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很久,盘古终于撑不下去了,于是垂死化身。气成风云,声为雷霆,左眼为日,有眼为月,四肢五体为四极五岳,血液为江河,筋脉为地理,肌肤为田土,发髭为星辰,皮毛为草木,齿骨为金石,精髓为珠玉,汗流为雨泽,身之诸虫,因风所感,化为黎甿(即黎民,这里指人虫鸟兽),这天地的法则、规则由此而生,包括循环、包括因果,皆那时所成。盘古的血液并没有全部化为江河,而是余下一滴。因为天地初开,空间依旧不稳,所以盘古临死之前将最后一滴精血打入一虫眼瞳,他便是渺。渺练就了血魔神瞳,以一己之修为独挡天灾地祸,保黎甿平安。”
“那后来呢?渺为什么会陨落,血魔神瞳又怎会传承?”柳岳问。
苍巫停顿一下继续道:“人总会生出贪念、邪念,谁都不会例外。我曾经跟你说过,现在的神主和魔主并不是第一代,而渺的陨落正与第一代的神主和魔主有关,也正是因为他二人才有了如今的人界和魔界之分。第一代神主魔主时常见到渺抵抗天灾地祸之大修为,十分向往,于是二人潜心修炼,不知过了多少年,二人终于修得大修为,但这时二人心中却生贪念——欲统天地!二人先是骗取了渺的信任,然后又以卑鄙偷袭之法,使本是不死不灭的渺陨落。”
“渺陨落之后,二人稳固天地,将整片天地分成两界——人界和魔界,每一界又分成了两个位面,人界有神人位面和凡人位面;魔界有修罗位面和小魔位面。突然有一天,二人心中同时生出愧疚后悔之情,于是传位后人便不知所踪。不过二人没想到的是,渺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强行将盘古精血逼出体外,然后血魔神瞳便选择了我!柳岳,你能明白我与你说这些的意义吗?”
“苍巫前辈请赐教。”柳岳的声音有些有气无力。
苍巫叹息一声,“盘古大人创造了这个世界和这个世界的一切规则、法则,而血魔神瞳是因为盘古精血而炼成,或许可以利用这一点,改写这个世界的规则、法则,当你越发深入了解血魔神瞳,会发现你与这个世界仿佛是一体的,甚至可以改变这个世界。唉!当年我只差那一步之遥。”
“改天地之规?什么天地循环,什么生死在天,都可以改?那惜缘……”柳岳又一次看到了希望。
“多谢苍巫前辈不吝赐教。”
“既然你已知道了这些,那现在便静下心来好好与我修炼血魔神瞳,早日到达最高至境。好了,现在你需要平心静气,保持脑中清明,我讲与你血魔神瞳的修炼之法。”
柳岳端坐起来,闭目盘膝,直至心中空灵脑中清明,才道:“开我准备好了,我们开始吧,苍巫前辈。”
经过刚才的事情,小龙也安静了许多,他匍匐在地面,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呆呆地盯着无边的夜色。
“血魔神瞳,初,可震慑心魂;中,可施展异能;末,可夺天地造化。你刚刚开启血魔神瞳,是为初,只可震慑心魂。血魔神瞳,偏于五行之中的火,依靠血魔神瞳可施展出魔瞳神火,是任何火行仙术都比拟不了的,甚至与其相克水行仙术都很难破之,血魔神瞳中之大成可施展瞳火莲,是以数个魔瞳神火围住周身,可攻可守,强大莫测。至于末之阶段,我也未曾达到,夺天地造化究竟是什么,自然也不得而知。
修炼之人体内蕴含灵力,灵力行于周身,达到炼体的效果。而人之根本在于魂魄,魂魄之中蕴含魂力,灵识的强盛与否便在于魂力的强盛与否。血魔神瞳的修炼之法便在于以魂力养之,也就是说,血魔神瞳是与你的魂魄相连。”
“魂力?”柳岳还是头一次听说,御剑宗心法中虽也有“养魂”之说,是以冥想、坐忘、辟谷等为法,但从未提到过“魂力”一说。
“苍巫前辈,锻炼这魂力之法,是否与养魂之法相似?”柳岳问道。
“最基础的养魂之法便是锻炼魂力之法。”
“原来如此。”柳岳恍然。
……
竖日一早,辰良便来寻访柳岳,他的身边跟着一位魁梧巨汗,皮肤黝黑满脸虬须,粗壮的双臂裸露在外面,身后背着两柄长柄巨斧。
“观柳兄神色,看来昨夜柳兄休息的很好。”辰良笑道。
柳岳一夜冥想,此时脑中清明,所以面上神色极好,与昨夜那副痛不欲生的样子判若两人。
“多谢辰府主的精心安排,在下昨夜休息的很好。这位是……”柳岳看向魁梧巨汉问道。
辰良轻笑,“这位仁兄叫齐仲,也是从凡人界飞升而来。”
“在下齐仲,听辰府主说,柳兄身法十分了得,不知可否赐教一番。”齐仲虽然身材魁梧,但是说话的声音并不粗犷反而充满磁性。
“这……”柳岳看向辰良。
辰良有些尴尬地笑笑,“齐兄爱与人切磋,呃……正所谓不打不相识嘛。”
柳岳轻笑道:“那便请齐兄赐教。”
“好!”齐仲粗壮的双臂向背后伸去,两柄巨斧便被他抓在手中,在空中舞舞生风。
昨夜,辰良说起柳岳,身法了得诡异难测,齐仲便心中不屑,他最喜刚硬功夫,对暗器、身法等都不屑一顾,所以初见柳岳便提出切磋。
柳岳握住自行出鞘的紫影,“齐兄,请吧。”
齐仲冷哼一声便向柳岳冲来,沉重的巨斧在他手中仿如无物,他抡起双斧周身竟生出股股旋风,当他近得柳岳身,毫不犹豫将两柄巨斧挥出,看那架势若是被击中必定会被分尸三段。
惊讶之色在辰良的脸上一闪而过,然后笑着点了点头。
只见那两柄骇人的巨斧已临近柳岳周身,他却依旧微笑着站在原地,巨斧砍在他的身上未听见血肉崩裂的声音,他的身影扭曲了一下便诡异地消失在原地。这时,一道紫光突然闪过,电光火石间,齐仲将双斧背于身后,紫影剑尖猛然刺于其上,握着剑柄的柳岳身形显现,余波使周围的树木一荡,惊起几只飞鸟。
齐仲怒吼一声,手上加力。柳岳如轻盈的羽毛向后飘去,紫影脱手而出。齐仲早已转过身形,双斧交叉将刺来的紫影掀飞,金光闪烁轩辕剑早已出鞘,柳岳身形如鬼魅携着金光袭来,轩辕剑徒然刺出,举双斧抵挡的齐仲被剑上传来的力量震退几步。
“好强的腕力,竟能将我击退!”齐仲心中惊道。
思绪间,柳岳的身形早已到了眼前,齐仲猛然横挥巨斧,这挥击势大力沉,若是被击中必定会被拦腰截断。只见柳岳身形跃于半空,身体与地面平行堪堪闪过巨斧,紧接着手中轩辕剑轻挥,身形在半空张中翻转几圈,落于地面时,轩辕剑的剑尖已到了齐仲的喉咙,这一连串的动作仅仅眨眼间完成。
“齐兄,承让了。”
柳岳将轩辕剑回鞘,右手一招,紫影也自行回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