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长公主可信吗?”惊鹊对燕雪前几日忽然派人暗中来访的目的不禁有些怀疑。
“惊鹊,去将殿炉里的香拨灭一些。”云绾移步坐到软榻之上,倒了一杯水清浅慢酌。
惊鹊虽不明就里,但仍遵循云绾的吩咐,将香弄灭了些:“公主,弄这香做什么?”
云绾沉寂了许久,见惊鹊仍是不明白,才缓缓开口道:“莲枝,你认为呢?”
莲枝犹豫了半刻:“奴婢认为,这香便如我们如今的处境,可明可灭。明,就是生。灭,就是死。不管朝启长公主是居心叵测还是真心相助,我们都必须一试。”
惊鹊听了这话,不由得一怔,随即低头道:“是奴婢愚昧了。”
“无妨,好好准备一下三日后的事吧。”云绾摆了摆手。
“是,奴婢先告退了。”惊鹊行了礼,轻轻退了出去。
“公主,朝启皇是不是派了人监视我们?”莲枝替云绾满上水:“奴婢看刚才长公主带来的宫人里似乎有人想探听什么。”
云绾素手执杯,抿唇而笑:“朝启国最受宠的长公主来见一个亡了国的公主,自然是令人生疑。我曾与燕允说过,只留你与惊鹊,其他人一律不许随侍。他疑心重,估计是安了眼线在其余宫中。比如……燕雪身边。”
“那暗卫……”莲枝皱了眉。
“凤仪宫中并无暗卫。”云绾淡笑:“燕允倒还算守诺。”
“公主自小便对此敏感,既然没有,如此,奴婢便放心了。”莲枝舒展了眉眼:“奴婢去给公主做早膳。”
朝启皇宫御书房内。
“雪儿去见了云绾?”燕允单手支额,随意的靠在龙椅之上:“雪儿与云绾说了什么?”
“奴婢不知,长公主只与九州公主说了小刻的话便回了。”一名宫人正恭敬地伏跪在地,向燕允汇报今日的情况。
燕允皱了皱眉,似是在思考什么。半晌后,他才开口道:“你先下去吧。”
“奴婢告退。”那名宫人立刻行礼出了御书房。
燕允起身,走到檀木茶案旁,望着窗外。
“皇兄!”甜美悦耳的声音自御书房外便远远传了进来:“雪儿来看你了。”
燕允听到这声音,转过身,颇为无奈的接住了往自己怀里扑的燕雪:“怎的进宫了?也不派人知会一声。”
燕雪似是微微有些恼:“皇兄这是不欢迎雪儿吗?雪儿下次不来便是了。”
燕允宠溺的拍了拍燕雪的头:“皇兄怎会不欢迎雪儿?只是雪儿也长大了,终究是要嫁人的,怎能天天往皇兄这里跑。”
“皇兄!”燕雪双颊一红,拉住了燕允的袖袍:“雪儿还不想嫁人,雪儿还要再多陪皇兄几年呢。”
“好。”燕允无奈的点点头:“今天心情可是不错?”
燕雪拉着燕允的手在贵妃榻上坐下,语笑晏晏的挽住燕允的手:“对啊,传闻九州公主在及笄那日于九重阁上作‘倾华’一舞,得长安国太子求娶,万人倾慕。今日一见,果然是绝代佳人。”
“哦?”燕允微睨起眼眸:“雪儿可是喜欢她与你作伴?”
燕雪掩唇一笑:“对啊,雪儿还与绾妹妹说了一会话呢,绾妹妹很是有趣。”
“是吗?有趣?”燕允漫不经心的拿起挂在腰间的玉佩把玩着:“那要她当你的皇嫂如何?”
“皇嫂?”燕雪一愣,转而又笑道:“雪儿可不愿因这姑嫂之名与绾妹妹生分了。”
“既是一家人的话,哪里来的生分之说?”燕允好笑的看着撒娇的燕雪。
“皇兄可是喜欢她?”燕雪松开了挽着燕允的手:“要许绾妹妹几品妃位?”
“喜欢她?”燕允忽然笑了:“朕要予她皇后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