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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花开半夏

紧张而又忙碌的大考小考连续不断,忙里偷闲的时刻总是不多的。这个时候,不管你是高智商的学霸,还是死脑筋的学渣。都是一样的。

“反正试卷又不阅,就不必那么拼了。到时候抄一抄就算了。走吃饭去。”

长长的吃饭大军排起了一条见头不见尾的队伍。这就是庆阳食堂里独有的魅力,因为有高中学生会里的生活部长在。吃饭必须要排队,当然也会有那么几个不和谐的身影在队伍里穿梭,其中就包括我和艾艾。

“快点快点,一会儿就抢不上红烧茄子了。”

她抓的我手腕好疼。旁边的男生看着娇俏的艾艾,吹起了口哨。操着一口地方话的一个腼腆男生走到艾艾面前,还没说话呢就已经脸红了。

“同学,请你去后、后面排队。”

艾艾没怎么听清楚,也没搭理他。若无其事的和我聊起来。

“你说会不会到我们时,就没有我的最爱了。”

还不甘心的伸长脖子往前望了望,我有些不好意思的对着眼前的男生笑了笑,而他还真锲而不舍的劝着艾艾。

“同学、插队是不好的。俺娘说了女孩子应该懂礼貌点,我……”

前面不知谁喊了声,菜不够了。艾艾推开前面的障碍物冲上前去,真的,就那么不巧。没有几个好菜了,更别提艾艾要吃的那道红烧茄子。

艾艾原本兴高采烈的表情一下变了,俏丽的脸上掩饰不住的愤怒,本来就因为和林子航冷战的事情情绪就不高。这下好了,直接降到冰点了。

“别给我整那些有的没有的,你妈说女孩子要懂礼貌。那你知不知道你已经打扰到我了,”

可能是没见过这么彪悍的女孩,这个腼腆的男生已经尴尬的不知所措,

“可、可我是个男生。”

“呦,你还知道你是个男生啊,姐还差点把你当作自己人了呢,长得这么委屈也就算了。可你都不知道低调点……”

“算了艾艾,我们走吧”

对一个吃货了来说,吃饭就是一件莫大的幸福。能在你饿极了时吃一顿你最喜欢的食物,一天的心情都会变得美好。否则,与之相反。

而显然艾艾此时就是这种状态,盘子里的米饭被她戳的一下一下的,看起来惨不忍睹。嘴里还不消停的念叨着,听得我头都快大了,

估计是上帝可能听到了我的祈祷,林子航就出现了,最神奇的就是他端的那份菜。我识相的拍拍屁股准备走人,

身边的人、事大多都存在着一些不可预知的变数,时间不会停下来等你,我们也不可能追上他。

我们最幸福的莫过于在自己最美好的年华里遇到了一个真正对你好的他。就像是一只被羁绊的风筝,想飞却又舍不得。

执手一人,这一路走走停停,你是你、我是我、不是没你不行,而是有你更好。这些都是我们在未来几十年里可遇不可求的。

亦舟老师来了,我才懒懒的从桌子上起来,春困夏乏,学生时代真苦,可不是学生了你更苦。

“同学们,下午的时候我们的测试放在教室外面……”

还不等老师说完,教室里一片欢呼,艾艾趴在我耳边低语

“还好我提前准备好了,你就跟着姐享福吧!”

那鼓鼓的口袋估计里面装的是提前备好的瓜子。

室外小测试无非就是自己找个舒适的地儿,听听音乐聊聊天。学霸们无人打扰的奋力备战。我们顺着墙角稀稀拉拉的流成一排,大家随意的聚着堆儿,我正啃得正嗨。林子航却跑来了。我只能灰溜溜的抱着自己的板凳坐到边上去,

口袋里的手机微弱的震了下。想不到的是,竟然牧野会给我发短信,虽然只有简简单单的三个字“你在哪?”如果不算那个问号的话,

那天回来,我是真的挺生气的。可事后想了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用艾艾的话说,多大点事儿。想了想还是礼貌的回了句

“正在学校上课。”手机屏上显示着发送成功,也没有心思玩游戏了。就缩着头睡起觉来,

暖暖的太阳照在身上,感觉旁边开得牡丹花都快要融化了。

大约每个人的生命中都会有这么一个意外出现过,而牧野的出现,让我有些措手不及。

别看乔同学平日里都是一副神经质的状态,但有些情况除外,就好比现在。对面有个看起来不是什么善茬的男生站在那儿等着,好像说是要找叶暖。

乔同学心里的警报一下就拉响了,犀利的眼神如雷达扫描般对牧野全方位无死角的进行观察,最后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来者不善。也没叫醒叶暖,自己就走上去了。一旁的林子航微微皱眉,也跟上前去。

今天牧野忽然想起,已经有好多天没去见叶暖那个丫头了。所幸今天也没什么事就来看看,刚一校门就看见了宁文文的继母,庆阳里的老妖婆。

本来踩着那双九寸高跟趾高气昂的从我面前走了过去,不知为什么又折了回来,盛气凌人的走到我面前。看见我这副穷酸样,不屑的挑了挑眉。但还是耐着性子说

“小野啊,以后就不要再和文文来往了。毕竟她还要上学,你懂阿姨的意思吗、”

牧野冷冰冰的表情里找不到一点动容,没有说答应也没有不答应。不过这也没有什么区别了,对于宁文文他是没有多少感觉的。

给叶暖那丫头发了条短信,简明扼要的问了句“你在哪”。怎么说都来看她了,好歹都应该出来迎接一下吧!

乔女士还站在面前,看样子今天还非得让牧野做一个保证不可,不过不就代表他可以照做,尤其还是这样一个女人。

“乔女士,自己的女儿都没花这么多心思吧!何苦在这为别人的女儿操心。”

否则也不会放任宁朵拉一个人在宜安城里游荡。这真是一份廉价的母爱!

带着这份不怎么好的情绪走了进去,庆阳这几年来也没什么大的改变,初中部还是那两排枝繁叶茂的法国梧桐,唯一改变的就是以前和顾谦在一起打篮球的地方变成了一块绿化带,往日里的那些同学都已经快要高考了。相信也没有几个人还会记得牧野。

本来以为可以很快的就见到叶暖,考虑到她正在上课。就发了个短信问了一下,

如果不是为了交好这个女孩,他甚至都不会发短信。信息箱里除了近期中国移动发来的余额不足催缴话费的短信,其余的就是和叶暖的对话。以前从没有和女孩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大多数时间就是在饭店的后厨房里洗盘子。

可能牧野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他的嘴角泛起了轻微的笑意。托了路过的一个同学问了下,才知道他们下午室外考试。

牧野甚至都想象得到,叶暖咬着笔头与复杂的习题作斗争的小模样,一边奋斗一边还默默的腹诽。真是不公平、不公平。

不过她想不到的是此时的叶暖正趴在板凳上呼呼大睡,嘴角的哈喇子流了一地。以至于他打电话过来的状态是无人接听。不知道那丫头现在人在哪儿?

“叶暖,醒醒、你的电话醒了。可能是你妈打电话……”

诺基亚的屏幕上显示“无名英雄来电”。艾艾有些惊诧,叶暖什么时候也有这么、那个词怎么说来着?想不起来干脆就别想了。

不过,这无名英雄到底是谁?肯定不会是叶叔叔。

请关注,现在是一部焦点访谈栏目。针对本案的主人公叶暖手机来电的一起侦破案件,现在乔同学就带大家一起揭秘。

“喂?”

“小猫,我在你们的教学楼下面”。嘟嘟就是挂线的电话声,

叫不叫醒叶暖,到底还是放弃了。

提起第一次见牧野是什么感受?乔艾想,这真的是个不简单的人。不为什么,就单独看那双深邃的眼睛。它把一切都藏的很好,无波无澜的。女人的直觉都是特别害怕的。

而此时,乔艾敏锐的感觉到,这个亲昵的称叶暖小猫的男生接近叶暖是有目的的。这也是为什么从后来从一开始她就反对叶暖和他在一起的原因。

不得不说,在这一点上林子航和她还是很有默契的。

“你找叶暖?”

乔艾试探的问了句,果然那张冷峻面孔看了过来。

叶暖抬起晕乎乎的脑袋就看见了艾艾俏丽的脸蛋,因为胳膊的原因,左边的面颊被压得有些褶皱,红彤彤的小脸蛋呆萌呆萌的,刚睡醒看起来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

“艾艾,你的表情好狰狞啊”

见完牧野回来就一直蹲在这等叶暖醒来,等的花儿都快谢了。这丫头才迷迷糊糊的醒来,真是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你可真是我奶奶,上帝都无法阻止你跑去见周公。你知道你丫睡了多久吗?”

旁边的大多数同学都已经把试卷填完了,学习不好的抄也抄完了。我才悠悠的的睡醒,很狗腿的对艾艾笑了下,

“姐、您是我亲姐。能不能把试卷借我抄抄”

以往只要我喊一声姐,什么都好商量。这个时候别问我节操是什么东西,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经把它给丢了。

可今天情况有点诡异,艾艾没有吭声。难道又是林子航给惹的,苍天呐,你快拯救一下我吧。也不对啊,他们不是刚和好吗、

“叶暖,”这下完了,艾艾很少有这么正经的时候。她正经起来还真是有受不了。

“无名英雄是谁?”

我哑巴了,

我能撒谎告诉她这是对父亲大人的尊称吗、关键是艾艾信吗?

就这么一会会,我的心里已经戏剧化的转了好几个弯。山路十八弯大概也不过如此吧!

我能把告诉她这是我在酒吧里认识的一个男生,一个男调酒师。显然是不能的。

“艾艾,这是我存的10086人工服务台”

“那他打电话来是催话费呢”

这世上最大的悲哀莫过于此了。在你费尽心思的圆了一个有一个的谎言,然后别人告诉你事情已经败露了。

我对艾艾说,这只是一个普通的朋友。艾艾让我离他远点,

我没想到以我们之间还算不上熟的关系牧野回来找我,

没想到他打电话时我正在睡觉,

没想到艾艾会去见他,

在我答应艾艾以后不会去再和这些外人来往时,我根本就不想到以后的我们之间会有那么多的牵扯。

不知道艾艾究竟和牧野聊了什么,这段时间我们再没有联系,

就在我以为日子就这么平静的过了,然后有人告诉我朵拉和亦舟老师在一起了。这是一件多么惊悚的事情,不亚于当初她亲口对我说他喜欢亦舟老师。

这个世界太幻灭了。艾艾很应景的说了一句,这样的结局即在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从朵拉当初选择退学就会知道,

十六岁,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我们已经长大,但也还只是个孩子。应该说每一个女孩都有一个粉红色的少女梦,而亦舟很显然就是朵拉的梦。如今美梦成真,多少都有点不真实。

“这周末有时间你们去看看朵拉吧,她也没几个朋友。”

亦舟老师将我们留下,让我们去看看朵拉。艾艾笑着应下了。

上次我们在拉面馆里吃完饭时的场景还历历在目,朵拉说她和亦舟老师上床了。我记得她走出门我看着她的背影说了一句

“这样真的值得吗?”

“谁知道呢?’”她顿住脚步停了一会儿并没有回头,我看不到她的表情。我们这样好的朋友竟然走到了这步,为了一个男人。

明明依稀昨天的时候她还是我见过的圆头圆脸女孩,可是她已经被时光甩到了我看不到的地方,长大真的只是一夜之间的事。

朵拉给我们开门时,我还是有些恍然。朵拉穿着一件宽大的居家服,乌黑秀丽的头发被随意的打了个结。皮肤变得很是白皙,我都能清晰的看见她脖颈处的锁骨。还有那很显眼欢爱后残留的痕迹,当然此时的我还没想到这么多。

艾艾的眼神闪了下,用手肘撞了撞发呆的我。

似乎是没想到我们来,朵拉开门时还漫不经心的问了句谁啊?看见是我们直接给愣住了,我们三个就这么尴尬的站在门外。直到艾艾撞了我下,大家才反应过来。

然后朵拉拘谨的笑了笑,拨弄了下领口处的衣领。

“你们进来吧”

推开门,跟着走了进去。我心里不停的盘算待会该怎么说,毕竟过了这么久,大家都有些生疏。

这个只有五十来平方米的单人房,看起来是挺拥挤的,只有一张两人的席梦思床比较引人注目,上面的被子衣物凌乱不堪,看起来主人应该刚起床不久。

茶几上放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泡面,阳台上晾晒的衣服轻轻地摆着,还滴答滴答的留着水。有朵拉的、也有亦舟老师的。

除此以外,其余的还收拾的挺干净的。尤其是那张办公桌,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一些教材课本。不知从哪淘的一台老旧的电脑,想也知道这肯定是为了亦舟老师办公用的。

朵拉简单的收拾了下,我们只好坐在了床边。不过怎么坐都感觉别扭,还是艾艾先打破了这种僵局。

“朵拉,你真的和亦舟老师在一起?”

朵拉将那碗泡面准备收起来,听到这话僵了僵。

“你们不是知道了吗、”她涩涩的笑了笑,

“行啊你,这么快就追上了。”

有了艾艾来调动气氛,我感觉也不是那么难受了。

“快说说,是不是感觉现在圆满了。”朵拉将头发解开,欲盖弥彰的将那些痕迹遮了遮

“别再弄了,该看见的早都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也都没放过。”

她指的是阳台上晾晒的非常和谐的衣服,可显然朵拉误会了。在我们附近巡视了一圈,没有发现可疑物,这才放心的坐下来。

好像以前在学校里一样,好姐妹似的聊起了天。不过基本都是艾艾问朵拉答,我当参照物。

“快说说,看你这面相姐就知道小日子过得一定滋润。”

“那可不,也不看我朵拉是谁,能有我攻克不下的堡垒。”

她脸上带着明媚的笑意,有了点小女人的姿态。

“以后打算怎么办?就这样过还是……”

我忍不住问了句,艾艾给我使了使颜色。可惜我神经粗没看见。

“他母亲不同意我们,至于我母亲,她肯定希望我该死哪儿就死哪儿去。只要不给她丢人就好,”

气氛沉闷了一会儿,朵拉问我们

“现在我是从学校里出来了,你俩混的怎么样?没人和瘦猴顶嘴他肯定是很开心吧”

这傻姑娘难道不知道瘦猴喜欢她喜欢了很久吗?不然谁犯抽呢整天闲的慌去找人顶嘴,不得不说缘分这东西都是非常奇妙的,一物降一物大概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不是有那么句话说,我爱的人不爱我,爱我的人我不爱。时间会告诉我们,什么叫做物是人非!就正好用来形容他们。

关于瘦猴喜欢艾艾,在我们班里,这大概是个公开的秘密。

朵拉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亦舟老师的身上,她不会想到每次轮到她做值日时,都会有个人默默的在一旁替她打扫教室。不会想到为什么她的数学作业本上都没有错题,我们每次被怪老头批评时,朵拉都会坐在一旁幸灾乐祸。每次上亦舟老师的英语课,艾艾全神贯注的看着亦舟老师。后面都会有道视线悄悄地注视着她,

如果推一步来讲,这个世界上没有亦舟老师的存在。或者说朵拉不曾遇到亦舟老师,没有当年那惊鸿一瞥。她会不会有点可能会喜欢瘦猴,结局会不会有点改变。至少她还是和我们坐在教室里上课。可惜的是这个世界上并没有如果。

“艾艾,你和林子航现在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老样子呗你又不是不知道,姐这辈子算是毁了,就吊死在这一棵歪脖子树上了。”

艾艾开玩笑的说了句。被问起我时,我弱弱的说了句

“什么挺好的,”

“什么挺好的,朵拉你还不知道吧?你阿梓哥的地位马上就快被外人给占了。”

我的小心肝猛地一颤,急忙否认。

“暖暖,你可不能这样喜新厌旧啊!虽说阿梓哥现在还没有消息,可好歹你也要等等啊!”

“没有的事,别听她乱讲我和牧野就只是单纯的普通朋友。”

艾艾对我挑了挑眉,那意思是说,你丫就装吧!可劲的装吧!

我也对她挑挑眉,解释道我没有说谎。

没有理会我和艾艾之间的眼神交流,朵拉低低的重复了一遍

“牧野,”

这时候她想起了宁文文,那个经常嘴里喊着小野哥哥的女孩、她名义上的妹妹。

如果不出意外,牧野就是她喊的小野哥哥。怎么叶暖会和他认识,

“哦,我想起来了,朵拉你是不是还有个妹妹叫做宁文文。”

看吧,这个世界上巧合就是这么多。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老天都在帮我,宁文文你会不会想到你喜欢的人现在喜欢上了我的朋友。朵拉想

从朵拉那里回来了,我们就直接回学校了。可刚走到学校门口就接到了母亲打来的电话,

外公昏倒了。

我十岁以前有一个梦,我以后会赚很多很多的钱,买很大很大的房子给外公。我要让他过很好很好的日子,即使过了这么多年。这梦还是没怎么变过,

可是母亲告诉我外公出事了,有那么一瞬间我的脑子是空白的。什么东西都没有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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