身躯一震说:“来了!”周门往一挥手,十几个手持警棍的人把殿门堵得严严实实。“绝不能让妖怪跑出此殿!”

大雄宝殿响起嗡嗡声充斥殿宇,仿佛有满殿的蜜蜂乱撞。屏风石上白纹一面好似信号被干扰的电视屏幕,一忽儿模糊一忽儿清晰。一条白纹脱离石屏钻出玻璃罩,在大殿里荡悠悠地飘,嗡嗡声越来越密越来越急,眼睛一花,那道白纹变成一只怪兽。

怪兽身有桶粗两米长短,头细颧宽,脸靛鼻阔,一双牛眼距离鼻孔尺半,鼻子前端有根尖角。颌下一把鲸须,胸前两只利爪。背黑腹白,背上生三对透明翅膀,翅膀快速振动发出嗡嗡声。

圆智、方慧、周门、有咸同和冷师兄一起低呼:“是龙类!”

我一听他们呼声,心知今日怕是不能轻松善了,下意识握剑一步挡在丙乌拉都身前,抬头紧盯着在殿里飞来飞去的龙。

这龙的模样奇里古怪,跟我印象中的形象完全不同,它在殿里撒欢乱飞,像是对新的环境充满好奇,根本没注意我们一帮人磨刀霍霍目露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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