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秀的山峰,时缓时急的溪水,因微风吹过,掉落在地面上的露珠,所发出的啪嗒声,令人心旷神怡的清新空气,这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静怡。
白可小心的将手中的草皮书合上,书里的一切好像就呈现在他的眼前,就演化在他的脑海里,所以这使他有些激动,又有些悲愤,他怕自己不小心把它给弄坏,毕竟它已经太过陈旧。
“师傅说的果然没错,这书一天只能看一章,多看无益。”白可平复着因战事凄惨而有些激动的心情,人总是不由自主的把自己放在受害者的位置,连三星都是如此,更何况他一个未经世事的小毛孩。
将草皮书小心的放进胸口,贴身而置,白可满意的拍了拍衣服,从地上坐起来,仔细的理了理自己有些发皱的衣角,搓了搓有些发凉的双手,他极为喜欢那个敢于向六道射箭的女射手,因为白可能感觉到她确实很认真,毕竟那是六道。
踮起脚尖来,向远处眺望了一阵,在确定周围没有人的情况下,白可将自己藏在一颗大树下,身体诡异的扭动起来,从慢到快,阵阵凉风被他扭动的身体带起。
身体越来越热,豆子般大小的汗滴从他的额头缓缓留下,在他的眼皮,脸颊上留下一道水痕,然后滴落到地上,汗滴和地面接触,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随后便像急促的鼓声击响开来。
其实心病对有的人来说不仅仅是有未完成的心事而气郁的心情,它其实真的可以是一种病,一种连在白可心中无所不能的师傅都治不了的病。
丝丝的热气从白可的胸口冒出,然后在汗滴的渲染下,白色的热气慢慢的变得血红,白可心口处的血管猛的暴起,在心脏强力的鼓动下,这种暴起缓慢的蔓延至白可的整个身体,直到白可脑袋充血,两眼一黑,昏倒在那颗遮挡着他的大树身后的草丛上。
付出了不一定都有回报,但白可的运气显然不错,也有些与众不同,那些从他胸口散出的血红色热气,和滴落的汗滴并没有被这个世界给消化掉,它们像是单独放在那里的一件有形的东西,在微风的带动下,带着吸附在它们身上的点点荧光,再次回到白可的身体里。
这一幕总是让人忍不住惊异,随着血红色热气和点点荧光的归来,白可急促的呼吸渐渐的变得平稳,身体上暴起的惨不忍睹的青筋也缓缓平复,那一抹因痛苦而紧皱的眉头也略微的松散了一些。
日头渐渐的西去,微风不知带走了多少蒲公英的种子,带走了多少濒临掉落的枯叶,终于带来了远方的呼喊声。
两名少年,穿着一身被缝的密不透风的布衣,背着用兽皮裹着的干柴,喜闹着穿梭在一大片蒲公英的世界里,如海洋被分开了一条道路,两个少年终于走到了那颗大树的面前。
大树确实有些大,至少之前白可他们试过,三个人都不能把它给抱住,所以,大树很自然的遮挡住了两名少年的去路,和视线。
“俺赌一颗琉璃石,白可那小子肯定在大树后面睡觉。”有些年长的少年,往前一站,面向另一名少年,急声道。
“屁!熊大,你少磕碜俺,哪回出来,白可那小子不是在睡觉,想骗俺的琉璃石!没门。”另一名少年白痴似的看着熊大,然后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熊二。”熊大用惊异加热切的目光看着他,“你啥时候学精了!”
不等熊二回答,熊大捂着脸痛苦的自言自语,“先生说的果然没错,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啊,再不努力,我源流村第一智慧美少男的称号,就要不保啊。”
不理会满头黑线的熊二,沉浸在自己悲伤世界里的熊大,转身走到大树后面,非常熟练的将白可抱起来,然后扔给熊二。
“昨天是俺把他抱回去的,今天该你类。”
……
回家的路总是漫长温馨的,身为好基友兼好兄弟之间的闲聊自然也是避免不了的。
”熊二,恁说为啥这小白总是这么喜欢睡觉,真是比俺还能睡。”熊大看着白可若有所思的继续道,“莫不是他晚上都不睡觉的。”
”俺怎么知道,俺又不跟小白睡一起。”熊二用公主抱的姿势抱着白可,没好气的说道。好像小白昨天就是自己抱的。
“诶,熊二,恁说为啥小白的脸这么白,一点都不像我们庄稼汉。”
“因为他叫小白啊。”
“诶,有道理。”
“诶,熊二,说到庄稼,恁说咱们把小白种到地里,明年是不是就能收获好多小白。”
熊二又开始翻白眼,“你这个憨货,啥都想往地里种,要真把小白种到地里,那风吹雨淋的,小白还不变小黑啊,要俺说,应该找个大盆子,放到屋子里种起来,那长出来的才叫小白。”
熊大若有所思,“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