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中,秦玄戈看着对面的黑娘,声音上挑,问道:“黑娘不是从来不摘面纱的吗?今天怎么会扮作侍女进宫?”
“世间还有易容术这一说,虽说并不是那么逼真,但是骗骗常人还是足够了。”黑娘喘了一口气,忽的,好像想起了什么似得,感叹了一句:“想不到那丫头最后还是跟了他。”
“你在说谁?”秦玄戈这个人太多疑,听到黑娘在自顾自的感叹,他的警惕心顿时又爆满起来。
“不关你事。”黑娘直接回绝。
“说正事吧,今天你去宫中查探的如何?”秦玄戈忍住心中的不快,朝黑娘问道。
“御书房的看守全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想来,那些侍卫该是大换水的。”黑娘将今天查看的情况说给合作伙伴听。
“既然是一等一的高手,那他们有没有发现你的气息,我记得,黑娘的武功似乎也不差。”秦玄戈道。
“无事。”黑娘摇头。
“秦玄戈,记住我们的交易。”今天黑娘的心情明显不太好,她朝秦玄戈又提醒了一句,然后就顺着密室的另一条路走了出去。
看着那个稍显孤寂的背景,秦玄戈只是冷冷的一笑,喃喃开口道:“成大事者,需练就铁石心肠,否则,被人找到软肋就是必死无疑。”
秦征远天生爱和秦玄戈作对,所以近来在宫中,秦征远也总是帮衬着沈蘅芜,煎药,施针什么的都跟着,一边是为了保护秦皇的药不被别人动手脚,一边也算是保护着沈蘅芜的安危的意思。不过,慕大爷显然对此很不乐意。这天,宸儿又撅着小屁股在地上刨坑,秦征远就迈着大八字走了进来,一进来就将宸儿给扛到了肩上,动作很是粗野。
“父王,救救宸儿。”宸儿趴在秦征远的背上大声的叫着。
“臭小子,昨天不是才送你一筐子鲜桃子吗?怎么一眨眼就忘了?”秦征远将小白眼儿狼放下,白雀立即上前将宸儿抱了起来。
“你那嗓门儿能不能小点儿,听得孤王耳朵疼。”慕非止很是嫌弃的道。
“阿芜呢?”秦征远一看没有沈蘅芜的影子,不由得问道。
“阿芜是你能叫得吗?”慕非止一记冷眼飞过来,目光也阴森森的看着他。
“嘿,我也就在这里叫叫,放心,她的秘密我是不会和任何人说的。”秦征远表面总是这样一个莽夫形象,以至于从小到大蒙骗了不少人,也给自己减了不少杀身之祸。
“在哪里你都没有资格叫她。”慕非止伸手将旁边的茶水给拿过来,很是厌烦的朝秦征远道。
“不就一个名字吗?”秦征远很是粗野的坐下,腿盘在一起,一点王爷的样子也没有。
慕非止冷冷的抬眼,说出来的话也够冻人骨髓的:“秦征远,在我面前不用装。”
“装久了,自然就成真了。”秦征远抿了口茶,不过倒是把腿放了下来,人也挺直了些,看起来,比刚才斯文许多。
“既然羽翼已经丰满,再做缩头乌龟就没有什么意思了。”慕非止嘲笑般的语气道。
“母后。”就在两个大男人明里暗里针锋相对的时候,宸儿甜甜的叫了一声,等到两个人看过去的时候,沈蘅芜已经抱着宸儿走了进来。
看见秦征远在那里坐着,沈蘅芜并没有太吃惊,只是朝他点了点头,然后就笑着朝慕非止道:“石榴和花容今天下午就会到,依我看,这宫殿都快成了咱们的了。”
“你若是喜欢,我就取来。”慕非止似笑非笑的道。
就这样一句话可是将秦征远的真脾性给逼了出来,他也冷冷一笑,刚才的粗野全部不见,反而像一只看护自己东西的守护兽一样,冷声道:“那你也要有那个本事。”
“等你站在最高处,再来同我说。”慕非止见自己娘子抱着儿子走了进来,就懒得理秦征远,很是殷勤的揽着沈蘅芜朝内殿走去。
秦征远看着两人恩爱的情景,在原地站了许久,然后才起身走了出去。
这天下午,石榴和花容一来,偌大的大殿顿时充满了欢声笑语,好似以前的太极殿一般,花容和石榴刚被白雀接来的时候,花容对着白雀发了好大一顿花痴。
“这个美男以前我怎么没看见你?你叫什么呀?”从两人坐上进宫的马车开始,花容就一直重复这个问题,直到进了大殿,她还是追着白雀询问。
石榴看着这场景,摇头失笑。她刚要进去拜见主子,结果就觉得自己的袍子被什么给拽住了,她低下头去,就见一只嫩黄色的小团子在你腿上蹭啊蹭,貌似是感受到了石榴的心情,小娃娃仰起头,一双眼睛虽然没有焦点,但是仍旧很有神的眨着,他拽住石榴的裙子,先用鼻子嗅了嗅,然后甜甜的道:“石榴姑姑!”
石榴已经有一个月没有看见宸儿了,此时听见他奶声奶气的喊自己,只觉得心都化了,她蹲下身子,摸了摸宸儿有些长长的头发,哽着声音道:“小主子又胖了些呢!”
“嘿嘿,这里的东西好好吃呢!”宸儿扑进石榴的怀里,结果却眉头一皱,然后嘟着嘴道:“石榴姑姑,这是什么东西呀,怎么还会动呢?”
“呜呜。”石榴的怀里突然发出呜呜的声音,宸儿安静了一秒,然后就以很大的嗓门儿朝大殿里面喊道:“母后,球球来了,球球来了。”
白团子球球从石榴的怀里钻出来,很是亲热的扑到了宸儿的身上,宸儿身板儿小,怎么禁得住球球那么大力,而且,球球的力气明显比以前大了,恐怕是长了些。
沈蘅芜早就听见动静了,她出来的时候,花容正追着白雀跑,而石榴正目瞪口呆的看着球球亲昵的扑在宸儿的身上。
“主子。”石榴一见沈蘅芜的身影,立即起身,先行了一个礼。
“白雀已经把房间给收拾好了,咱们独占了一个宫殿,你们先安置好,然后再来同我说话。”沈蘅芜朝石榴道。
“这小白狗长个儿了啊!”慕非止倚在柱子上,看着扑倒儿子的狗,很是乐呵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