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州,密林。
说到伤心处,柳岳不由得黯然销魂,一时竟是流出了眼泪。
谁心中没有伤心事,人前的开心、快乐,又有谁懂,那是装出来的。
柳杰一声叹息,上前拍了拍柳岳的肩膀,“岳儿,你跟你母亲很像,如果是你,你希望你不惜用命换来的生活不开心吗?”
柳岳抬头看向柳杰,最后轻轻地摇了摇头。
“是了,你母亲就是这样一个人。”
……
当年的柳杰意气风发锋芒毕露,俨然是幽虚派中年轻一代的佼佼者,他的师父也就是当时幽虚派的掌门魏流觞有心让他继承其衣钵,接掌幽虚派,因此派他去西州查探一件密事。
谁知到了西州,柳岳却遇上了他值得一生去守护的人——凤墨,也就是柳岳的母亲。
那一天,柳杰完成师父交代的任务心中雀跃,年轻贪玩,因此他并没有马上回到北州林屋山,而是在西州闲逛起来。
走在街上,看着西州的风土人情,柳杰倒也忘了回山之事,他幼年时便跟随师父上了林屋山,从来没有像这样自由自在,在他的眼中,外面的一切都是稀罕的。街角的胸口碎大石、口吐烈火等等都让柳杰渍渍称奇。
柳杰走在街上,突然横空飞来一物直奔他而来,几年来的修行早已使他反应敏捷,闪身让过定睛看去,飞来之物竟是一个人。那人躺在地上痛叫着,柳杰抬头看向那人飞来之处,“闻香阁”三个大字静静地躺在牌匾之上,想来这里应该是一风月之所。
一声清叱,只见一袭鹅黄色紧身长衫的女子猛然跃到飞来之人前,二话不说,手中的短刀便直刺而下。
那飞来之人此时已忘了疼痛,想要躲避却被吓得不能动弹,只得惨叫如待宰之猪。
铛!短刀之势被一柄突如其来的银枪阻挡,女子抬头看向阻挡之人,只见那人一袭白衣,意气风发风流倜傥。
“哼!小白脸!一看就不是好人。”女子不屑道。
柳杰看着眼前女子,一时竟是忘了回话。那女子长发披肩,眉若远山含黛,眼若水波流转,鼻若悬胆口若樱桃。此时那女子正冷眼看着柳杰这个“好色之徒”,嘴唇微微撅起。
“登徒子,看剑!”那女子娇喝到。
有些痴了的柳杰这才反应过来,银枪横扫抵住短刀。“姑娘为何无故杀人?”
“哼!他根本不是人,欺骗良家女子,现在却出入于这风流之所,令人心生厌恶!”女子每说一句,手中的短刀便会变换攻击的角度,而且越来越用力。
柳杰左右拦防,心中苦笑:“一个女子怎会力大,震得手腕竟有些痛。”
心中想着,嘴上说着:“姑娘,那此人也罪不及死啊?”
“你说什么?你们男人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哼!你也该死!”女子怒道。
柳杰苦笑,“姑娘可不能殃及无辜啊!我可是一个好男人,不信你试试?”柳杰脸上出现戏谑之色,看着竟颇有些猥琐。
听到柳杰的话,女子怒气更盛,“无耻男人,看剑!”
女子集全身之力于手臂,短刀猛然刺出,短刀周围竟是出现丝丝破空之声。
柳杰微微一笑,银枪探出划出一条笔直的线痕,枪尖与刀尖相对,一股无形的震荡掀起一股烟尘。
只是瞬间,柳杰收回枪上的力量,侧身一让。女子全力其中与短刀之上,一时失去了平衡,身子向前扑去。
银枪掷与左手,伸出左臂,拦住向前倾倒的女子,左臂一弯,那女子便来到了他的怀里。柳杰露出一个自以为帅气的笑容,“我说过我是一个好男人的,姑娘要不要试试?”
女子白皙的脸颊瞬间发烫,她还是第一次离一个男人这么近,心中恼羞回身便是一巴掌,然后排开人群向远处走去。
“喂!你打我干嘛?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柳杰摸着脸上吃痛之处,“这女人的力气还真是大。”
“这女子真美,哼!我柳杰想要做成的事一定能成!”说着柳杰跟上了凤墨。
虽然人们常说“姻缘天注定、缘分到了自然水到渠成。”,但若不是真心相待,两个人自然不会长长久久白头到老。
或许是年轻气盛或许是一时冲动,但是柳杰现在想起来那件事,他依旧不后悔。
柳杰跟着那女子,途中那女子突然遭到一伙人的包围。
从他们的谈话中柳杰发现:那些人是西州神风门的弟子,前几日那女子杀死一个派中弟子,此时是来寻仇的。
“始乱终弃的男人都该死!”女子冷声道。
“媚欢谷的妖女!快快受死来!”那些人纷纷亮出兵刃袭向女子。
女子修为不弱,虽被包围却也从容不迫,一时占得上风。
“嗯,不仅人长得好看,修为也这么高,不错!”柳杰嘴中发出“渍渍”的声音。
神风门中一人见一时不能擒下妖女,突然怒喝一声:“布阵!”
只见神风门的人将女子围在一个奇怪的圈中,那些人分站八个方向。
阵中灵力涌现,那女子只感觉身旁有无形的巨风压迫着她的身体,竟是动弹不得。
刚才发号施令那人并未参与布阵,他在阵的外围看见那女子已经行动迟缓,也不犹豫,直接冲入阵中,手中的长刀携风而至直奔女子面门。
女子虽然有心抵挡,身体却是动弹不得,就在她以为她就要死了的时候,她身体周围的束缚突然消失,短刀迅速横在头顶,挡下了致命一击。
神风那人也是一惊,向阵脚看去,一个白衣男子手持银枪正笑着看向自己,他的脚边是一名神风门弟子,那弟子的头上有一道明显的红印,想来是柳杰用枪柄将他击昏了。
“同伙?你是什么人?”神风门那人冷声道。
“我嘛?我是他的丈夫。”柳杰依旧不忘对着那女子轻笑。
那女子冷哼一声,两片红霞飞至脸颊。
一袭白衣的柳杰突然前冲,冲到神风门那人面前,银枪猛然刺出,却不是刺在那人身上而是那人周围,枪影包围了那人的身体。
“知道我是谁了吧?”柳杰道。
“幽虚派的人!”那人惊道。
“知道就快滚,否则我的银枪不会再留情!”
“你可知道她是谁?”那人指着女子道。
“我只知道她是我的妻子,别的我不管,快滚!”柳杰长枪指向那人面门。
“好好好!小子待我上那林屋山……”
“滚!”那人还没说完,柳杰便喝道,枪尖已至他的眼睛。
那些神风门的人赶紧夹着尾巴跑了。
“你怎么样?没事吧?”柳杰走到女子跟前笑着说到。
“为什么跟着我?”
“我喜欢你啊!”
“……”女子道:“你是幽虚派的人?”
“是啊!”
“你不想知道我是什么人?”
“那又有什么关系,我只知道我喜欢你,为了你我可以不回师门,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不要!”柳杰坚定道。
女子皱眉看着他,最后说到:“我叫凤墨。”
“我叫柳杰。”
……
话说回现在,柳岳收拾心情。众人便说起了今后的去向。
“我沿途打听到,三清观、御剑宗、少音寺三派和其他众多门派在清雨山集结弟子,势要结束这场人界浩劫。”柳杰道。
“如果我的猜想没错,李天云应该是与魔族合作了,至于他的目的我不得知。”凤涟漪道。
“我也有这种猜想。”柳岳点头道。
“那你们今后都有何打算啊?”柳杰问道。
凤涟漪看向那几个媚欢谷弟子,“媚欢谷已经没了,你们便各自走吧,以后好好的生活,这里有几十两银子,你们拿去生活吧。”
“门主!”那几个弟子齐声喊道。
“休要叫我门主了,是我无能,媚欢谷败在了我的手中。”凤涟漪叹息道。
“门主,这不是您的错,是我们的错,若是我们平时刻苦修炼……”说着小夕哭了起来。
“对!门主,我们不会走,我们要一直跟着您!”其他几个媚欢谷弟子道。
“你们这又是何苦呢!”凤涟漪叹息一声,“也罢,我要去那清雨山,若是李天云真的与魔族合作,我定要杀了他为媚欢谷报仇!”
“岳儿,你呢?”柳杰看向柳岳。
“虽说我……”柳岳停顿一下,“我也去清雨山。”
“既然都去,那我也跟着去吧。”柳杰笑道:“好久没有过这种少年热血的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