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后,高大浪准备返程。
他下午还有一项重要任务,就是要在浣海城里找个住的地方。
侄女小安说在城里找了份工作,正好老板通知今天去报到,要搭叔叔的顺风车。
三人刚坐上车,未等高大浪将车发动,他的手机忽然响起来,是个陌生的SH号码。
“喂,哪位?”
“高教授,是我,夏海念,你回去了没?能不能顺道再接我一下?”
“接你?去哪?”
“我去浣海城里。”
“你不是刚回来嘛,怎么又要回去?我…”高大浪真的不想跟她多哆嗦。
“我付你车费。”
“不是车费的问题!”
“如果不是小语跟着,我也不稀罕坐你的车!拿什么臭架子,不带就算了。”
一提到小语,高大浪的心瞬间又软了下来。小语不仅长的可爱,而且嘴甜甜的,任何人看了都会欢喜她的,更何况小米粒一直在捣鼓:“什么时候能再和小语妹妹一起玩。”
“好吧,冤有头债有主,算我欠你的!不过,这是最后一次!从此以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老死不相往来!”
可是当接到她们母女俩后,高大浪的心再一次软了下来。只分开三四个小时,夏海念原来干净、漂亮的脸蛋上已多了几道深深的伤痕。不用问,这段时间里,肯定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而且还大动了干戈。
“怎么了,这是?要不要去医院包扎一下?”高大浪关切地问。
“不要!收起你的虚伪的关心吧!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我们男人?你不要一棍子打死好不好!从昨晚到现在,我可都没怎着你。”
“瞧你那怂样,就知道你也好不到哪儿去!”
“你…”
被夏海念骂成这样,高大浪本该大发雷霆的,可是他却忍住没发。她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如果不是活成这个怂样,他能落到今天如此田地?骂吧,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我高大浪不是吃软饭的,我要做一个真正的男子汉!
花开两朵,再说说丁马。
今天有场重要的谈判,一块他觊觎已久的土地要转让,他决心不论花什么代价,都要把它搞到手,今天特意把客人请到公司来,准备打一个主场攻击战。现在这房价,像坐窜天炮似的,一天刷新一项世界纪录!这才是他连夜从SH赶回来的真正原因!
孔诗凡坐在副驾驶座上,小心翼翼地向他汇报谈判方案的准备情况。
这块地,情况比较复杂,起先是一家美国公司拿来做工厂的,但不知什么原因,工厂没做起来,地荒废了好多年,丁马曾经开车围着它转过好几圈,他做梦都想把它收入囊中,无奈这家公司撂棍子打不到人,茅草长的比人还高。
可忽然有一天,这块地四周圈起了围墙,一下子进来好多机器设备,眼看就要开工的样子,哪知道又是雷声大雨点小,没到一个星期,机器怎么开进来的,又怎么开了出去。
丁马一打听,原来这家美国公司彻底黄了,听说政府要无偿收回,立马低价转让给了一家香港公司,香港公司请来风水大师一看,说这是块风水宝地,不如搞房地产开发。
于是,香港公司贴了不少钱,将原来规划的工业用地变更成商业用地,并从深圳聘请一位老板负责打理,哪知道这位老板是个骗子,将公司的钱洗劫一空,逃之夭夭,公安费了好大劲才把他抓回来,可钱却已经被他挥霍一空。好好一块地,再次成了烂尾工程!
丁马觉得,他出手的时候到了!于是,托人和香港公司接洽,他要购得这块地。昨天,孔诗凡告诉他,已和香港公司的人说好,明天来公司见面,所以他连夜赶了回来。
这块地,对香港公司来说,是块烫手山芋。但对丁马来说,可就不一样了,他可以变废为宝,他不仅有现成的班子,还有雄厚的经济实力,最关键的,在浣海,谁不知道他?多年积累下来的人脉和声誉,他可以调动一切资源为自己服务!
他要让香港公司的人拱手把这块地让出来。
他迈开矫健的步伐,胸有成竹地走进会议室,孔诗凡紧紧地跟在他身后。
正当双方谈到关键时刻,两名警察不顾阻拦硬闯了进来。
其中一个正是调查丁阔交通肇事的警察,他走到丁马面前,正色地说道:“丁总,我们队长请您马上过去一趟,实在对不住了!”说完,强行将他从座位上拖起来,带走。
众人都吓傻了眼,香港公司代表以为落入黑帮,仓惶夹起文件,溜之大吉。
丁马被莫名其妙地带到了公安局。
一路上,丁马很纳闷,他不知道警察为何突然间闯入,将他潜心经营好几年,好不容易看见一线生机的的一笔好买卖给搅黄了,难道是因为丁阔酒驾?孔诗凡不是和他们队长打过招呼,摆平了吗?难道是那个受伤的RB人死了?不对啊,即使那个RB人死了,是丁阔交通肇事,你们不抓他,抓我来干什么?丁马感到非常气愤,他一个劲地追问为什么,可是两个警察像没听见似的,根本不鸟他。
一到公安局,上来一个女警察,将他身上所有的东西都下了,包括手机和钱包,女警察还特意当着他的面,关了他的手机,他着急地说:“手机不能关啊,我必须24小时畅通!”
可是,警察才不管这些,他们将他带到一个黑漆漆的房间里,关了起来。
眼见董事长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带走,孔诗凡也慌了神。要知道,我们公司在浣海,整个房地产界中,那可是赫赫有名,首屈一指的大企业,董事长涉嫌违法犯罪,那还了得,那不等于浣海发生八级地震?不用等明天,估计下午全市就家喻户晓了。
不行,不能这样被动挨打,必须主动出击,我相信董事长是清白的,他绝对不会做什么违法的事儿。想到这儿,孔诗凡迅速下楼,就在丁马被关小黑屋没多久,孔诗凡也到了。
她找到王队,王队是她家的老邻居,父母是一个研究所的同事,还都是CD老乡。
王队说:“小孔啊,不瞒你说,这事儿有点复杂,现在还在侦察阶段,我不能透露太多给你,我只告诉你一点,你们董事长可能涉嫌吸毒,我们在他轿车后备箱里,发现了毒品。”
“什么?毒品?”孔诗凡刚叫出声,被王队伸手制止住。
从公安局出来,孔诗凡立马驱车赶往医院。那辆车虽然是董事长的专车,可是司机是丁阔,难道这毒品就不是丁阔干的?她要找他问个清楚,可是当她心急火燎赶到医院时,却发现丁阔的病床是空的,向护士一打听才知道,昨天,他就被警察给带走了。
“那个受伤的RB人呢?”孔诗凡问护士。
“哦,他在38床。”护士查看记录后,很友好地告诉她。
“谢谢你!”
孔诗凡说完,立马又逐间逐间地数着,走到38床所在的病房门口。
她看见,屋里只有一个人,头上缠着绷带,一只胳膊伸在外面,正在挂着点滴。她瞄了眼床头上方的病床卡,上书:井上贤一。她故意咳嗽了一下,试探着用日语问候了一句:“井上さん、こんにちは!孔です。孔子の孔です。宜しくお願いします(井上先生,您好!我姓孔,是孔子的孔,请多关照)!”
那个叫井上的男人猛然看见一个美女进来,而且还会说日语,吃了一惊,不过,立马欠了欠身,安静地说道:“こんにちは!宜しくお願いします!(您好!请多关照)”
“私は丁闊さんの同僚です。(我是丁阔的同事)”孔诗凡说。
井上一听,立马警觉起来,追问道:“なにかあったかな?(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