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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都六岁了还要吃奶?!

林杰一行所居之处名“鲑水村”,位于山脚,村北面是一海湾。海湾盛产一种鱼,中间圆、两端尖,似纺锤,名鲑鱼,故村民将海湾称作“鲑水湾”。村落规模颇大,有数百户人家,上千人之众。族类有三头六臂人、长臂人、长腿人、毛刺人、龅牙人、五目人、羽人、巨蜗人、奇股人、水人等。

林杰等回村后,将猎物分配妥当。并逢羊分给了三头六臂人,其余族人自也得了些补偿。众人各自散去,林杰则沿村中大路行至村中央一大木屋外。木屋长十余丈,“人”字屋顶,上铺干草。木屋正面中央开一木门,门外以篱笆围成一块方形坪地。林杰于篱笆外高声叫道:“村长!”

屋内一人应道:“林杰回啦!辛苦了,进来叙话。”林杰开篱笆门而入,由木门入堂屋。屋内有一中年汉子,亦是三头六臂,貌甚粗犷。

两人席地对面而坐。村长——那中年汉子道:“看你满面春风,想必此次狩猎收获颇丰。有无人员损伤?”林杰道:“都无甚事,些许皮肉伤自是免不了。收获与往次伯仲,倒是擒获了一只并逢羊。”便将来龙去脉叙了一番。

村长沉吟道:“距鲑水湾不远的海边亦有一大村落,名‘银湾村’。此次你们所遇想必便是那村之人。我在洞中集上曾见过那村村长,是肃慎人,倒也通情达理,想必不至于再计较此事。我下次去集上时若见到,再与他说说便是。”

说话间,忽听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咚咚”声,两人腾地立起身来。林杰奇道:“莫非是那银湾村之人寻来?不会这么快吧?”

一名三头六臂的妇人自内屋走出,道:“娃他爹,发生甚事?”村长取了数件兵器,疾步往外行去,一面说道:“不知。你先看好娃们,我去瞧瞧。”林杰忙紧紧跟上。

两人出了屋子,见村中大路上一人狂奔而来,三头六臂,下方四臂抱着一段极粗的树干,树干上下端蒙兽皮;上方两手持树棍,敲打正急。村长喝道:“何事敲鼓?”那人停步喊道:“有怪物来袭!”村长道:“甚怪物?来了几多?”那人道:“是一只大鸟!”村长喝道:“一只大鸟慌甚?”那人道:“那鸟太大,村长自去看了便知。”

此时大路两旁木屋中陆续冲出不少人来,众人遂一道往村口奔去。村口面海而设,远远便望见村口上空十数丈处停着一只大鸟;待抵达村口,已可将那大鸟看得分明。说它是鸟,却无羽毛;说它不是鸟,却可盘旋在空中。

众人均倒吸一口凉气,齐叫了声:“我的个娘欸!”无它,那鸟实在太大,遮天蔽日一般。自嘴至足长二十多丈,双翅展开宽十多丈。大鸟嘴中叼一木箱,似由粗树枝拼成,木箱内坐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身上的衣裳似是羽毛制成。

村长、林杰与几族的族长聚在一处,几人都不识空中的大鸟。长臂族族长道:“这怪鸟来我村作甚?莫非要抢小娃?”村长道:“我来问问那小娃。”便冲上空喊道:“娃子,你是被大鸟抓来的吗?”

木箱中的小男孩未加理会。长腿族族长来得早,因道:“方才我听他与那怪鸟乱喊乱叫,不像人言,想来听不懂我们的话。”

羽人族族长道:“莫非是鸟语?听闻有鸟能生人,这娃子不会是大鸟的娃吧?..他个头实在太小,不太像。”

林杰道:“要不要试试这怪鸟的斤两,将那小娃救下?”村长道:“不可莽撞!这大鸟看来不是善茬,且看它意欲何为。”

几人正商议间,忽见大鸟缓缓降下。村长忙道:“撤后!”众人后退,闪出大片空地,凝神以待。便见大鸟降落于地,张嘴将木箱放下。

小男孩自木箱顶部爬出、下地,一头双臂,头上停着两只小鸟,颈上戴一项圈、胸前悬一海螺,手中抱了小团羽毛,****双脚。

大鸟忽怪叫一声,平地乍起一阵旋风。

众人不及反应,一个个被旋风卷起,飞出十余丈,摔落在地,七零八落,顿时哎哟声一片。

大鸟与小孩怪叫数声,那两只小鸟叽叽喳喳叫着,离了小孩头顶,飞至大鸟背上停下。大鸟展翅而起,缓缓飞上高空盘旋,独将小孩留在地面。

村长等人忙爬起身来,面面相觑,不知大鸟这是何意。村长踌躇道:“莫非..怪鸟要将小娃留给我们?”

“我去试试。”林杰走至小孩身前,试探着问道:“娃子,你叫甚名字?”小孩呱呱嘎嘎一顿乱叫。林杰沉思片刻,伸手将小孩抱起。小孩将那团羽毛抱在胸前,腾出一手摩挲林杰肩上两头,摸摸他身上的兽皮衣,又一通怪叫。

众人抬头仰望,见大鸟亦怪叫数声,展翅越过村子,往村尾后之山林徐徐飞去。待飞至山腰,众人遥遥见那两只小鸟自大鸟背上飞起,没入林中。大鸟再拔高而起,很快消失于空中。

林杰叹道:“这怪鸟远非我们能敌,幸喜未曾出手攻击它。”村长道:“看它所为,果然是要将小孩留给我们。各位意下如何?”长腿族族长道:“须得养着他才是,以防日后怪鸟回来讨要。”龅牙族族长道:“然他与我等言语不通,亦不知他是何族、来自何处?”

村长自林杰手上抱过小孩,左下之手则在小孩身上摸索一番。小孩许是觉得痒,嘎嘎直笑。村长道:“恰满六岁。面貌身形无甚特别,唯有双目中均生有双瞳。各位看看可是自己族人?”

几位族长围上前来,细细打量。小孩也转动着小脑袋,一一看着众人,伸手乱摸。几位族长一一说道:“他所着乃是羽毛所制之衣,身上并未生有羽毛,且无翅翼,脚也生得不对。”“手臂太短。”“腿太短。”“身上没刺。”“没有凿牙。”“他有两条腿,定非我奇股人。”“虽有四瞳,却只有双眼。”

“显然不是巨蜗人;腮与脚掌不对,亦非水民。”村长道,“林杰,他可与你今日所见之人相像?”

林杰沉吟道:“未生马腿,身子不像树干,耳朵太小,头发没有竖起,亦不像猴子,不知是不是铁头人?”

“铁头人生不出头发。”村长摇头。

“或许..”长臂族族长吞吞吐吐道,“或许便是村长族中人。”

“这..也好,便由我族来养吧。”村长沉吟道,“林杰,你再布置一番,加强戒备,各处哨卫增多一倍。各位也请先回。”

众人散去,村长抱着小孩行至自家屋外,正欲进门,忽停下脚步。小孩一路扭脖四处打量,不时叫唤着。

村长于门外默思片刻,又抱着小孩离开,来至村中另一户人家。这户人家房屋甚小,主人名叫古寿,妫姓,是村中塾师,教小孩识字。村人多有名而无姓,古寿之妫姓乃是祖上传下。古寿娶妻名妊,膝下一子一女,子名象,五岁许;女名颗手,尚在襁褓之中。

村长在屋外叫了声“古寿”,一男子忙从屋内迎出。所奇者是,此人并无出奇之处:一个头,五官普通,毫无特色;两只手、两条腿,不长亦不短。生得骨瘦如柴,身着男子最寻常的狼皮深衣(上下装连在一处,像连衣裙),脚穿草鞋。村长所着为豹皮衣裙,乃村中最上等货色。

此人便是古寿。他将村长请进堂屋,村长将小孩放下。古寿问道:“听闻村口来了只怪鸟,留下个小娃,莫非便是他?”小孩上前拉着古寿双臂,一阵乱叫,眼中满是兴奋之色。

古寿奇道:“这娃不会说话?”村长道:“便是这娃子。就你一人在家?”古寿道:“娃他娘听说这事,带着娃子串门打听去了。”村长道:“这娃就交给你家养了。”

古寿面露难色:“村长你也知晓,我家的生计本就..不易。”村长道:“娃子村里自会有食物配给,另给你夫妇每年算上十分村贡。他业已六岁,到成年时村里再做计较。”古寿忙道:“村长吩咐,古寿义不容辞。”

村长道:“你给他取个名字,登入族内名册。他大过象儿,算你家老大。”古寿沉吟道:“他目生双瞳,不如就叫重华吧。”村长又叮嘱数语,方辞去。

古寿细细打量小孩——重华,重华也睁大眼睛看着古寿,又一通乱叫。古寿问了一阵,见重华似不知自己所云,只是乱叫,无奈放弃。重华将手中那团羽毛放置于地,在堂屋内四处看看摸摸。

过了一阵,打屋外走入一妇人来,约莫三十来岁,生着两头四臂,一头生在颈上,另一头扛在左肩,均面向正前,长相虽不同,却均姿容甚美。身段苗条妖娆,满挂饰物,着兔皮衣裙,在村中女子衣裙中算作中上等。上方两臂上抱了个婴儿,以兔皮裹住,露出三个小头。身后蹦蹦跳跳跟入一男孩,生的敦实,三头六臂,着虎皮裙,****上身,戴着些饰物。美妇人便是古寿之妻妊氏,怀中的婴儿是颗手,身后的男孩是象。

古寿忙上前讨好笑道:“嫂子回啦。”重华见到后入的小男孩象,冲上前扯住,呱嘎乱叫。象摸着重华的羽毛衣道:“羽人?哦,不是。我怎没见过这残废?阿爹,打哪来的?——你戴着海螺作甚,我们都玩腻了!这项圈倒好看。”便伸手摸摸项圈。

重华也伸出手来,摸着象的项圈、手镯等饰物,眼中满是好奇之色。

象眼珠一转道:“我跟你换?”重华似不懂他所言,只是傻笑。象无奈道:“小气鬼!”饰物是村民的重要财产,村中小孩自小便被反复叮嘱,不可索要他人的饰物,更不可动手抢夺。

妊氏道:“这莫非便是怪鸟留下的小娃?怎到了我家?”

古寿忙道:“村长叫我家养着他..”妊氏两头上之柳眉一同倒竖,双嘴齐开,怒声道:“凭甚叫我家养?”古寿忙将她手中婴儿接过,叙了村长之意。

“十分村贡?村长也太寒碜人了!摆明叫我们白养!老娘带着两个娃已累得要死,哪有闲功夫管他?”妊氏怒气未减,忽又拔高音调道,“不可不可!他怎能算作老大?日后要与象娃分财产如何是好?”

“要领配给,便须登入族中名册。他稍大些,自须算老大。只是个名义而已,不打紧。分财产之事亦不必顾虑,待他成年,我们交回村中便是。”古寿显然早已思虑周全,“待他学会了说话,便叫他伺候象儿,照看颗手,还可做家务,嫂子反可享清闲。”

“倒也在理。只是断不可叫他日后分财产,这事须得跟村长讲明。”妊氏正说着,小婴儿颗手忽“哇”一声哭了起来。

“颗手饿了!”妇人脱了上衣,****上身。肌肤白嫩滑腻。虽已是两个孩子的娘,****仍然饱满,骄傲地挺立着。她以下方一双手臂自古寿手中接过婴儿,抱于腹前。

颗手肩上之两头本一朝左、一向右,此时竟双双转向前方,各含住妇人一边****,使劲吸吮起来。

象看得无趣,问重华道:“你叫甚名字?”重华不理,只是眼巴巴看着颗手吃奶,双目放光。

待颗手吃完奶,古寿又将她抱至自己怀中。

重华忽扑上前抱住妊氏,张嘴叼住她右侧****。妊氏个子不算高,他踮起脚正好够着。

妊氏吃了一惊,抬手“啪”地扇了重华一个耳光,斥道:“都六岁了还要吃奶?!”

重华被扇个踉跄,双手捧头惨叫一声,噗通摔倒在地。

古寿低头看时,见重华面上有五个浅红的指印,双目紧闭,身子一动不动,竟似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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