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蒙面人用了力气,还想将刀往前推进,那样我的手估计就彻底废了,可就在这时,一个白色的小身影从我的手腕处直接扑向了蒙面人,接着我听到了一声闷哼,眼前这位高高壮壮的蒙面人,就这样直挺挺地倒下了。
我还没回过神来,身后的君迁尘已经走到我身前,先是往我嘴里丢了颗药丸,我一时不察,直接吞下了,接着他一把扯过了我的手,嗓音沙哑而急切:“伤口深不深?”
贯休已经和其余两个黑衣人缠斗到了一起,贯休武艺颇为高强,那两个蒙面人此时根本无暇找我和君迁尘的麻烦。
我对着君迁尘摇了摇头,手上的鲜血一直不停地涌出来,我看得头有些发晕,急忙朝地上看去,从那个蒙面人的身体下突然爬出来一个白色的影子,是阿宝,它朝我甩动着尾巴爬过来,原来刚才是它救了我们,它的第一次磨牙如此成功,顷刻间就将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了一具尸体。
“你的手动一动。”君迁尘皱着眉头看着我鲜血淋淋的双手。
“没伤到经脉。”我的嗓子也有些沙哑,也许是因为刚才经历了一场生死浩劫的缘故,“我知道的。”
他松了口气,好像完全没看见屋内正在缠斗的三人似的,扯着我的手腕来到了床前,从旁边矮柜里拿出一个小瓶子,对我道:“忍着点。”
我点点头,他打开瓶塞,毫不留情地将瓶子里的粉末倒在了我手心,我疼得龇牙咧嘴,差点晕过去,突然我听到贯休大喝一声,我抬头看去,正巧看到他的剑刺进了一个蒙面人的胸膛,接着往外一拔,带出来一串血珠,另一个蒙面人看到同伴全部惨死,毫不犹豫地往外逃去,贯休看了我们一眼,接着追身而上。
这一切的一切发生得十分迅速,好像只不过眨了眨眼罢了,屋内鲜血淋漓,横七竖八躺着三具尸体,一片狼藉。
“我们安全了吗?”我抬头问君迁尘,他点了点头,我脑子里紧绷的那根弦彻底放松了下来,突然一阵困意袭来,我眼前突然一黑,接着便陷入了昏睡中,什么都不知道了。
贯休从屋外进来时,屋里还是如之前那般模样,自己的主子并不在此,贯休想了想,退出了屋子,接着敲了敲隔壁房间的门。
“进来。”
贯休听见主子的声音,深呼了口气,这才推门进去,君迁尘一袭青衫,头发披散着,坐在床前,贯休进来,他头也未抬,只一直看着床上睡得昏沉的人儿。
“抓到了?”君迁尘淡淡问道。
“抓到了。”贯休扫了一眼床上人露在被子被包裹着纱布的手,微微低下了头:“属下办事不力,请主子责罚。”
君迁尘像没听见这句话似的:“那人开口说了么?”
贯休松了口气,知道自己主子既然没说责罚,以后便不会再提起,摇摇头道:“他想服毒自尽,被我卸了下巴。”
君迁尘头也不回,“不管用什么方法,问出主谋。”
贯休应了一声,只听自己主子继续道:“问出后,杀无赦。”
贯休愣了愣,恭敬地答了声“是”,接着从房里退了出来,带上门后,这才打了个冷颤,刚才自家主子的语气好恐怖……呜呜……
“我要去找开阳,安慰一下我受伤的心……”贯休一边想着,一边抖着身子下楼了。
“我们俩的八字真的合么?”
这是当我从昏睡中醒来,看到坐在我床边的君迁尘时,问出的第一句话。
他毫不犹豫地点头:“合的。”
可这才成亲多久啊,他便旧疾复发了,我伤了手不说,还差点和他同赴黄泉。
他脸色比之前更苍白,虽端坐在椅子上,但却感觉有些摇摇欲坠。
“我怎么会突然昏过去呢……”我皱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当时我手上虽然流了很多血,但也不至于到昏迷的程度。
“是因之前那颗药丸之故。”我这才想起先在慌乱之中,君迁尘塞了颗药丸在我嘴里,当时没来得及问,我有些好奇道:“你给我吃的是什么?”
“金乌丸。”
“什么?”我差点从床上一跃而起,“不要告诉我是价值千金,可续人性命的金乌丸。”
“正是。”
我看着君迁尘那张平静无波的脸,心中已是翻江倒海,价值千金啊!就这么被我一下子吞了进去,何况我只是伤了手流了些血而已啊,又不会死,干吗要续命啊……
但人家如此慷慨大方,我也只得苦着一张脸道了谢。
他微微抬起俊秀的眉眼,“不用,原是你救了我才对。”
我笑得有些得意,毕竟这种勇气不是每个人都有的,“不客气不客气,应该的,你是病人嘛。”
“下次再有这种情况,希望你量力而行。”他声音冷冰冰的,不带一丝温度,我吓了一跳,朝他看去,他眼里满是不赞同,一股委屈涌上心来,我用手肘支撑着挣扎坐起,“我怎么没有量力而行,当时那种情况下,若你上前,伤的怕就不止是手了。”
“若不是你这次运气好,伤的也不会仅仅是手。”他声音干巴巴的,听起来好像不带一丝情绪,但我有种奇怪的感觉,总觉得这是他表示担心的一种方式。
这么一想,又再看向他那张苍白的脸,刚才的委屈便烟消云散了,“我……我昏睡了多久?”
他看了我一眼,“两个时辰。”
“这么久了……”我喏喏地说了一句,低头看了看自己已经被包扎好的手,突然想到一件事,抬头问道:“你不会一直守在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