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乐前一脚从白璟然的住处离开,白璟然后一脚踏出浴室门,他只在腰间系上一条不长的浴巾遮住重要部位,心里有些期待着阮乐看到自己的表情。
乐呵呵的走出去,结果却让他感到不可思议:洁白的床单被撕得稀里哗啦,落地窗大大地敞开着,整个房间像是被龙卷风席卷过一般,满室狼藉。
这女人是哪吒转世吗?白璟然抽搐着嘴角心里暗骂。抬头注意到床对面的书桌上静静地躺着一张纸条,白璟然用他骨节分明的大手拿起,看完内容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小然然!我‘儿子’出事了,我要去看看。知道你对我的人格魅力无法抗拒想要跟我共度春宵,但今天‘特殊情况’,如果你实在是把持不住想要扛枪发泄的话,你可以去找津仔哦!你的妻子:阮乐”
这女人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啊?!新婚夜跑路,我的人格魅力是被狗吃了吗?这样一个小丫头都制服不了?难不成……她要去给我戴绿帽子?!
想到这里,白璟然突然冒出一股无名火,刚才脸上若有似无的微笑现在荡然无存,表情跟着情绪冷了下来,整个人身上散发着遮挡不住的千年寒气,像是要把在十几公里以外的阮乐冻住一样。
然而正在宠物医院里放声大哭的阮乐并没有发觉,继续沉浸在自己失去“儿子”的悲伤中。直到上官灏把她抱住轻拍她的后背让她逐渐安静下来之后,她才渐渐冷静下来。
上官灏可没有别的意思,人家宣泄感情时怎么能随意阻止呢?只是再这样哭下去她的嗓子就该哑了,更何况她刚才还喝了不少的酒。
阮乐把头枕在上官灏肩上,还在不停地抽噎,阮乐大哭是毫无影响可言的:眼泪鼻涕糊一脸,时不时还把脸往上官灏的高订西服上蹭两下,哭到激动时还被鼻涕倒流呛得直咳嗽,整个人不是“颓废”!是“狼狈”!
上官灏在旁边轻言柔语地劝着,一边不停用余光瞟着时钟,这女人哭这么久不累吗?白少干什么呢?怎么还不过来劝劝你老婆啊!真不会心疼人。上官灏正嘀咕着,一道刺眼的车灯白光把黑暗的走廊照得通亮。
耀眼的白光给黑色的西服镀上了一道森白的银边,给男人的气场抹上一丝冰山上的冷气。他周身散发着不可琢磨的神秘,冷冽的目光一直固定在像树袋熊一样把上官灏搂得紧紧的阮乐身上。
好嘛!这偷情的地方还真别致啊!你丫的个小白脸连刚结婚的18少女都勾搭,还是老子的女人!纸条上面的儿子呢?怎么不带来观望一下你们深夜幽会的美妙场景呢?
“喂,上官灏,我可是个结了婚的女人呢。还是今天结的!”阮乐哽咽着开口。话音刚落就听见冷得可怖的声音出现在阮乐身后:“嗯,那个新婚之夜被新娘撂在家里和床铺干瞪眼的新郎就是我。”白璟然持续散发寒气中。
阮乐猛地一回头,看到了一座千年的“大冰山”,阮乐这才回过神来,她赶紧起身理了理衣服和脸,抬起头来冲着白璟然来了一个爽朗的笑容:“你来了,你个死人,怎么才来啊!人家刚才可伤心了。”
我去!这是什么剧情发展的走向啊!上官灏听完阮乐调侃式的撒娇,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不说,妹子,你的眼泪呢?你失去“儿子”的悲痛去哪里了?
阮乐也是不想的,但才认识都不到三天,就算是冰雪聪明如阮乐也是摸不准这个千年冰山的脾气啊。更何况现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家里的事业还要靠这样一个摸不透探不着的男人帮衬着,阮乐不得不叹气:唉,不说了,说多了全是泪啊!
上官灏起身打理刚才被阮乐抓皱的西服,碰了碰被阮乐哭湿了的内衬,然后脸上的表情迅速转为初见阮乐时的淡漠和疏离,仿佛刚才做的任何事情跟他本人都毫无关系。
上官灏起身停了几秒直径走出医院上了车,随后低调地驶进黑暗里。
“所以我们就来解决解决我们两口子的事吧。”一分多钟的沉默后还是阮乐先忍不住了。
“不了。回家吧。”白璟然说完就不再理会还跪坐在地上的阮乐,左手插着口袋转身上车了。
“哎哎哎,还有我!还有我!等等!”阮乐大叫着赶紧跟上白璟然,没穿高跟鞋的她比白璟然矮了一大截,但两人站在一起却又有种说不出的协调。
阮乐跳上车后露出近乎讨好的微笑:“小然然,别生气嘛,我‘儿子’死了难免要找个人借个肩膀,别介意啊!”
白璟然瞥了一眼这个疯疯癫癫的女人,说好的大家闺秀呢?豪门名媛呢?
这女人迟早会给我惹事!白璟然在心里无奈,可旁边的阮乐却还在用“亮晶晶”的小眼神望着他。
“生气啦?别嘛,我错了错了,下次出来带你啊!”
重点在这吗?新婚之夜你特么跑路不说,你还私会小白脸!全身狼狈样还搂着他,你特么还在这里说还有下次!
白璟然在心里咆哮,带着冷意的眸子目不斜视,薄唇轻抿,大路两旁的霓虹灯把他漆黑的眸子映得流光溢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