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在江雪饶进入江宁府衙的第二日,活见鬼的事情,还真的发生了!中了丧魂的宋之贤不知怎么的挣脱了绳索,跑到内宅院子里,见人就咬,边咬边疯狂的大声叫嚷着:“谢十三,谢十三,你给我出来!给我出来!”知府事徐谦吓的躲进了床底,不敢出来,等到衙役们请来冷无情时,整个江宁府衙乱成了一锅粥。
”
宋之贤一见到坐在轮椅上的无情,便像疯了一样的,亮起他的九阴白骨爪,无情冷笑,轮椅之中飞出一把金刚打造的锁链“嗖嗖”几下,便将处于暴怒之中的宋之贤捆了个结结实实。
宋之贤目光凶横如饿狼一般盯着无情,啧啧的发出牙齿磨合的怪叫,模糊不清的突出“谢,十,三,我,要,你,死,死,死!”的字眼。
“热闹看够了?”冷无情目光骤冷,一把飞刀如闪电一般飞上屋脊。
“啊!啊!”江雪饶躲避不及,直接“轱辘轱辘”从屋顶上滚了下来,带起瓦片灰尘无数!直到跌下屋檐时,才堪堪一个燕子翻身好死不死的立在了宋之贤的面前。
“咯咯!咯咯!”宋之贤的脖子怪异的扭动,并且从眼角,嘴角流出乌黑色的血丝。口因痛苦而嘶哑扭曲。
“难听死了,一边玩去!”江雪饶十分不耐烦的一指点在他的“天府”之上,宋之贤便如木头人一般,向着江雪饶指的地方,一蹦一跳的跳了过去。
“他是你放出来的?”无情的脸苍白加惨白,冷的像寒冬的霜雪。
“不是,我去追放他的人去了,可惜技不如人,没追到!”江雪绕摇了摇头,走到冷无情的旁边,故意用手拍打着衣摆,让他也常常灰尘的滋味,别老是一副不染凡尘的样子,让人感觉距离遥远的好像隔了九重天际。
“你的话,也就只有鬼才信!”冷无情对着一院子的伤残,很难动气的他,这次真的火了!
“那你就是那只鬼!”江雪饶毫不客气的顶了回去,大清早的,追人追了十几里,饭都没吃。还让人冤枉。她心底的邪火也蹭蹭的往上冒。
“呃!”冷无情深吸了一口气,不打算与她计较,天下为小女子难养也!他淡定的吩咐身后的陈剑和邢滔:“陈剑你先将宋之贤带入大牢,邢滔负责照料府内的伤患,这是临走前师父给的少林小还丹,可解百毒,速去喂他们服下。”
“是”陈剑一掌斜切宋之贤的后颈,打晕了直接抗走。
“是”邢滔则接过冷无情手中的梅花药瓶,准备照顾伤患。
“慢!”站在江雪饶却身影一晃,挡住了邢滔的去路。
“姑奶奶,人命大如天,您就别跟着添乱了哈!”邢滔苦着脸望着冷无情
“少林寺的小还丹却是不错,但是治不了丧魂的尸毒!我这有医仙的良药,数量不多,你去告诉江宁知府事,一丸三两银子,要买从速!”江雪绕摸出一个白色的钧窑瓷瓶,在手里晃荡着两下,复收起!
“呵呵!”无情不怒反笑,从容淡定的道:“邢滔,按她所说去问吧!”
“喂,你就不怕姑奶奶我卖假药?”江雪绕实在摸不透这人的性格,只能跺着脚,进入他的圈套。
“毒医思无邪的弟子,若是卖假药,那么白玉山庄的庄主,就该换人了!”无情冷冷的瞧了她一眼,那一眼利剑一般扎在江雪饶的心底。
“哦?无情大人。我这边只有十颗解药,现在作价一百两银子,卖给你,你敢收吗?”江雪绕恼了,一下子将价格提升到三倍还多。
“邢滔,给她银子,然后救人!”无情冷声吩咐,接着又道:“不知道治好宋之贤,需要多少银两?”
“黄金十两,不过要等我高兴的时候,现在我是疑犯,可不敢祸害宁远侯世子。”江雪绕接过邢滔的银票,将白色小瓶递给他,欢喜的刚想抓头,手摸到鬓发,又想起今日穿的是女装,而且好容易梳好了的头发,可不能就这么弄散了!其实她不知道,从屋脊上滚下来时,自己的头发就已经惨不忍睹了。
“好,既然江姑娘不得闲,那就押去甲号牢房,好好歇歇吧!”冷无情说完,立刻有两衙役上前,将她的胳膊架起,押了出去。
江雪绕还被这巨大的转变弄得反应不过来,等她回神时,已经出了江宁府的后衙。“看来无情公子,还真是无情!”
大牢位于江宁府衙的后面,两位衙役押着讲雪绕,进了侧门,绕过影壁,走进一个六尺宽的甬道,甬道两侧有六个小门,约有两丈宽六尺高,上面分别写着甲乙丙丁。两两对称,右为男牢,左为女牢。另外两个没有写字的是特级牢房,专为重大案犯而设立,
衙役押着江雪饶进入左边没字的小门,不是因为这里牢狱环境最好,而是因为这里关着的都是朝廷重犯。走进小门后,便有台阶向下,两侧的墙壁上挂着铁链,皮鞭,绳索。静默而蛰伏着。
两位衙役将雪绕推进靠左侧的一间牢房内,用铁链子锁好牢门后,沉默离去!江雪饶鼓着小嘴,静静打量着自己所面临的环境,这间单人牢房,只有六尺见方牢里很黑,很潮湿,墙面里居然镶嵌着铁柱,防止犯人逃跑。空空荡荡的地面上,只有墙角堆着发霉的干稻草。稻草里面藏着一只破烂的粪桶,
江雪饶自嘲的笑了笑:“真是用心良苦,还好比寒窑里多了牢饭,少了冷风吹。”
“嘭、嘭、嘭、嘭……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放我出去,放我出去”隔壁牢房的女子,见有官差来,赶忙,用手拍打牢房铁柱。
“想发骚?还是想要找死?”一声呵斥,两个狱卒握着木棍冲了进去,对着那披头散发的女子一顿猛打,直打到她的手不敢扒在铁上,才骂骂咧咧的走回原处。
“我是冤枉的!我没有杀人”那女子状若疯癫的喃喃自语着,用头有一下没一下的撞着墙壁。
而在江雪饶牢房的右侧,蜷缩着躺着一个人,大约四十多岁,国字脸,短胡须,脸上皮包着骨头,眼睛紧闭着,面色青紫。手腕怪异的低垂着,脚也是如此,身上的囚服似乎染着污秽物,散发出刺鼻的恶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