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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鳞人公寓(2)

我举杯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让身体重新涌上热气。灰色大衣的身影在我身边晃动,阿吹的继父坐到了我的对面。

“路过时看到你在这里,正好有些事想问你。”他板着脸。

我闷不做声地倒了一杯酒,示意他有话快说。

“阿吹被害的那天,你真的醉得不省人事?”他咄咄逼人地问。

“谁跟你讲的?”我剥开一粒蚕豆放进嘴里,“要是警察,就以他们的话为准。”

“我听说你和主管这件案子的警察是高中同学,还是多年的朋友。”

“你想说他在袒护我?”我冷笑道,“据我所知,你也没有不在场证明。”

他倏地站起身:“你想污蔑我?我为什么要害她?”

没等他把话说完,我伸手揪住他的大衣,向下一拉,他就毫无悬念地重新坐下了。他挣扎了几下,怒骂的语言刚到舌尖,便被我冷冰冰的声音冻了回去:“听好,我同样没有谋害她的理由。要是你想用男人的方式谈话,我愿意奉陪,否则你可以自己滚出去,或者我送你滚出去。”

“挫败感让你开始胡思乱想?”我讥讽地说,“平时我并没有看出你有多喜欢她。”

“有些感情用不到挂在嘴上!”他激动地解开衣领的扣子,“我要是对她没感情,也不会把她埋在家族墓地。你一个外人凭什么断言我家里的事?是不是阿吹对你说了些什么?”

“她什么都没对我说。”我重复了一遍,“什么都没说,尤其是你。”

他霍然起身,这次我没有阻拦,目送他怒气冲冲地走出酒馆。

我说的是真话,阿吹始终没有对我提起有关家庭的话题。她很喜欢,也很擅长绘画,以前我总觉得她长大后肯定会成为一个浪迹天涯的流浪画家。

阿吹送给我一幅画,上边画着她的母亲,继父,以及她自己。阿吹的母亲用手搂着女儿,露出亲切的笑容,阿吹也在微笑,笑容酷似母亲。

女儿长得很像母亲,有时也是一种幸运:跟着再嫁的母亲生活,继父不会因为在她身上看到别的男人的影子,而生出许多不快。但这条规律在阿吹的身上失效了。

站在母女二人身后的那个男人,直眉瞪眼,紧紧地抿着嘴,一副气鼓鼓的模样。

这是她送给我的,除了苹果之外的唯一礼物。我本来不想收,可她再三坚持,理由是我救了她一命。

其实经过并没有那么夸张,那是她的猫得救后三天发生的事。

我拿到了工钱,去饭店慰劳了一下肚子,心满意足地回到公寓的楼下,听见楼旁的胡同里传来谩骂声。

“你盯着我干什么?喂,你别装哑巴。我会掐死你,信不信?”

人在心情舒畅的时候,就容易多管闲事。我走过去拍了一下那家伙的肩膀,他把阿吹按在墙上,直眉瞪眼,污言秽语。在他扭头的瞬间,我的拳头和他的鼻子来了次热切的接触。

他惨叫一声,刷了个仰面朝天,捂着鼻子向我怒目而视。

“你盯着我干什么?喂,你别装哑巴。我会掐死你,信不信?”我恶声恶气地吼道。

他愣住,脸上有种被人重复台词的尴尬和惊慌。大概他察觉到我是个言出必行的人,爬起来后逃得飞快,转眼就没了踪影。

“这家伙好像住在三楼。”我嘟哝道,回头看看阿吹,“你招惹他干吗?”

“我没招惹他。”阿吹说,“他脸色不好,我就多看了他几眼。”

“这里的人脾气都不太好,不喜欢被人注意。”我警告道,“以后别再做傻事。”

“为什么?”她问。

“不为什么!”我没好气地说。

她被我的态度吓到了,过了半晌才嗫嚅道:“……我不会变成那样子的。”

阿吹的日记上记录了这件事,最后加上了一句话:“为什么这个世界上有人不喜欢被人注意呢?”

“是啊,为什么呢?”我自言自语道,“因为……”

我闭上了嘴,即便说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那个喜欢缠着我问为什么的女孩已经死了。

做医生时,我目睹过许许多多的死亡,唯独这一次,它取走一个鲜活生命的同时,在我身边制造出了一个幻影。

夕阳照在对面的椅子上,阿吹歪着脑袋,神色迷惑:“为什么?”

我咧开嘴傻笑,老板走过来,叹了口气:“你喝得太多了。”

走出酒馆,我觉得身体前所未有的轻盈。

天和地的界限变得有些模糊,街边的柳树挥舞着光秃秃的枝条在跳舞。我伸直双臂小跑起来,很快变成了狂奔,然后撞在电线杆上。在我回过神后,感到微凉的晶体落在鼻尖上,今年的第二场雪降临了。

几个行人从我身边路过,露出鄙夷厌恶的表情。我早就习以为常,仰天狂笑起来,笑声让他们加快了脚步,似乎怕我会冷不丁扑过去咬住他们的裤脚。

视线划过灰色的楼体,原来我已经跑回了公寓的楼下。我努力寻找着自己的房间,忽然发现黑色的窗口闪动着奇异的光芒,一闪,又一闪。那种古怪的颜色让我联想到了……鬼火。

我揉揉眼睛,这不是幻觉。临走时我关了灯,但没有拉窗帘,这是什么东西在作怪?

酒意一下子消散了,我三步并两步地上了楼,走到门前轻轻一推,门开了。

伸手点亮灯,客厅里并没有人。我小心翼翼地背靠墙横着走了进去,以防被闷棍打晕。确认屋内没有不速之客后,我刚要松口气,却被水族箱内的东西吓了一跳。

我只养了一条鱼,因此里边应该是空的,可现在却多出个黄白相间的玩意,像根烂木头似的浮在上边。

那是一只猫,阿吹养的那只野猫。它大张着嘴,露出尖利的獠牙,神情狞恶。

阿吹死后我再没有见过它。它怎么会跑到我的房间里,难道仅仅是为了追随主人而去?

我给杨森打了个电话,告诉了他这桩怪事。

半个小时后,他大驾光临。

他不顾我的抗议打开了所有的窗,不消片刻,呼啸的北风就洗清了屋内残存的温暖。

“总算没有臭味了。”他关上了窗,坐在沙发上,“猫淹死在鱼缸里,与酒鬼醉死在酒馆里一样,都不是什么值得奇怪的事。”

我打了个喷嚏:“你认为它是穿墙进来的?”

“厨房的窗没关。别解释了,我知道你想说这样可以当冷藏室用。”

“它既然能看到二楼一扇开着的窗,为什么看不到鱼缸里没有鱼?”

“猫的心思人猜不透。”他笑得很诡异,“就像你的心思我猜不透。你没关进水口,好像是在等着它钻进去似的”

“我现在的心思很简单,你在糊弄我。”我讥讽地说。

“我是在糊弄你。”他正色道,“我怕我认真起来,会忍不住骂你个狗血淋头,再揍你个七荤八素。我让你回忆阿吹的往事,进展如何?”

“毫无头绪。”我摊开双手,“无责任猜想的话,公寓里任何人都有犯神经作案的可能。”

“那我再告诉你一件事,希望有助于你的思路。”杨森居然没有发火,“一个小时前,法医递交给我一份报告,阿吹的口腔和食道内有轻微的烫伤……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我脸色难看,是因为阿吹曾经在我这里烫伤过一次。

那次帮她解围后,阿吹每次遇见我都会有意无意地试图和我聊天。我冷漠的态度并没有冻结她的热情,直闹得我头痛不已。

入秋后不久的一天傍晚,我像往常一样,坐在楼前喝茶乘凉。那段日子手头吃紧,没多余的钱喝酒,就只能用热茶来缓解酒瘾。阿吹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拎着茶壶就喝了一大口,马上惨叫起来。

“笨蛋!”我吼叫道,“你是渴疯了还是没长脑子?”

后来她告诉我,她不小心吃了根干辣椒,辣得半死,见我在喝茶,慌慌张张之下想要饮水漱口,结果火上浇油。

她的母亲和继父都去上班了。出于人道主义,我硬着头皮把她带回自己的家里,做了些简单的处理。好在烫伤不重,恢复了片刻,她便可以说话了。

我送她回家,安置她躺在床上后,想要离开,却被她死死抓住了衣襟。

“陪我一会儿,好吗?”她用含含糊糊的发音挽留我。

我抓住她的手腕想要让她松手,结果是连这只手也被她抓住了。看来想要摆脱她的纠缠,非得打晕她不行。

可惜我的心还不够黑,手举到半空又落下了。无可奈何之下,搬了把椅子坐在床边。我命令她松开手,但她抓得更紧了。

她的手冰凉,有点儿粗糙,贴在我的掌心的感觉,就像一条冻鱼。

这种感觉很奇怪。事实上从我开始拒绝父母拉我的手走路后,就再没有这样长时间地和别人的手接触过。

这种感觉很陌生,也很熟悉。我凝视着眼前的这个小丫头,看她慢慢闭上眼睛,面部的轮廓逐渐因放松而变得柔和,心中有股说不出的滋味。这种滋味就像是在热茶里加上凉水,一口喝下去,没来得及融合的两种温度短暂而激烈的碰撞,继而融化成一体。

父亲在四年前因为意外亡故,他临终时的叮嘱在我耳边响起:“男人没当过父亲,人生就不完整。”

“你的身上,有爸爸的味道。”阿吹轻声道。

我猛地抽回了手,心中有种莫名的惊恐。

“爸爸是个医生,他死得很突然。”此言一出,她的眼睛刹那间失去了光泽。

长久的沉寂后,我不自然地咳嗽了一声:“他是怎么死的?”

“他在抢救病人时不小心弄伤了手,伤口感染了……”阿吹眨了眨眼睛,“知道他去世的消息,我一滴眼泪也没流,很无情吧,可我就是哭不出来。”

“你不喜欢他?”

“我很喜欢爸爸。但是那时妈妈哭得晕倒了好几次,除了我,没有别人能安慰她。”她的声音越来越低,“经过了好久,妈妈不再哭了,振作精神去工作。我想我终于有机会可以哭了,但哭了半天,眼睛又酸又痛,就算挤也挤不出眼泪。”

“嗯。”我斟酌着词句,“悲伤并不一定要用眼泪来表达,既然你父亲是医生,肯定见识了很多生离死别,我想他应该可以理解你的心情。”

“你也是个医生吧?”她冷不丁地问。

我不想撒谎,更不想旧事重提,含含糊糊地哼了一声,告诉她时间不早,我得走了。

“我有点怀疑是继父杀害了我的父亲。”阿吹细细的嗓音拉住了我的脚步。

我吃惊地转过身,她的表情异常认真:“那时爸爸工作很忙,他经常来纠缠妈妈。妈妈很不高兴,但怕爸爸知道了会生气,就让我替她保密。爸爸去世后,他来得更勤了,妈妈终于和他结婚了,我就想……”

“你今年多大了?”我问。

“快十六岁了。”

“不要胡思乱想。”我板着脸,“那样对你没好处。我还有事,必须走了。”

“把桌子搬到我的床边好吗?”她怯生生地说,“我睡相不好,容易掉到地上。”

我照办了。正要离开,她又叫住了我:“……能趴在床头看我一眼吗?”

“为什么?”我粗声粗气地问。

“生病躺在床上的时候,要是有人能趴在床头上看看你,会好的快一些。”阿吹自言自语似的说,“这是奶奶告诉我的。可惜妈妈和他只满足过我一次这个要求。”

“他”自然就是指她的继父,看来在她的心中,始终对那个男人有个解不开的疙瘩。

我用粗略的语言把事情的前因后果描述给杨森听,讲到这里我停了下来。

“你有没有照她的话做?”他饶有兴趣地问。

“没有。”我说,“怎么可能什么事都依着她的性子来?”

“你这口气还真像是个父亲。”他伸了个懒腰,“她父亲去世的事我顺便查了一下,没什么可疑之处,纯属意外。这只猫我要带回去了,你这鱼缸倒是够豪华,自己买的?”

“我没那么多闲钱,以前工作的地方,老板的孩子摔伤了,我做了点紧急处置,算是救了他一命。知道我喜欢养鱼,老板就送我这个东西权当酬谢。”

“起初他应该是想给你一笔奖金,但你没收。”杨森露出狡黠的笑容,“你一直没有告诉我为什么辞职,并且突然失踪了,这件事我迟早要弄清楚。”

“你几时有了窥探别人隐私的爱好?”我神色漠然,“随便你,我不在乎。”

“从我感觉到你对我隐瞒了些什么的时候。”他严肃起来,“你要是真在乎阿吹,就别藏着掖着。”

送走杨森,我躺在床上,胸口闷得厉害。对面写字楼的灯火逐渐熄灭,屋子里终于变得漆黑一片。

鳞人公寓开始骚动,此刻正是住户们进进出出的高峰。

莫非他是个神经不正常的人?这栋楼里奇形怪状的人比比皆是:失意颓废的演员,招摇撞骗的推销员,愤世嫉俗的诗人等等。他们要是情绪失控,杀人泄愤也不是没有可能。

屋子里有股臭味,我感觉是从鱼缸里散发出来的。我打开电源,想让它自动把水排净,可是毫无反应。

停电了?不,灯可以点亮。我蹲下身,观察着底部,嗅到了一股轻微的焦糊味。电工常识我所知甚少,不过焦糊的电线告诉我,它显然是短路烧毁了。

想必昨晚我看到的闪光就是短路时冒出的火花。一只野猫跳进去会有如此大的破坏力么?我不知道。

舌头干得像是条搁浅数日的鲸鱼,喉咙里散发出一股金属味,越是使劲咽口水这种讨厌的感觉就越强烈。

我需要来一杯,但我现在更需要保持冷静,然而酒瘾的折磨让我压根无法冷静,很矛盾。

矛盾……我喃喃自语,是的,阿吹的死存在着很多矛盾。我不相信凶手是个疯子,即便存在这种可能,我也无法接受。那么,假设凶手是个神经正常的人,他为什么要把我的鱼塞进阿吹的嘴里?假设是为了陷害我,那时我醉得不省人事,至少应该把我搬到阿吹的尸体旁,才像那么回事。凶手居心何在?

我想到了死去的那条鱼。

在南美的原产地,它的绰号是铁头鱼,书上说这种鱼晒干了可以当箭矢用。我养它的时候,时常能听到它的脑袋把水族缸的玻璃撞得咚咚响。很可惜,它以后再也撞不了玻璃,而我依旧会留在这世界上反复撞南墙。

“我想一直画下去。”阿吹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喜欢画画,不怕撞南墙。”

我打了个激灵,翻身从床头柜里取出了阿吹送我的那幅画。

画的右下角写着一行字:2009.10.11夜

翻了下日历,那天是个很普通的日子,星期日,但也是个挺特别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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