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渐飞抱着那楼心月,一口气跑出十几里,身上的伤口由于奔跑,不停地往好淌血,抱着的楼心月身上也被血浸透了,现在是寒冷的冬天,楼心月身上的血已经是冰冷的。
由于情况紧急,高渐飞只顾着奔跑,楼心月的穴道并未被解开,浑身仍然动弹不得。
楼心月静静地躺在高渐飞的怀中,呆呆的看着他。高渐飞的脸由于失血过多,已经成了惨白的颜色,但表情刚毅,注视着前面的路仍在奔跑。
女孩仍然痴痴的看着他,她想到了阿忠,那个曾经无数次发誓会守护自己一生一世,却又在关键时刻丟下自己不顾的男人,而眼前这个自己一无所知的男人,却敢为自己而拼命。
不知道是因为体力不支累的,还是由于他注意在怀中抱着的是一个女孩,有所谓的礼教,所谓的男女授受不清之说。总之,男孩的心脏在剧烈地跳动,楼心月都可以清晰地听到“咚…咚…咚…‘“的心跳声。
她皱了皱眉头,那股血腥味越来越浓重了,高渐飞身上还在流血,再这样下去,他会死的!
高渐飞当然也明白这一点,在确认这里已经安全以后,终于停止了脚步,这时他才意识到还未给女孩解穴。
“这里,应该安全了,剩下的路你自己走吧!“林一帆给女孩解开了穴道说。
由于长时间被点了穴,女孩浑身己经发麻,她站在原地活动了一下手脚。这时她才意识到林一帆的脸上已经全无血色,眼神恍惚,似乎随时可能昏迷过去。
“你伤的很重!“女孩扶住了他,关心地说道。
“哈哈哈。“高渐飞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我还以为只是小擦伤呢……噗……“高渐飞的笑话还没有讲完,就一口血喷出晕过去了。
“喂,你沒事吧?唉,唉你别死呀!你昏倒了我怎么办呀?我……我拖不动你呀……“高渐飞昏死过去之前就隐约听到了这些。
…………
“唉,你,你终于醒过来了!“楼心月端着一碗药进来,看到高渐飞已经睁开了双眼,目光涣散望着屋项,不知在想些什么,赶快放下药来抉他坐起来。
“这里是天堂还是地狱?不过,既然有这么飘亮的女孩服侍,应该是天堂吧?“高渐飞也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在跟女孩说。
在被楼心月扶着,他费力地坐起来,“嘶,啊,为什么死了还这么痛啊?“高渐飞继续着他的冷幽默。
“噗……“女孩被高渐飞的话逗乐了,既然他能说这话,那么他肯定是死不了,女孩也放心了。“这里即不是天堂也不是地狱,虽说你昏迷了五天,但是还活着!“
“哦,那这是那里呀?你不是说拖不动我吗?“高渐飞环顾四周说道,他可清楚的记得昏迷前听到的话。
“什么?你……那天,我…我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女孩像一只被踩着尾巴的小猫似的,从高渐飞身边跳开,结结巴巴的问道,脸红到了耳朵根。
“嗯……我听到有人说拖不动我,昏过去以后我还以为自己死定了!“高渐飞故意拖长声音说。
“然后呢?你……还有没有听到其他什么……不该听的?”楼心月吞吞吐吐的说。
“哦,然后我就昏过去了。”
“呼!“女孩长出一口气。
“那……什么才是,不改听到的话?”高渐飞突然戏谑道。
“没……什么都没有。”楼心月的脸再次通红。
然而,现在的情景却让楼心月想起了,某个不值得的人,突然落寞的低下了头。高渐飞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一瞬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拍了拍女孩的肩。
楼心月摇摇头,再抬头时脸的哀伤已经不在:“放心吧,这几天我已经想通了,那样的男人不值得我去做什么!“
两人一时陷入沉默,都不知该说些什么。
“对了,我还不知道妳叫什么名字?“最先结束这种气氛的是高渐飞,他怕女孩再次想那个阿忠,伤心!
“哦,楼心月。“女孩说:“我叫楼心月。“
“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低风……“高渐飞吟起了这首晏词。
楼心月低下了头,甜甜的笑了:“你,叫高渐飞?“
“嗯。“两人又一次陷入沉默……
“你,那天我昏过去后,你是怎么办的?“高渐飞再次打破沉默,他很讨厌这种气氛。
“哦,我在你身边待了三个时辰,只到天亮才有人来,帮我把你送到这家客栈,所有大夫都说救不活,幸好碰到了`神医赖药儿‘的徒弟萧遥……“
楼心月表情平静地说着,但高渐飞可以想象:在那样寒冷的夜晚,一个刚刚逃离魔爪的女孩,她身上的衣服已经被自已的血浸透,坐在雪地里照顾自己该有多冷。
而且一面担心自己是否还活着,一面担心西门红玉的人是否会追来,身心受折磨。而且“赖药儿“的徒弟,是说找便能找到的吗?这五天间她又奔波了多少?
“父亲总说这江湖中人心险恶,但还是有好人的!”高渐飞在心里想着。
“你,当时不害怕吗?“高渐飞突然不在嘻哈,认真的问她。
“我那时候想,西门红玉要是敢追来,我再补给他一剑。“不知道什么时候,楼心月手里拿到了高渐飞的那把“羽焰“,似乎要把高渐飞当成西门玉再捅上两剑。
“哈哈哈哈哈……“高渐飞被逗乐了,哈大笑起来,笑声引发了咳嗽,剧裂的咳嗽牵扯到了伤口,脸上的表情马上痛苦起来。
楼心月在一旁马上安抚他,又不敢碰到他的伤口,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两人再次无言以对。
楼心月低着头,不知在看哪里。高渐飞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认认真真看她。不由的,高渐飞用还可以动的右手去抚摸她的脸颊,楼心月浑身一震头低的更深了,但沒有拒绝。
“唉,可以告诉我吗?“高渐飞坏笑着问。
“什么啊?“楼心月抬起头,一脸茫然。
“就是你那天都说了些什么啊?反映那么大?“林一帆回答。
“啊?才沒有,我什么都沒说!“楼心月背过头去。
那天晚上她手里拿着剑,紧紧地抱着高渐飞不敢走开,也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害怕,身体不停的颤抖。她对这个只知道名字的男孩说了很多。
“唉,你真的昏过去了吗?……唉,你喜欢我对不对?否则的话,为什么为了我这个陌生人拼命呀?……唉,你别死呀,你过来的话,我,我便嫁给你,气死阿忠那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