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南生,你觉得他们在商量什么呢,还不让我们听。”,林清璞半躺在竹床上说道。
“你迟早被好奇心害死。”,徐南生此刻擦拭着地泣。
“切,小爷这叫拥有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强烈的求知欲与坚持不懈的探索精神。”
凌潇雪打开窗子,带着泥土芬芳的空气扑鼻而来,“林清璞,别嘴硬了,你小时候因为好奇心被揍的事情还少吗?好奇心害死猫,好不好。”
窗外的一缕阳光从密密麻麻的树枝间穿过映在凌潇雨精致白皙的面庞上,显得格外动人,林清璞呆呆地看着凌潇雨,凌潇雨转过头,看到林清璞一副色狼般的模样,娇骂道:“死王八,看什么看,瞧你那德行。”
“哟哟哟,小时候是哪个小崽子天天缠着我,闹着要去寨外的瀑布洗澡。”,林清璞一脸坏笑着说道。
凌潇雨操起一把椅子,林清璞怪叫一身,立马起身冲出了房间,不过林清璞没跑几步,就被人绊倒摔了一个狗啃泥。但林清璞还没有站起来,凌潇雨就举着椅子砸了过来.
屋内:头上缠着绷带的林清璞死死盯着徐清灵,“清灵,你连你大师兄都敢暗算了”,随后,林清璞又慢慢扭过头盯着鼓嘴的凌潇雨,道:“臭丫头,你真能下去手,幸亏小爷练过铁头功,不然小爷下半辈子的幸福就得断送在你手上!”,林清璞一激动,头上好不容易凝固的伤口又裂开了,疼的他一声惨叫,徐清灵赶紧拿出一个瓶子给林清璞上药,这时凌潇雨叉着腰站起来说道,“死王八,你还是不是个男人,这点伤就把你疼的嗷嗷的,指不定哪天短条胳膊腿,你是不是就不活了!”
林清璞呲着牙骂道,“凌潇雨,把人打成这样,小爷以后和你没完!唉,师妹、师妹,清点,疼死了!”,徐南生看着三人,叹了一口气转头又望向了窗外。
第二天,林清璞、徐南生和徐清灵在阿楠的指引下,回到了当初秀丽的小镇,一开始林清璞死活不愿意走,非要参加任务,但在盖淳泉的威逼利诱之下,林清璞捂着屁股乖乖的出了山寨。
凌晨三点左右,火车的汽笛声将半梦半醒的林清璞拉回了现实,他依旧厌恶这个尔虞我诈的城市,虽然他在这个城市里生活了将近八年。
拖着像是灌了铅水的步子,林清璞一个人回到了张淳真在北京租的一个四合院里,徐南生则是送徐清灵回家。
其实这也是林清璞这时有点不爽的原因——我是你亲师兄诶,为什么你偏偏让这个三棒子打不出一个字的徐南生送你!
晚春的花芬,却给四合院添抹了几分悲凉,林清璞害怕打开这扇单薄的门,他时常怀着期盼,但门后的那片黑暗让他内心无比空虚。
凌家寨的生活给他的心灵刻下了永远无法磨灭的孤独,空旷的竹屋,一盏明灭不定的灯刺痛着他的心,看着灯火通明,听着嘻哈笑语,他一直想知道自己为什么自打记事以来便是一人。但得到的总是同一个答案—冷眼与唾弃。
唯一对他好的凌奶奶只是摸摸他的头,慈祥的告诉他,“是一个叫张淳真的爷爷将你托付给我们的,等时机一到,他就回来接你。”
寨里愿意和他玩的人只有凌奶奶的两个孙女,凌潇雪与他同龄,凌潇雨小他两岁,但他总是和凌潇雨合不来,多亏有潇雪的调解,两个人也不至于打到见血。
直到他八岁那年,寨子里来了一个奇怪的老头,其实只是衣服和寨子的人不一样而已,但在林清璞幼小的眼里——他就是一个奇怪的老头。奇怪的老头便是来接他的张淳真。
张淳真并没有带林清璞在北京定居,而是将他送到了玄铁山庄,在这里,他认识了他唯一的朋友-徐南生。
他和徐南生一边接受教育,一边学习剑术。张淳真偶尔也会来看看他,在他心里,这个老头是他最亲的人。
十二岁那年,他和徐南生又被接到了北京上学,靠着玉问的介入,两人被送到了北京还算是不错的初中。
徐南生因为学习剑术的原因,所以一直和盖淳泉住在一起,而林清璞则是和张淳真在学校附近租的四合院里生活。
张淳真在的日子里,会指点林清璞一些道术,但因任务问题,他几乎有三分之一的时间不在北京,所以张淳真就让他的五师弟帮忙照料林清璞。
十二岁的他再一次在这冰冷的城市里倍受孤独的煎熬,每天晚自习后,他多么希望在回到院里可以看到自己的师父在屋里等着他。
但希望终究是希望,无数次的希望破灭之后,他学会了放弃,也许他只是想用表面的逗比情绪来掩盖自己的内心最真实,也是最孤独的写照,他不想放弃自己的心。
他曾追问自己的身世,张淳真只是回他一句,“你是一个林姓道长的遗孤,他临死前将你托付给了我。”
小时候,他真的很想找到自己的父母,但人总是在时间的长河中学会了遗忘,学会了麻痹。
他现在只想抓住手中的东西,他不想他唯一的亲人,张淳真消失在他的生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