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的傍晚,林清璞看着眼前肚子咕咕作响的三人,突然留下了一抹悔恨的泪水,咆哮道:“虞清玄,我只答应请你一个人,你怎么还把这两货叫来了!”。虞清玄耷拉着脑袋默不作声,徐清灵拉起虞清玄的手,说道:“师姐,别理这家伙,今天我请客,林清璞,你滚一边去!”,徐清灵狠狠瞪了一眼欲哭无泪的林清璞。
林清璞无奈地摇摇头,说道,“就知道你个丫头片子嘴里藏不住话,算了算了,今天我请客,不过你们悠着点吃,小爷这个月工资还没发哈。”
一脸严肃的徐清灵突然笑了出来,道:“还是师哥好~”,林清璞撇撇嘴,道,“小师妹,你一定是属狗的,变得那么快。”
徐清灵和虞清玄都笑了笑,号称百年不吐槽的徐南生竟说道,“管他黑猫白猫,能捉老鼠的就是好猫。”林清璞带着几分吃惊的表情,伸手作势要摸一摸徐南生的额头,徐南生流露出不耐烦的表情,躲开林清璞的手后径直走了,林清璞打了一个哈哈,对两个笑着不停地姑娘说道,“两位娘娘请~”
虞清玄捂嘴笑道:“哟,小林子今天上的什么菜呢?”
林清璞走了几步,回头做了一个鬼脸,道:“启禀娘娘,今日是香菜盖饭四份。”,徐清灵怒骂了一句,便带着虞清玄追了上去。
这一夜,月分外圆雅,淡淡的月光投射道永定河面,像是一条银带般连绵以至于望不到头,三三两两的情侣漫步在如画般的风景下。
此刻孤身一人的林清璞显得格外扎眼,他并没有赏月的心情,方才四人的花销将他足足一个月的工资搭了进去,带着几分伤感,林清璞走进了一家不起眼的小面馆里,一进门林清璞便看到了面馆的主人—一对年已六旬的老夫妇在忙碌生意。
“爷爷好”,林清璞打了一声招呼,随手将自己的书包放在了一个桌子上,正忙着拉面条的老头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便抬起头笑眯眯的看着林清璞,道:“今天怎么来的这么迟呢。”
林清璞略有沮丧地说道,“老爷子,今天被我的小师妹整了,可怜我一个月的工资都给他们打牙祭了。”
“我还以为什么事呢,那这个月多给你半个月的工资呗,小伙子,别愁眉苦脸的,到了我这把年纪想乐都乐不起来喽。”
林清璞憨笑着说道,“谢谢爷爷,不过您这不天天都挺乐呵嘛。”,老头正要说话,洗碗间走出来一个老太太,说道:“老头,你就别和清璞聊天了,你想累死老太婆嘛”,林清璞拍了一下后脑勺,憨憨地笑了一下,道:“瞧我,都忘了是来这打工的。”说罢林清璞便走进了洗碗间,老太太看着走进去的林清璞,有几分惋惜地说道,“真是个好小伙子,要是我们也有个孙子就好了。”,拉面的老头皱了皱眉,道:“老婆子,别哪壶不提提哪壶。”,里间的林清璞自然听到了两人的对话,边洗着碗筷边说道,“奶奶,你就把我当您干孙子呗,自打我来北京就天天来这吃面,每次您都不收我钱,照顾了我这么多年,我又不是石头,做人得知恩图报哈。”,
老太太听到林清璞这话,顿时眼眶一红,留下了两行老泪,老头也颇有感触地说道,“那时候你才初一,一晃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到底我也老了。”
林清璞没有接下茬,是的,一晃八年过去了,想起当时从玄铁山庄接走自己的张淳真,林清璞也不由地留下了几滴泪水。他的师父也老了,而没有张淳真的这一个月,林清璞感觉就如同一年般漫长。
两个小时后,直到洗完最后一个碟子,林清璞终于松了一口气,伸了伸早已疲惫酸痛的腰脚,站起来走出了屋子,老头也早已不在做面条,而是拉着老太太的手一同看着墙上放着的黑白电视,林清璞活动了一下手肩,发现不知何时在面馆的一个角落里多出了一个客人,这人身着黑色长衣,分明就是主任办公室的那人。
林清璞顿时生出一种不详的预感,慌忙和老人道了别,拿起书包便迅速离开了面馆,此时已是夜里十点,路上几乎没有什么行人,偶尔在拐角处出现一个人,也是一脸匆忙,似乎是要快点赶回家里,和家人团聚。而林清璞紧拉着书包带,沿路小跑,想要快一些离开这片区域,但不知怎么的,他的心像是被什么揪住一般难受。
跑了大概六分钟,林清璞拐进了一条胡同,但这时前方十几米处的一个拐角,突然走出一个人,借着月光,林清璞发现这人正是方才面馆里的黑衣人。想到这里,林清璞放慢了速度,他知道,这人徒步的速度已经超越了自己小跑的速度,相信其他方面和自己相比也有过之而无不及,斗起来起码也是两败俱伤。
黑衣人见林清璞停下来盯着自己,开口说道,“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