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三仙还没动,吞天血虱已经又有了变化,虫云中一阵剧烈的波动,一股令人闻之欲呕的血腥气迎面扑来,这回可把老道吓得够呛,心说小贼性命休矣。
就在两人心惊肉跳之际,漫天血虱轰的一声向着四周爆射,我站在虫群中央,满身鲜血,手里的棍子每次挥舞,都会有一波吞天血虱被砸的血花四溅,脚底下的血水几乎汇聚成了一条小河。
地三仙后来说我当时如同疯魔,棍子所到之处,必有一大波吞天血虱皮开肉绽,空气中血汽弥漫,几乎让人睁不开双眼。
一盏茶的功夫不到,至少已经有一半的吞天血虱被棍子砸成肉饼,就在我抡起棍子砸的起劲的时候,忽觉握住棍子的右手一阵刺痛,只见脚下血河顺着我的身体疯狂涌入棍中,一时间血河犹如倒卷的瀑布,急速向我站立的地方汇聚。
我被眼前诡异的一幕惊得一呆,疯涌而来的鲜血刺激的我几欲呕吐,棍子吸入鲜血之后,越发变得沉重,一股恐怖的寒气几乎将我的右手冻裂,我大叫一声:“这他娘的怎么回事?”抬手就要把棍子扔给地三仙,谁知道这根破棍子竟然如同在我的手里生了根,甩都甩不掉。
地三仙刚才见我要把棍子甩给他,吓得连忙向后退了好几步,嘴里头幸灾乐祸的道:“小贼莫要害我,这破棍子贫道今日送你了。”
我没工夫跟老道瞎胡扯,手里的棍子已经越来越重,我一边费力的挥舞着棍子,一边寻思着这破棍子到底什么来头,散发出来的冰寒之气竟然几欲将我的右手冻裂,要知道自从炼成混元金身之后,普通的灵器根本无法伤我分毫。
就在我心里边惊疑不定,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棍子像是喝饱了鲜血,忽然之间黑芒大作,一股无法形容的亲切感油然而生,只见黑色的长棍霞光四射,两个古朴的大字“擎苍”跃入眼帘。
地三仙显然也看到了棍子的变化,一双贼眼睁的溜圆。一边抵御吞天血虱,一边贼溜溜的盯着我手里的棍子看。
自从棍子发生变化之后,再拿在手里几乎感觉不到任何重量,但是每一次挥舞,却都又将一大片吞天血虱砸成肉泥。
我寻思着这棍子太小,要是再大点或许砸死的血虱会更多一些,心里头正想着,只见手里的长棍骤然之间疯狂暴涨,眨眼已经涨至水桶粗细,突然而来的变化把我惊的手下一抖,差点撒手把棍子扔出去。
地三仙睁着一双贼眼,一直都在关注我手里棍子的变化,这一下看的他差点把眼珠子都瞪出来,收了手里的蒲扇就要来抢。
我心说这老头刚才还说要把棍子送我,现在又要来抢,真当老夫好欺负不成,当下也不管疯涌而来的吞天血虱,直接一棍子就向他砸了过去。
这么大的棍子挥舞起来,简直就是一根擎天巨柱,只听轰隆一声震天动地的巨响,直接就把老头身后数丈方圆内的吞天血虱砸成了肉泥,我提着棍子颇为有些不满的嘟囔道:“老头送我的破棍子使着倒还顺手,不过要是再小点就更合老夫心意了。”
地三仙一张老脸被我气的黑里透红,指着我的鼻子骂道:“小贼偷完我至宝灵引珠,现在又来觊觎棍子,贫道今天跟你拼了。”说完挽起袖子就要向我扑过来。
秦婉见老头刚才还幸灾乐祸,现在又一幅被人扒了祖坟的样子,虽然心里头觉得好笑,但是嘴上还是劝道:“地三仙道友不妨等眼下吞天血虱的事情解决了,再找卜道友理论。”
“阿弥陀佛,秦仙子所言甚是,贫道糊涂。”地三仙听秦婉说完,一幅幡然醒悟的样子,转身又去跟他的吞天血虱战斗去了。
老头一句“阿弥陀佛”差点把秦婉逗得笑出生来,心说这老道活该被人家抢了宝贝,要是再拿出什么宝贝来,她也得留意着抢一个,别到时候都让我给抢没了。
我见老道消停了不少,这才开始一边研究手里头名为擎苍的棍子,一边对剩下的吞天血虱大开杀戒。
一个时辰之后,吞天血虱终于被消灭干净,甬道里几乎是尸积成山,血流成河。我见地三仙哭丧着一张老脸眼巴巴看着我手里的棍子,心中一时有些不忍,就又把棍子给他扔了过去:“老头你这棍子太轻,我用着不大顺手,回头给我弄个重点的。”
“哎,好,好,好,你这小贼倒还有些良心。”地三仙见我把棍子给他扔了回去,高兴的一连说了三个好,伸手就要去拿棍子。不过差点让我和秦婉笑岔气的是,这老头抓着棍子用力提了几次,棍子硬是纹丝不动。
这下地三仙的老脸可是有些挂不住了,怎么说也是个半步结丹的前辈,要是连根棍子都拿不起来,那传出去,一世英名可就白混了。
老头坐在地上休息了半天,双手抓着棍子又是猛的一提,这次不但没把棍子提起来,整个人都因为用力过猛,噗通一声趴在了地上,差点撞得头破血流。我和秦婉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这老头简直就是自作孽不可活。
“地三仙道友,这棍子你到底要还是不要?”秦婉实在受不了老头,强忍着笑意帮我问道。
地三仙简直是要死的心都有了,心说他奶奶的这小贼逗我玩呢,刚才还见他拿着棍子没什么分量,怎么到我手里就他娘的比一座山还沉?心里头想着,嘴上就吱吱呜呜的道:“秦仙子莫要着急,这小贼不知道在棍子上使了什么妖法,老道我一时..。。一时竟然拿不起来!”
地三仙不说这话还好,一说我就有些不乐意了,心中暗道棍子再粗一点才好,叫这老头再修炼个几百年也拿不起来。我这边心里头刚嘀咕完,那边棍子就又起了变化,直接从水桶粗细,变成了水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