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班级和学生会两边跑的我,扛着一台单反跑的不亦乐乎。晚上的舞台剧很快就开演了。
我在台底下听从学姐调遣,从学院办公室搬投影仪,控制大屏幕的电脑,忙的团团转,全部准备完毕发现已经将近6点。观众和评委陆陆续续地来了。
忽然我们班的人慌张地全部聚在一起,我过去一听才知道,是我们的旁白外援临时出了点状况,打电话来说自己来不了了。我抬头看了一眼昕梓,是她联系的外援,现下的她已经急的红了眼圈,莉莉也急的跳脚,使劲责怪外援不负责云云。
这样的情况下,莉莉越是这样抱怨,昕梓越是觉得内疚,一时间场面颇为尴尬。
我走到昕梓前面,扯了扯她的衣袖,说,“昕梓,没事的,总有解决办法。”
“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会临时不来,枉我这么相信他。”昕梓语气里全是焦虑。
这时候方弘刚来,了解了一下情况轻声对我说,“你打个电话给陈笙,问问他能不能来。”
我有点犹豫,回头看看昕梓的样子,还是拿出手机来拨出电话。
陈笙接起电话,我犹豫地说,“阿笙,你现在有空吗?我们这……出了点状况。”
“嗯?”
“旁白临时来不了了,你能不能来帮一下忙?”我始终觉得有些麻烦陈笙。
“嗯,好,我马上就过来,你把你们活动的地址发给我。”陈笙没有一点推脱,直接答应下来。
“好!嗯……”我一时不知道该怎样说谢谢。
挂了电话,我小声跟方弘说陈笙马上就来,让他和大家说一下我们又找到外援了。
方弘问,“你自己干嘛不说。”
我说,“我怎么介绍陈笙,这么好的人我怎么不早点推荐?”
“好好好,就你家陈笙厉害。哼,我就这么容易被推荐,怎么听起来都不高兴了呢。”方弘一边跟我耍嘴皮子,一边还是很快地把事情告诉了我们班的同学。
大家一下子士气重振,纷纷向方弘道谢,方弘伟岸的学长形象又一步地树立起来。
等陈笙来的时候第一个班级已经在台上谢幕了。我猜陈笙来的这么快,大概本来就在外面,不然从寝室出发大概没能这么快赶到。
时间紧急,陈笙匆匆和我打了个照面就拿剧本看起来。
我们班拍在六个班级的最后一个,陈笙还有些时间看班级排练了一遍,心里知道了大概。“阿溪,”我正拿着单反在台下拍照,听见陈笙喊我。
“嗯?”我回过头,冲他露出一个千恩万谢的表情,“阿笙啊!谢谢你!等我请你吃大餐!”
“你先拍吧,等会儿就到你们班了,你早点去控制台那边准备,这边交代一下给别人。”陈笙非常熟悉流程,向我交代。
“嗯,好。”我答应。
当全心全意把注意力集中在某件事情上时,时间总是过得飞快,很快就到我们班了。我坐在电脑前面拿着剧本再看一遍,旁边站着陈笙也拿着剧本在看。
台上演的精彩,控制台这边显得黑暗许多,我一边照看着台上来点ppt和音乐,一边听见陈笙的声音缓缓而出。我点了最后的背景音乐,代表我的工作顺利结尾,才抬起头来看陈笙。
陈笙拿着剧本,因为灯光昏暗的原因,他稍稍地侧过头,眉头微皱,念出的旁白却是温暖柔和,和背景音乐相得益彰。看不清陈笙的整张脸,我的嘴角却不由地上扬。
音乐声停,陈笙语毕,台下掌声雷动。我知道,我们班的成绩肯定不差。
这时候我才想起,扯扯陈笙的衣袖,说“谢谢你。”
陈笙把剧本交到我手上,冲我笑。这时候全场的灯光已经亮了,我可以清晰地看见,陈笙的笑容灿烂温暖,好像在告诉我“有我在,一切都是好的。”
在自己班表演前,我已经把拍照的任务交接完毕了,累了一天也懒得再回去拿相机,就由着部门另外的同学拍照,我和陈笙找了个空位坐在台下等结果。
我问,“阿笙,你今天在哪儿呢?怎么这么快就可以过来?”
陈笙眼睛看着台上,说“恰好在市中心和一个公司谈大四实习的事,打个车就二十分钟的事。”
我这才惊觉,陈笙已经马上就要大四,马上就要毕业了,思绪不由飘远,想到等他离开这座城市,我还要一个人在这里呆上两年,心情有些复杂,又想起陈笙这么快赶过来,声音恹恹地问,“没有耽误到你的事情吧?”
“没,正好差不多谈完,”陈笙说。
“哦,那就好。”我说。正在这时,听见台上宣布,“本次大赛的冠军是……”我还没听清,就已经听到我们班的同学全体高呼,我想我已经知道结果了。被全场的气氛感染,我甩甩脑袋把那些想法统统甩在脑后,想着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跟着大家笑起来。
比赛结束,因为全班大部分都上场了,又都是女生,多多少少地化着妆,所以大家在兴奋之余还是决定先回寝室整理一下,聚会什么的再议。
我和陈笙扭头找周方弘,发现他正在满面春风地和我们班的同学一一说再见,我暗暗地对陈笙说,“他真打算在我们班找个女朋友了?”
陈笙笑着说,“别理他,他对谁都这样,谁知道他到底怎么想。”
我也上去,跟昕梓一行人说,“你们先回去吧,我跟……嗯,那个周方弘他们打个招呼再回来,很快。”我差些说了陈笙。
“哦,好好好,那我们先回去了。”这会儿昕梓早就已经高兴得不行了,一个“哦”字音调上扬,用脚趾头想我也知道她们几个人语气里的意思。我也懒得辩驳,推着她们走出活动中心。
我和陈笙、方弘一起往学校的车站走过去,陈笙说,“你早点回去休息吧,我们俩自己走。”
我这一天累得够呛,就答应着说好。忽然想起书包里的羽绒服,犹豫了一下说,“那个,你的衣服,我下次再给你,我落寝室了。我先走了,拜拜。”我的谎话又一次一气呵成。
“哦,好。”陈笙说。
“拜拜,”方弘向我摇手。
回到寝室,等到几个室友从卫生间里卸完妆洗完澡出来上了床,我才从书包里拿出衣服,泡上洗衣液慢慢地搓着。冬天的厚衣服我一直都是拿到洗衣房,三块钱一桶地了事,自己洗起来非常费劲儿,泡了水的羽绒服重的不行。
我索性耐着性子,一点一点地拧干,漂了几次,挂到阳台,发现已经十二点半了。看着羽绒服在空调风前飘飘荡荡,我忽然觉得一切都有些不真实,但羽绒服的水滴在我的头上,我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