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台下恭恭敬敬的人群,凤柒染眸中划过一丝光彩,却是转瞬即逝。微眯了眯好看的眸,一抹懒散氤氲开来,就着身后颇为华丽雕龙舞凤的椅座懒懒地坐了下去,恣意的红唇还不适时的打了个哈欠。这一番动静也不大,只这广场静得出奇,恰好入了每个人的耳目。一旁静立的念汐不由揪紧了素白的衣裙,明眸紧盯着他那不成器的主子,微磨了磨牙,心底无限怨念。这宫主为何做戏都不做全套啊!!
那正被万众瞩目的柒染宫主却是浑然未觉,一双纤手还时不时拨一下头顶步摇上垂下的珠串,模样要多草包有多草包。
底下脸上一脸恭敬的人们不由开始暗暗腹诽,早先就听说这新任的宫主是个草包,果真是这样,这小姑娘也就生了一副俊俏的好相貌,怕是难当宫主的大任啊。黑袍长老见凤柒染落座,便也一挥衣袖又坐回了台侧的白玉大椅,只一双目光还若有若无的回荡在台中央,带着未及眼底的笑意和掩于眸底的锐利······
凤柒染自是察觉到众人的目光,却是不愠不火,慢慢放下掩着红唇哈欠的手,又端回了一副端庄有礼的样子,勾唇一笑,抬袖道:“长老,开始吧,本宫快倦了······”
台下一片寂静无声,黑袍长老依旧一派镇定,抚了抚颇长的白须,幽幽地自椅上立起,沉声道:“宫主继任仪式,礼始。”
“轮回宫主!天下霸主!轮回宫主!天下霸主!”话音刚落,台下又是一阵轰轰烈烈的呼啸声,凤柒染坐在椅上的身子一抖,嘴角一跳,呵,她轮回宫中的人果真都是实在,口号都如此响亮霸气。待声音微息,凤柒染扯出一个算是算是极端庄大方的标准不露齿微笑,脆声道:“都歇会吧。”下方又是一派寂静无语,凤柒染黑线,她这冷场王倒是坐了个实。
“不急,柒染。”黑袍长老又是一语划破沉寂,“每任宫主即位仪式自是都要有考验的。”
“什么考验?”凤柒染眸中突的碎出冷光,登的警觉起来,许久红唇又慢慢牵扯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弧度,试探道,“还有考验,吗?”
“嗯。”仁须长老又抚了抚自己长长的胡须,眼中似是带笑,俨然一副慈祥老爷爷的模样,从前的凤柒染自也是这么以为的,可自是那回开始,仁须在她眼中的样子就完全不同了······
思绪触及这方,凤柒染神色变得有些僵硬,正如长老一挥衣袖,自虚空中渐渐成形的那方僵硬的青铜鼎一般。凤柒染看着眼前有些巨大的青铜鼎,腮帮子有些疼,怔愣了一会,继而呐呐道:“这是···”
“唯有每任宫主自出世身上便有的焚焰,才能引燃继而唤醒这方青铜圣鼎。”长老“面目慈祥”地望着傻愣的凤柒染,缓缓地道,“自上任凤循宫主神灭后,青铜圣鼎便进入自我封闭状态,如今已有三年了。”长老似是无意提及,语罢还微叹了口气。
凤柒染闻言却是俏颜一白,微笑生生僵在了嘴角,望向青铜鼎的视线蒙上了几分冷意,许久,才将头抬起,僵硬的望向长老。
“如今,这方圣鼎该轮到你来开启了。”仁须长老抬起抚须的手,遥遥一指,那看起来颇为沉重的大鼎便直直的砸在了凤柒染台前,“开启圣鼎只需耗费一成念力,柒染,无碍吧。”
凤柒染不语,只眼底一片冰冷,原来,竟是早已设计好的吗,她这宫主之位,竟是从一开始,就是要被人夺走的啊。仁须长老,明知她生来念力全无,如今这般,倒成了一个借口,有力拉她下位的借口。不过,他倒还是小瞧它凤柒染了。
“嗯。”凤柒染勾唇,笑得莞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