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上帝一定拥有一架摄影机,将大地上的万物以不同的形态拍摄下来,选择在某个阳光明媚的午后,一边喝着下午茶,一边看着我们的点点滴滴。每个人都是里面的主角,你们、我们、他们,演绎着一场巨大的、悲伤的电影。在这个即将过去的盛夏无声地播放着。好像永远不会有完结,又或者有着最美好的结局。我们无力改变过去,所以只能争取未来。或许在以后的日子里,当我们回忆起自己的过去时,是快乐并洋溢着微笑的。
此时的苏信,正站在落地窗前,手里端着一杯红酒,目光向远处看去,似乎在想着什么。
“粟小姐到了。”Mrs琳在门口喊他。
“让她进来。”苏信抿了一口红酒,把它放在桌子上。
粟梨月走到办公桌边,看着苏信,两个人就这样对峙。
阿信。她叫道。
苏信没说话。
“阿信,我知道你还在怪我,怪我当初拒绝你的求婚,丢了伯父的脸。可是,我们之间的缘分仅仅只是朋友。这么久你都不跟我说话,我害怕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
“那件事我早就不怪你了,毕竟你选择自己喜欢的人没错。”苏信的眼里泛着冰冷的寒气,“可是你为什么要伤害她?”
“她?”粟梨月反应过来,随即冷笑道,“她要抢走我最爱的人,我为什么不能伤害她?就凭你一句喜欢?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忘不了她是么?是不是说,你向我求婚本不是你自愿的,我们所经历的一切你都是在骗我?”
“是啊,我还是爱她,这么多年还是忘不了。”苏信苦笑,“她也许早就不记得了,但对于我来说,那些和她一起度过的日子,每一天都是难得的,我忘不了。所以,但凡是伤害她的人,无论是谁,我都不会放过。这一点,也请你记住。”
当席凉穿着一身黑色白领装走进公司大门是,员工们立刻感觉到了一种不同于平常的气氛。就像在非洲每天过得水深火热时突然穿越到北极一样,整个走廊、大厅都是席凉那黑色7厘米小高跟“蹬蹬蹬”的声音。当它从巴黎经过长途快递过来,席凉就穿着它在客厅里一圈一圈地走。曲惜白曾经确实怀疑那细细长长的跟能不能撑住她,会不会呜呼一声离她而去,因为她一直盯着席凉微微发抖的脚踝,表面上从容镇定,心里早就七上八下有种走完这圈就把它甩掉一边的冲动吧?
不过还好,功夫不负有心人,现在曲惜白很崇拜她到底是摔了多少次跤才能像女王一样穿着它来来回回地走,不费吹灰之力。
席凉看着聚集在一起的员工,对他们说道:“我是新上任的建筑设计总监,叫我席总监就好。我这人没别的,就一点:谁让我不痛快,我绝不让他好过。所以你们要为今后的出路做打算,因为有我在的一天你们就不可能悠闲地坐在这里喝咖啡看报纸。那些大小姐姑奶奶们也请你们自觉地写好辞呈。公司不招那些绣花枕头。”
结果当然引起了员工的强烈不满。第二天席凉面对着上班人数只有三分之一的大厅深吸一口气,告诉她的一个员工:“把今天没到场的人都记下来,给我拉一个名单。打电话通知他们,明天不来公司就当没这些人。工资也不用领了直接走人。”
由于公司的薪水很高,而且已经苦干了三个月的人要说没领工资实在说不过去。于是员工们只好陆续到场。
席凉笑盈盈地对他们说:“不就是想请长假吗?至于先斩后奏吗?我知道你们为公司带来的效益不多,这点我深表同情。不过我想你们还是考虑清楚比较好。这个公司的势力你们应该都知道,它不要的员工相信在哪里也不会有人接受吧?”
“呦,大家全在这儿呢!”Mrs琳走过来,朝大家微微一笑,“很好,公司要的就是你们这种其乐融融,团结友爱的精神。”
员工们:“……”
“有事么?”席凉问。
“是这样,EmporioArmani的销售顾问来过了,希望与我们进行合作。”Mrs琳把一个文件夹递给她,“这是他们的说明,柜台设点等安排。”
“恩,知道了。”
与此同时,曲惜白正在EmporioArmani做临时服装销售。天气渐凉,空调开得很足。空气中有些燥热。下午的时候客人不多,所以当一声高跟鞋的声音响起的时候,就像唤醒了员工们的闹钟似的,纷纷来了精神。
“这不是粟小姐吗,又来买衣服啊?”经理讨好地问来人。
曲惜白双手一抖,悄悄回头看过去。
果然是她,和他。
阳光依旧灿烂,将整个天空照耀的澄澈无比,微微泛出冬季的冷蓝色。金黄微红的枫叶把EmporioArmani装扮成加拿大风格的风景,阳光照在粟梨月的长发上。她永远是那么好看,即使是一盆水淋下去也不会浇成落汤鸡。
因为,有樊洛洛为她撑伞。
就好比现在,粟梨月挽着樊洛洛出现在店里。她微笑着向经理问好,乖巧得像个邻家女孩。曲惜白却肢体僵硬的不能动。
“咦,这不是曲惜白吗?”粟梨月的一声惊呼让她彻底绝望。她推她下水的是她记得清清楚楚,而粟梨月微笑着走过来仿佛是一个女巫伸着双手要抓破她的脸一样,她装作无辜的样子看着她,好像在对她说:“你完了。”
“经理,采购的任务还没做完,我先走了。”曲惜白说着就要跨出店门,却被粟梨月一把拦住:“我和惜白是同学,不如让她来向我们介绍一下最新的服装吧?”她对经理说,“您看,可以吗?”
“可以可以,只要是粟小姐要求,只是介绍一下有什么不可以?”经理严肃地问曲惜白,“没问题吧?”
曲惜白深吸一口气:“当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