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慢的人之所以平庸,是因为他们在面对新鲜的事物时,缺乏尝试的勇气,因为他们害怕自己显得无能。然而,当某事完成时,他们只会拿它去当做支持他们以前的观点与结论的材料。智慧的人之所以明智,是因为他们总是有完成任务的勇气,不会害怕事情做得不好,他们更看重的是自我的能力提升,而不是结果如何。
那么,当我们实现了那些本来很难实现的有价值的目标时,我们就不应该骄傲了吗?
我们可以为我们的成就感到满足,但是那并不等于骄傲自大。满足和骄傲自大并不是一回事,骄傲自大的人总是只关注自己,对他人的情感或事情却总是缺乏兴趣。
赫拉的猜疑:人们是否应该相互信任
在古希腊神话中,赫拉是宙斯的最后一位妻子也是被誉为天后的唯一的妻子,她忠于爱情和家庭,可却是“疑嫉之妻”的化身。因为宙斯经常背着她与凡人或半神的女人滥施爱情,她变得异常多疑,很多时候,只是因为猜疑而屠杀了众多无辜的生灵。
人的心里因传闻、流言而产生的猜疑,好像一根毒刺,对他人不利又伤害自己。猜疑与生俱来就带着阴暗的本质,在某些时刻潜伏在思想的某个角落,又冷不丁地以汹涌的气势将人的主观意识吞噬,让人们失去自控的理性,直至滑向人性阴暗的深渊。
猜疑之心是人际交往中的洪水猛兽,它可以令人迷惑,乱人心智,甚至有时使人辨不清敌与友的面孔,混淆了是与非的界线,使人们的家庭和事业遭受损害和失败。
猜疑是一种病态心理。猜疑能使君王实施暴政,使丈夫心怀妒忌,使智者寡断。即使是那些天生勇敢的人,也会产生猜疑的心理。但天生勇敢的人不会贸然猜疑,他们总是要调查其是否可能。因此,猜疑对他们的祸害不大。
但在天性胆怯的人那里,猜疑总是滋生很快。对于那些疑心重的人,无不是对事情想多了解一些却了解不多的人。因此,要释疑就应该对事情多一些了解,不要把猜疑放在心里隐藏起来。
生活在相互怀疑的氛围中,这种压抑简直会令人窒息。然而,一旦穿越猜疑的迷雾,便能体会到前所未有的信任感。信任是一场赌博,但只有通过一种认赌服输的胸怀,才能真正生活与工作。我们也发现:世间最可耻的事情之一,就是播种与散布猜疑。人们应尽一切可能加强并推进相互之间的信任感。
西默尔的《爱情是最后一座桥》中,爱之桥的构建就是建立在信任的基础之上的。故事中描述了发生在克洛德和菲利普、赛尔日之间的一段奇妙、凄婉的爱情,他们三人都有过不幸的童年,在性爱经历上都有痛苦的遭遇,这些使得他们之间有了更多的相互理解、同情、信任,三个人度过了一段和平相处的日子。塞尔日曾一度因不堪忍受菲利普和克洛德的亲密无间而出走,但历经艰辛后终于又回到他们身边。塞尔日说:“让我们在一起互相关爱,每个人都以适当的方式去爱别人!我会尽一切努力,让我的爱适合你们——也适合我自己,不带错误的感受,不带任何麻烦……”
作者描绘的显然是一种带理想化色彩的爱情生活,同时将这种美好的爱情置于恐怖主义的背景下来描写。菲利普任职的环球高科技财团戴尔菲公司接受了巨额订单,开发一种计算机程序。该程序可以在用病毒实施袭击后将有关程序片段全部自动抹去而不留任何痕迹。菲利普作为公司的高级设计人员对此一无所知,他始终以为戴尔菲和全世界的其他企业正致力于开发一种可以防范任何一种病毒的完美的保护程序。在实验的关键时刻,公司以他儿子屡屡犯罪有碍安全为由,将他派往日内瓦讲学。在此期间,为了检验研究成果,戴尔菲的专家制造了一系列计算机病毒导致的犯罪事故,包括毒气泄漏、飞机相撞等,从而造成了大量的人员伤亡。每次事故发生以后,他们便把菲利普召回承担搜寻病毒的任务。在好友马克斯·梅勒和儿子、儿媳的帮助下,菲利普最后认清了公司的阴谋,掌握了公司的犯罪证据,并决定向警方报案,最终拯救了全人类。
最后,这座爱之桥得以传递与延伸,这座以信任为基石的爱之桥不仅仅限于爱情、亲情、友情,而且带有普遍的抽象的人类之爱的意味。
人总是尽最大努力回报别人的信任,或许这就是信任的奇妙之处。哈佛大学曾经进行了一场行为心理学实验:一组学生匿名向另一组学生付一定数量的钱,他们有三种付款模式可以选择:一种明确表明不还钱会受惩罚,一种暗示不还钱会受惩罚,一种则没有任何表示。实验的结果是:选择了第三种付款模式的学生,收回的钱反而最多。这是因为第三种付款模式没有任何制约措施,表现出了对别人最大程度的信任。
一个社会要想持续发展,必须有个前提条件:社会中的每个成员都归属于某个团体,在这个小团体内,大家必须具有一种对彼此的道德义务和相互信赖感。
我们为什么会成为谣言的传播者
韩国接二连三地发生艺人不堪忍受网民传谣言而自杀的事件;
美国网络上散布的明星花边新闻也害苦了很多当事人;
日本地震后,传出80多条网络谣言,“灾难打开了日本式谣言的大橱窗”;
在日本出现核泄漏事件后,韩国、中国等都先后出现过抢盐风潮……
近几年来,谣言在网络上的传播成为一大景观,网络的虚拟性和进入的匿名性使得网络空间成为冒险家的乐园、自由主义者的国土。在现行的网络运行环境下,每一个网络行动者都是这一虚拟空间里的“国王”。任何人都可以随心所欲地行使自己的权利,造成惊天动地的巨大响声,以便炒作自己、推销自己。比如,网络语言暴力、网络隐私侵犯已成为网络的顽疾,成为网民诟病的对象。
网络谣言,正如病毒一样在现实社会中肆虐扩散,是一旦打开就如无法再拧紧的水龙头。特别是近几年来,各路明星、名人的私生活是网上传谣的主要话题之一;此外,有关战争、自然灾害、食品安全、世界末日等也是网络谣言的重头戏。此等网络谣言严重干扰社会管理、扰乱社会秩序、影响人们的生活、破坏和谐环境……
谣言的传播速度如此之快,气场如此之强,其传播者难道仅仅是互联网吗?答案是否定的,没有互联网的时候,谣言、谎言同样存在。谣言的制造在任何时代都很活跃,只是在传播速度和广度上受到传播方式的制约。信息高速公路开通后,谣言也搭上了“顺风车”,产生了“谣言满天飞”的现象。
谣言是一种社会心态的反映,也是社会生活的反映。其实,谣言的真正传播者是我们每一个人,我们每一个人都或多或少地成为谣言传播的媒介。为什么这样说呢?
哈佛大学法学院院长桑斯坦认为:谣言只为群体所独有,孤立的个人是无法成为谣言的传播者的。在独自一人时,很多言论与行动是受限制的,因为我们必须对自己的言行承担一定的责任,在这样一个责任感缺失、逃离责任感的时代,试问有多少人敢于承担这种责任呢?在群体中,即使是个人也会感觉到一种势不可当的力量,这使他敢于发泄出自本能的欲望,因为群体是个“无名氏”,不需要承担任何责任,这时,总是约束着个人的责任感便消失了。
相互的传染对谎言的传播起着决定作用。在群体中,每种感情和行动都有传染性,其程度足以使一个人随时准备为集体利益牺牲自己的个人利益。这是一种与他的天性极为对立的倾向,如果不是成为群体的一员,一个人是很少具备这样的能力的。
假设你正在浏览自己的微博,一个陌生人突然对你说:“12月12日零时可以看到两个月亮。”你也许会半信半疑;但如果他的ID后面跟着一个金色的“V”字(微博名人认证),你又会作何感想?
相互传染所造成的结果就是容易使人接受心理暗示,进而激起人类的模仿意识。人类是最善于模仿的动物,而且模仿总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正因为这样,才使所谓时尚的力量如此强大。无论是意见、观念、文学作品甚至服装,有几个人有足够的勇气与当下流行的时尚作对?
从长远看,模仿会使同一个国家、同一个时代的人十分相似,甚至那些好像坚决不受这种影响的个人,如哲学家、博学之士和文人,他们的思想和风格也同样散发着一种相似的气息。纵观各个时代的思想倾向、文学作品风格等,就可以很快辨认出他们所属的时代。
在这种相互模仿的过程中,言论得到了有效的重复。于是,这种重复再也不会存在任何异议,强大的传染过程由此启动。各种观念、感情、情绪和信念,在群众中都具有病菌一样强大的传染力,甚至在聚集成群的动物中,也可以看到这种现象。马厩里如果有一匹马敢踢它的饲养员,那么,其他的马也会群起而攻之;在牛群中,如果有几头牛感到惊恐,很快也会蔓延到整个牛群。
模仿的力量是十分强大的。即使不处于同一地点,有些事件可以让所有的头脑产生一种独特的倾向以及一种群体所特有的性格,在这种事件的影响下,即使是相距遥远的人也能感受到传染的力量。如1848年的革命运动在巴黎爆发后,便迅速传遍大半个欧洲,使一些王权摇摇欲坠。
归根结底,谣言的传播是由于人们的盲目从众心理以及人们对信息的偏颇吸收。人们通常并不是中立地处理信息,其偏见会影响他们对信息所做出的反应,使得自己倾向于相信别人的所信所为。如果我们认识的大多数人都相信一则谣言,我们也就很容易相信那则谣言,而接受了虚假谣言的人不会轻易放弃相信谣言,特别是当人们对这种信仰有着强烈的情感依赖时,谣言就更加不容易被放弃。我们之所以会接受他人的信念,是因为自己对此缺乏相关信息,尤其是当我们对某则谣言的内容一无所知时,我们就更容易相信它。在这样一种情况下,要驱逐人们头脑中的固有想法简直困难至极。即便是把事实真相呈现在他们面前,他们也很难相信。
天使与恶魔的厮杀:向善抑或向恶
你是否想过变成另外一个人?你是否曾看着你所认识的某个人想:“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怎么我就不行?”于是,你想要变成另外一个人,因为变成另一个人是一件很刺激的事情。
这些想法对有的人来说是很危险的,尤其对杰基尔博士就是这样,因为他是个聪明绝顶的科学家,他找到了一种把幻想变成现实的方法。
杰基尔医生是一个家财万贯、道貌岸然的大善人,因抵挡不了潜藏在天性中邪恶、狂野因子的怂恿,发明了一种药水,可以将平时被压抑在虚伪表象下的心性,毫无保留地展露出来;同时随着人格心性的转变,身材样貌也会随之改变。因此,原本一个社会公众认为行善不遗余力的温文儒雅之士,一旦喝下药水,即转身一变,成为邪恶、毫无人性且人人憎恶的卑鄙男子——海德;一个是善的代表,另一个则是恶魔的化身。
杰基尔医生没有勇气面对自己的阴暗面,渐渐对药水产生了依赖。当海德完全失控后,就开始欺凌像虚弱无力的老人和无辜的小孩这样的弱者。杰基尔既害怕失去他在众人面前的威望,又为自己人格的另一面感到无地自容。这个一度和蔼可亲、才华横溢的善人沦为了自己压抑人格的牺牲品。最终,杰基尔医生用死亡来解脱了他在分裂人格中的痛苦挣扎。
这位杰基尔医生是罗伯特·路易斯·史蒂文森的小说《化身博士》中的主人公,杰基尔的案例不仅向人们展现了一场善与恶、好与坏之间的斗争,还体现了人性被压抑后的复仇心理。
大多数人都有两面性。人的意识不是唯一的或一成不变的,而是动态的、多重的、矛盾的、易变的和脆弱的。当我们每天保持清醒,关注周围及内心的变化时,我们首先意识到的是自己善的一面,并尽可能地使其支配自己的生活。接着,我们成为内心冲突、野心、犹豫或彷徨等错综复杂心理的载体,这往往有悖于我们美好的愿望,有时歪曲了善意,还会在我们措手不及时突然爆发。这就是人性的全貌。
福柯是20世纪极富挑战性和反叛性的法国后现代主义哲学家。1984年6月25日中午,一个惊人的消息如闪电般传遍巴黎知识界。电台和电视台宣布:“福柯去世。”可当时福柯还不到58岁。在他的病历上,死亡原因一栏里写着:艾滋病。
福柯的死使法国上下震惊不已。教育部长称:“福柯之死夺走了当代最伟大的哲学家……凡是想理解20世纪后期现代性的人,都需要考虑福柯。”
福柯在西方被视为思想知识界的斯芬克斯,是一个谜样的人物。福柯在哲学上的成就是不容置疑的,但是他的生活是腐化的、畸形的。福柯的死也正体现了人的两面性。
在每一个人的内心都有这样两个相对立力量的争斗,即善和恶。善是理性的、正义的,代表着美好、光明;恶是感性的、羞耻的,代表着丑恶、阴暗。人性中光明与阴暗两面的斗争,最终让我们面临进退两难的境地。这两股截然相反的力量在我们身上相互交织和渗透,无论我们用怎样的方法,也无法剔除其中任何一个。但是,如果我们能够了解这两种力量,并允许它们按照一定的规则运作,就可以让这两股力量停止争斗,避免两败俱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