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马车里,秦殇裹着厚厚的裘衣,窝在即墨澈的怀里。即墨澈也披上了厚实的披风,纯黑色的棉锻,缀绣着金丝的盘龙。他将披风敞开,将他和秦殇都罩住,复又裹紧。
温热的躯体相贴,外界的寒冷全被阻隔住。即墨澈满足地叹了口气,低下头吻住了秦殇露在外的额头,饱含无限的深情,“殇儿,殇儿……”
秦殇搂抱住他的脖颈,小脸贴了上去。一股暖流从被即墨澈亲吻的额头传遍全身。和他在一起,真好。即墨澈唤一声,秦殇就轻轻应一声。不可否认,他给了她一段幸福美好的日子。这让她茫然无措的心中找到了情感的依靠。秦殇暗暗下定决心,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和他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殇儿,等你生下孩子,我带着你离开这里,去紫苑城好不好?”即墨澈的下巴蹭着秦殇的头发,低声问道。“好啊,”秦殇爽快的答应了,“只要能和澈在一起,去哪里都好。只是……”
“只是什么?”见她迟疑,即墨澈有些紧张。秦殇很严肃地问道:“去了紫苑城,还可不可以吃到好吃的?”
即墨澈放下心来,捏捏她的脸蛋,“当然,而且,到了那里,我可以每天都陪着殇儿。”
“太好了!”秦殇欢呼一声,狠狠亲了他一口,“这样,澈就是我一个人的。澈,去紫苑城的话,你是不是每晚都会陪着我了?”
捕捉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悲伤,即墨澈心里一紧,即便是这样,她还是在意了。只是,他要怎么向她解释他的无奈?宫里的那几个女人都不是省油的灯,好在被他压了下去,没有对秦殇下手,反倒将矛头对对准了廿璃。不过,为了稳固刚统一的天下,他还要想办法“平分”他的“宠幸”。他又如何像她解释,她并没有动那些女人?无影告诉他,他不去的日子,秦殇总是不肯睡觉,搬着凳子坐在门口等他。就仿佛他的母亲当年,夜夜伫立门边等待那个男人的“临幸”,几多辛酸,几多哀怨。他不要自己的爱的人再来忍受这种痛苦了。他的心里也有了决断。趁着这次朝贺,彻底瓦解那些城主的势力,然后将皇位让给即墨君如。以往为了仇恨,为了权力,他牺牲了太多。为了这个皇位,他更将她推入痛苦的深渊。如今他才醒悟,没有秦殇,生命于他,便失去了意义。只希望……不要太晚。
马车猛地颠簸了一下,接着有马长嘶的声音还有马夫的吆喝声。很快,马车又恢复了平稳,奇怪地停了下来。即墨澈稳住秦殇,怒声喝道:“何事?”
“回皇上,是,是一个不知死活的老和尚挡路。所以……”马夫吓得声音都颤抖着。
秦殇推开马车的窗户,好奇地向外张望着。只见一个有着长长白眉毛的老和尚站在雪地里,含笑看着她。他身上只着一件藏青色的单衣,在冷风的吹拂下显得格外单薄脆弱,仿佛随时会被罡风扯碎。
秦殇愣了一下,担心地问道:“老爷爷,你不冷吗?”说着,捧出自己的暖手炉递给他,“你要用这个么?”
“哈哈哈!”老和尚突然发出爽朗的大笑。即墨澈不悦地皱了皱眉头,揽过秦殇,就要关上窗户。秦殇阻止了他,“澈,那个老爷爷穿那么少,会生病的。我们也让他进来吧。”“殇儿。”即墨澈的脸色阴沉沉的,她怎么对一个陌生的老头都这么好?
“老爷爷,你要进来吗?”秦殇试着邀请。老和尚双手捧着她递过去的暖手炉,仔细看了她一会儿,开了口:“姑娘,你心地善良。今日,贫僧就赠你一语。还望姑娘好自为之。
未世凡鸟,来此结缘。
十年飘荡,一朝家还。
恨海情天,孽缘难断。
惺惺怜顾,枉付情深。
至亲血仇,无以为报。
二龙相争,孤凤难存。
池鱼遭殃,终陷泥淖。
嗟乎!不如归去,不如归去……”
老和尚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茫然无际的大雪中。只有他的声音仍在回荡。地上的脚印逐渐被新落的雪覆上。
秦殇呆呆地望着老和尚消失的方向,寒风携卷着雪花侵入车内。即墨澈将她抱住,“啪”的一声关上了车窗,吩咐道:“启程,回宫!”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即墨澈心乱如麻,紧紧拉着秦殇的手不肯松开,仿佛一松开,她就要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京城驿馆,南疆王落塌处。
云月端着一碗新做好的醒酒汤,向着苏尘隽的房中走去。虽然知道她应该远离他,可是,总是管不住自己的心。没想到,他竟然喝的酩酊大醉,若不是曦黎不放心带了人找过来,只怕他们二人都要留在茶馆过夜了。想起苏尘隽的样子,云月心里就抽搐。他是故意要把自己灌醉的。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他突然间失控。一直以来,他都是温和优雅的,却散发着让人无法靠近的冷漠气息。今夜,他纵情喝酒,却让云月看到了他不加掩饰的另一面。
“云月,这么晚了,你去哪儿?”南疆王不知何时站在了云月的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父王?”云月顿时满面通红,险些打翻了手里的醒酒汤。南疆王见她的样子,心下了然,接过那碗醒酒汤,仔细嗅了嗅,“你做的?”
云月害羞地点了点头。南疆王倒没说什么,把醒酒汤还给她,“云月,你不会怪父王吧?”
云月僵了一下,勉强挤出一抹笑容,“父王严重了。能为南疆做点事,云月,也算没有来这世上白走一遭。”是啊,自己的这副身子还不知道能够撑到什么时候,如果,嫁给忠怡王可以为南疆谋得更好的发展机会,那,也不错。
南疆王拍了拍云月的头,“去吧。希望你不要怪父王。”
云月屈膝行了礼,向苏尘隽的房间走去。南疆王盯着她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转身离开。
“你怎么不到床上去休息?”推开门,看到苏尘隽独自呆坐在床边,云月心疼地问道。此刻的他,无比的落寞。整个人石化了一般,一只手僵硬地搭在一侧的肩头。眼神漂移不定。
苏尘隽抬头望了她一眼,云月顿时愣住了。这个男子,此刻是这么的无助、脆弱。眼里布满了血丝。不由自主地走到他身边,颤抖的手将醒酒汤送过去,“苏大夫,喝了它,你会好受一点的。”
苏尘隽一把夺过去,将整碗醒酒汤灌进嘴里。喝完后,将空碗狠狠地砸在地上。云月吓得向后退开几步。这样的苏尘隽,是陌生的,甚至,很可怕。“苏大夫,云月,先告辞了。”不知为什么,云月心里隐隐有些不安,转身想要离开。
未等她移动脚步,她的手腕便被紧紧握住了,接着,一股大力将她拖了过去,甩在了身后的那张床上。云月没想到会这样,挣扎着要起身,双臂却被苏尘隽捉住,狠狠地按在了床上。“苏大夫!”云月尖叫一声,他弄疼她了!
苏尘隽喘着粗气,压制住云月的抵抗,“卉瞳,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苏尘隽的吻如狂风暴雨落在云月的颈上,脸颊上,她趴伏在床上,突然感到后背一凉,苏尘隽竟然脱去了她的衣服!他的吻就紧接着落上了她的背,略带惩罚性地噬咬着。
云月突然明白他要做什么了,露在空气中的脊背起了一层细密的疙瘩。不过,这也比不上心里的悲凉。“放开我,放开我!我不是卉瞳,放开我,求求你!”云月无力地哭叫着,扭动着身躯抵抗他的侵袭。祈求苏尘隽可以放过他。他口口声声喊的“卉瞳”,才是他的妻子吧。她不要,不要这么屈辱地被他强占!
苏尘隽将云月翻了个身,这样,云月可以看到他的面容了。迎上他的眼眸,她打了个寒颤,那双眼睛,闪动着疯狂的光芒,盛着毫不掩饰的欲望。只要把她燃烧殆尽。云月的衣服已被他强行扯了去,她抱着双臂缩成一团,害怕地看着欺身上来的苏尘隽。
苏尘隽轻易地分开了云月的双腿,“卉瞳,叫我!”他的声音沙哑,动作粗鲁。云月咬着牙承受着体内异样的疼痛,他的行为令她又羞又愤,发不出声音来。只拼命拍打着他,期望他可以清醒一点。
“卉瞳,我是冷博,你的夫君。你,记住了!”随着这一声宣言,冷博猛地冲进了云月的体内,在身体里那股不正常的热流的带动下,肆意释放自己的欲望和愤懑,根本没有注意身下的人儿因为被撕裂的疼痛折磨的脸色煞白的女子。
冷博的每一下动作都带给云月巨大的痛楚。仿佛从身体内将她一遍又一遍地扯裂,更痛的,是那颗原本就残缺的心。她就这么,就这么做了其他女人的替代品?!云月将自己的嘴唇咬得血肉模糊,而身上的男子仍在狂野索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