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瞿,我要你血债血偿。”麒诺深深的看了一眼冉鸢,回过身,再也不看风冥一眼,一个闪身瞬间消失在众人眼前,下一刻,白瞿身边多出一道清丽狠辣的白影。
“让开。”随着麒诺一声怒喝,靑戈和靑洛以及萍宵立刻退了下来,胜负只在瞬间,众人还来不及反应,只见一片密密麻麻的银针自麒诺隐藏在袖中的镯子上飞出,齐齐打入白瞿周身穴道,使他瞬间动弹不得,麒诺紧随其后,手中的银丝手套一把拉扯过白瞿早已面目全非的身体“啊……”一声掺杂着痛苦和绝望的不可抑制的怒吼,一阵漫天散乱的血光晃过众人眼前,再看,白瞿已经四分五裂,被麒诺活活撕开,残肢散落一地。一颗人头,正好飞到昏迷的白承志面前。
除了飞奔向澄飞的靑戈、靑洛和萍宵,其他人无不惊愣当场,从未有人见过如此杀人的方式,没有余地,毫不犹豫,出手便直奔主题,为了杀人而杀人,从来不用花费太多的时间和心思,因为只有一个目的,就是不折手段要对方的命。
靑戈、靑洛和萍宵奔到澄飞面前,看着冉鸢缓缓松开澄飞的手腕,渡陌禅师上前为澄飞把脉,抬眼看到冉鸢眼中闪烁的神色,只是轻轻摇头,“阿弥陀佛,精血耗尽,回天乏术。”
听闻渡陌禅师的话,他们只觉得一颗心瞬间跌落谷底,如同鸣烁一般,呆愣原地,甚至没有勇气去碰触那已经开始发凉的身体。
“灵舒悠阳,你到底想要什么?”萧天允原本想出手帮麒诺,却被麒诺制止。他能理解她想要手刃白瞿的心,所以不插手。
“我要什么?你不知道吗?”灵舒悠阳坐在椅子上,冷眼旁观这一切的发生。
“灵舒悠阳,让你活到今天,是我最大的失误。”麒诺杀了白瞿,毫不犹豫的回身对着灵舒悠阳攻去。
萧天允眼神微眯,既没有出手阻止,也没有出手帮忙,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灵舒悠阳,有我索格尨啸天允在,此生,你休想。”萧天允突然出手,向着灵舒悠阳袭去,灵舒悠阳原想一掌逼退麒诺,却不想麒诺变换了一下招式,缠住他让他无法脱身,灵舒悠阳蹙眉,提气接下萧天允的杀招,却还是来不及抵挡麒诺打向他心口的那一掌,可他却不见丝毫慌乱,只见他突然停下手中的动作,嘴角扬起一丝嘲讽无谓的笑意。
麒诺眼神一寒,“今日,我只要你死。”不记手段,不问后果。可就在麒诺和萧天允的手快要触到灵舒悠阳时,一个白色身影以身为盾,挡在了灵舒悠阳面前,而灵舒悠阳借力向后一退,飞上绝崖,闪身不见,空中只留下他张扬的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索格尨啸天允,我灵舒悠阳想要的,一定会得到,谁也拦不住,我们走着瞧,后会有期。”
“你休想……”萧天允低喝一声,一掌劈向那早已虚无的绝壁,大石滚落,碎石叮咚作响,但依然无法缓解萧天允心中的愤怒。
“风哥……”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的鸣烁疯也似的冲去,将被麒诺和萧天允的掌风震开,如枯叶陨落的风冥一把抱在怀中,慢慢飘落,就落在了澄飞的身边。
“风冥……”冉鸢惊呼出声,想快一步上前却牵动了抬气,顿时不敢乱动,调整内息护住小腹,站在原地不敢再动。
“风哥……”靑戈和靑洛已经抑制不住的哭泣,原本呆愣僵硬的身体突然失去了支点,扑倒在地,看着风冥一口一口的鲜血吐出,一阵一阵的痉挛抽动,眼神慢慢涣散,不复从前的明亮。
“风冥……”萍宵蹲下身,拉过他的手紧紧握在手中,“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话未完,已经泪流满面。
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麒诺和萧天允走到近前,淡淡的看着面前的一切,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主……主子……对……不起……”一滴眼泪自风冥眼角滑落,滴在萍宵的手背上,灼伤的,却是所有人的心,麒诺掏出怀中的药瓶倒出一颗药丸递给鸣烁,鸣烁立刻给风冥喂下。药丸入口,风冥的情况缓解了些,“我才知道……原来……身不由己……才是此生最大的悲哀,我毁掉的不只是我自己,还毁了我最亲的人……”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麒诺袖中的手紧握成拳,指甲快要嵌入肉里时,被一只大手强行掰开,攥到那人手中。麒诺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的看着风冥。
“主子……你还记得……小时候……我和少爷一起跟你学武……我的肩上……有一个特殊的印记……那是苗西朗氏的标记……朗氏……是苗西死士……我族人……永生永世……只忠于苗西皇族……只要有人拿着那个标记的令牌出现……我……就只能无条件服从……做一名毫无思想和自由的死士……保护令牌的主人……不死……不休……如今……我终于可以……解脱了……”
麒诺听到此,上前接替鸣烁的位置,运足功力替他疗伤。原以为自己可以做到不闻不问的,当初的自己,杀人不眨眼,何时救过该死之人。
“你没有解脱的资格,所以,我不会让你死。”她和萧天允那一掌威力太大,他五脏俱裂,全身经脉尽断,不死,也是个废人。
“主子……少爷……请记住我的名字……好吗……我永远……是大家的风冥……也注定……是苗西的朗月……我无法弥补自己犯下的过错……就让我……以死谢罪……”风冥用尽全身仅剩的功力,将麒诺救他的真气弹回,一口鲜血吐口,他就这样睁着眼睛软到在萍宵的怀里。麒诺伸出的想要抓住他的手僵在半空中,终还是只能慢慢放下,那最后一句话久久飘荡在众人耳边,“再晚……澄飞该不原谅我了……”
“风冥……风冥……”萍宵紧紧抱住这个如亲弟一般的人,年少的相伴,他们一起读书识字,一起逃学被夫子罚,每次自己挨打都是他帮自己顶,从无怨言……那许许多多的回忆蜂拥而出,他再也说不出一句话,哽咽和泪水使得他整个人变得僵硬和麻木,唯有死死抱住那身体不放,才能支撑自己不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