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柳岳和玄空,二人先去重坤山取回了黑色长弓然后便到了蓬莱仙山。
二人来至蓬莱仙山后山密林,此时正有薄雾环绕、莺啼虫鸣,阳光洒下透过雾气透过树间,有点点光斑也有缕缕荫翳。这一切看在柳岳的眼中,都是那么的自然、那么美丽,彷如仙境。
穿过密林便来到了那处厢房,进入其中,看到那张有些苍白却依旧掩不住倾城之貌的面容,柳岳脸上的笑意又是渐渐消散。
“惜缘,对不起,让你受苦了这么长时间。”
见少年突然黯然心伤,玄空大师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莫要伤心,相信我,你们马上就可以团聚了。”
少年看向玄空,刚要开口说些什么,便被对面之人微笑打断。
“感谢的话就不要再说了。你且先去屋外等候吧。”
柳岳点头,将那柄存放着佳人魂魄的长弓交给玄生大师,最后看了一眼安静的佳人,转身走出房间。
周身围绕着郁郁葱葱的绿色,只是其中之人并没有心情欣赏这一景一物。柳岳在房门外来回踱步,心中百转千回,一时想着等惜缘醒后的情景,一时又想着万一玄空大师施术失败自己又该何去何从。此时的少年眉头紧锁着,时不时的紧张地看向房门,期待着那一道红色的倩影。
时光就像一个调皮的孩童,当你纠结时它总是走的很慢。这一次的等待,柳岳的心中当真是忐忑不安、心乱如麻,不过焦急的等待终于换来了结果。
当柳岳听到房门开合的声音,他赶紧望向那里。那一刻,犹如遇上最炽热的阳光,使少年心上的寒冰瞬间消融殆尽,然后他感受到了从内心向外的温暖。没错!那道久违的倩影此刻静立在房门前,微笑着看向他,少年的脸上露出了很久没有绽放的笑容。这一生,只为她而喜而忧、而乐而悲。
两个互相牵挂的人对望了很久,少年终于忍不住心中的思念之情,奔向惜缘的身前将她抱紧,生怕她再次离他而去,眼中的泪水止不住涌出,而他脸上的笑容就好像是懵懂的孩子得到了最喜欢的糖果。
“惜缘,我再也不要失去你了。”
“我也再也不要离开你了。”少女朱唇微启,声音如天籁。
两句简短的话却道出了两个人绵绵不绝的相思。这一刻,天地间仿佛就剩这一对少年少女,洁白的云遮住了炎热的阳光,清凉的风吹起了树枝,绿树兴奋地舞动着自己的身躯。
……
转眼已是年关,家家张灯结彩,待破了岁,孩子们又长大了,而老人们又老了。
溪村的习俗,年前的三天,猎户们都要上山打猎,等到守岁的最后一天,便会拿出三天来的猎物,举行一年之中最盛大的一次集会,一直持续到第二天的年节。
此时距离柳岳和惜缘相聚已是过了半年。那之后,柳岳便告别了重坤山,相携惜缘回到溪村。虽然每天的生活都是在田里忙弄,单调又辛苦,但当柳岳每天回家,看见那道红色倩影倚门而立,等待着他的归来,心中总是暖暖的。有佳人陪伴,如此度过一生,岂不快哉?
今日是守岁的最后一日,明日便是年节。按照习俗,柳岳挎着猎弓来到山上,前两****的猎物是所有猎户中最大最多的,这让久不上山打猎却又箭无虚发的刘大师很是郁闷,输在一个后辈的手上,这让他的脸面如何放得下?于是在这狩猎的最后一日,上山前刘大师在柳岳面前扬言要超过他,对此少年只是连道:“当然当然。”。可是这话听在刘大师的耳中却是变了味道,就好像眼前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正在嘲笑自己,一时气结的刘大师拂袖而去。而那位本来并未有嘲笑之意的少年只得摇头苦笑。
这时,柳岳正蹲伏在一处密草中,屏息观察着前方,如一只猎豹伺机而动。草丛前方的空地上正有一只野猪寻找着美味的食物,这种野猪皮糙肉厚嗅觉灵敏,一丝风吹草动它都能察觉,因此柳岳不敢大意耐心的等候。
突然,野猪的鼻子动了几下,然后撒腿就跑,这时一支弓箭破空而来,正中其身,野猪哀嚎一声倒地不再动弹。
草丛中的少年皱眉,因为刚才那一箭并不是他发出的。柳岳起身观察着四周,这时一声大笑传进了他的耳朵。
“哈!后辈便是后辈,怎么样,这只红鬃野猪归我了。”
距离柳岳蹲伏的草丛不远处,刘大师正一脸笑意的看着他。少年微笑一下,走到得意之人的身前,“刘大师果然箭无虚发,这一次小子输……”
少年话还没完,突然他感受到周围一丝一动,他转身望去,发现那只红鬃野猪又一次起身跑开,刚才射中的那只弓箭已是无力的躺在地上,而那野猪的身上只是有丝丝鲜血流出,看样子只是皮外伤。原来这只野猪似是通灵,刚才假装倒地只是为了试验周围还有没有其他猎户,待到引出柳岳,二人都是放松了警惕,它再趁机逃跑,只是这只智慧野猪今日遇上柳岳也是倒霉。
见状,少年脚下赶紧运起久未释出的醉逍遥,只见身形化作一道虚影,风驰电掣追向逃跑的野猪。那红鬃野猪似是嗅到了危险的气息,脚下也是加紧了速度。就这样,猎手与猎物之间展开了追逐战,猎物身形敏捷在密林之中速度不减,猎手左躲右避闪过阻碍紧追不舍。就这样过了一会儿,年轻的猎手见时机成熟,取下猎弓,拉弓满月。
嗖!弓箭破空而来,直窜进那野猪红鬃下脆弱的颈部,因为惯性野猪的身体又是向前扑出很远,挣扎了几下最后一动不动。
柳岳小心的走向倒下猎物,防止着这只通灵的野猪再次装死,诱他前来然后攻击,虽然有灵力护体但是面对野猪的雷霆一击也是不好受。不过这次少年的担心是多余的,那只弓箭深深的刺进了野猪的脖子,鲜血止不住的流淌,眼见是不活了。
柳岳走到尸体跟前,拔出弓箭放回箭囊中,取出身上的麻绳,给可怜的野猪来了个五花大绑,然后找了一个结实的木棍穿过绳结,将猎物抗在肩上。少年刚要迈开脚步,远远便见到刘大师惊讶地望过来。
“刘大师……”
“哼!你赢了!”刘大师气鼓鼓地走了。
“呃……”
夜幕降临,溪村燃起了篝火,猎户们拿出了三天来的猎物,村民们拿出了自家酿的美酒,一同等待一年之始的到来。
此时,柳岳正与刘大师笑饮者美酒,一点没有白天那浓浓的醋味。刘大师一向小孩脾气,有时为了一件事与你争吵,过些时候便会忘记,特别是喝酒的时候,他真是什么都忘记了,只知道眼前的美酒。
“唉,又过了一年了!真快啊,也不知我还有多少年头可活。”刘大师惆怅道。
柳岳看向刘大师,轻笑一下,“还有好久呢!如此佳节为何要想这些。”
“对对对!喝酒喝酒,哈哈!”
二人碰杯饮下烈酒。
这时,大地突然一阵剧烈的震颤,漆黑如墨的天空泛起了血红色的光芒,空气的温度瞬间上升,诡异的气氛令人心悸,就在众人惊异之时,空中突然传出一声炸响,随后一双血瞳在天空中显现,那血瞳睥睨天下压迫着每一个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