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在死海里面一样难受,总感觉要被海水淹没了。
默樱笙恍恍惚惚地睁开眼睛,谁料阳光毫不留情地直射进自己的眼里,惊得她连忙又闭上眼睛,用手遮住。她半睁着眼睛晃晃悠悠地坐起身子,才起来就猛的感觉头部传来一阵刺痛,好似想要爆炸一般,又好像有千根针扎在自己头上一样。
顶着刺眼的阳光,默樱笙环顾四周,风景与自己原来生活的地方截然不同,不是自己长大的那个城市。而自己身上的衣服,显然已经被换过了,换的服装更不是现代应该穿去大街上的衣服了,而是透露着古韵之色的纯白色朴素古装长裙。
“姑娘,你醒了?”
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与自己母亲年龄相仿的女人换换走来,手里还捧着一碗汤,正冒着热气。
来者温柔地笑了笑,把汤放在桌上:“姑娘,我叫安娘。姑娘,我从家出街时,恰巧碰见你。彼时,你正躺在我家离街市不远的那条小河里。当时你面色发白,嘴唇干燥,浑身都湿透了,呼吸还特别弱。好在我注意到了,我就赶忙把你搬回来了。”
默樱笙顿了顿,摸了摸自己还有些潮湿的头发,微微蹙眉,又摸了摸小腹,蓦然传来一阵撕裂一般的疼痛。原来那不是梦,那这里是哪里?
“姑娘,”安娘把默樱笙拉回现实,“你姓甚名谁?家住哪里?为什么好端端地会在河里呢?还奇装异服的,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默樱笙的脸顿时有点黑了,心里默默念叨着:“你才受刺激了,什么奇装异服,我看你才是奇装异服……”
“安娘,我姓默,名樱笙。我家在……”话未说完,默樱笙愣住了,她似乎终于想起了一个问题——樱笙与母亲坐飞机去B市,但是中途飞机坠机了,母亲逝世了,而自己也在坠机的过程中昏睡过去了,还做了个奇怪的梦……那么自己现在到底是活着的,还是死的?
默樱笙摸了摸木床,手并没有穿透过去,并且自己还能说话,应该没有死掉。不过既然自己是活的,那飞机坠机的那件事呢?难不成只有她一个幸存者?
“安娘,飞机呢?飞机坠机事件呢?难道只有我一个人活了下来吗?”默樱笙有点情绪激动地抓住安娘的肩膀。
“姑娘,你在说什么呀!”安娘抓住默樱笙的手,“你在说什么呀,飞机是什么?坠机事件又是什么?我们这里还没有会飞的马车呢!”
“会飞的……马车?”默樱笙有点混乱了,都二十一世纪了还用马车?这到底是哪里?
“安娘,这到底是哪里啊?”
“这里是我家啊。”
“我不是这个意思……”
“行啦,你就别管那么多了,先喝汤,你要补补身子才行。”
默樱笙一脸纠结地接过碗,瞧着碗的模样,应该不会是现代的东西。默樱笙狐疑地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被换过的衣服,脑子里更是乱成了一团。
忽然,窗外有一片花瓣飘进屋里,正巧落在了默樱笙的碗里。汤被惊得荡出了一圈圈水波,而那引人注目的花瓣还在转着圈圈。
“神都在祝福你呢。”安娘突然发话了。
“神?”
“对啊。你不知道吗?”安娘疑惑地打量着默樱笙,“在我们这里啊,樱花树就是神的化身,你的汤里落进了一片樱花的花瓣,那当然是神在祝福你啊。”
默樱笙无语地皱着眉头:“我……我当然知道,只是一时间忘了……”这些人居然这么信邪。
“喝完了,我带你去街上逛逛,晚上,我帮你做点补身子的。”安娘笑的像母亲一样温暖。
“您没有孩子吗?”
“你穿的这身,就是我女儿的。”
“那您女儿呢?”
“她……”
安娘的声音戛然而止,那双浑浊的双眼里好似写满了悲伤。
默樱笙顿然发觉自己说错了话,慌忙补到:“不愿意说可以不说。”默樱笙将汤一口饮尽,瞥见安娘的勉强扯出一个微笑的面容。
安娘如约带自己去了街市。
然而这里的街市与自己的街市截然不同,有卖糖葫芦的,有卖木偶人的,有卖布的,还有卖绣花球的,穿着都是用布纯做的,也没有那绊脚的高价真皮高跟鞋和舒服的球鞋,因为这里的鞋也是统一用布、鞋垫做的布鞋。
这里无不透露出古代风情,默樱笙后知后觉,赶忙跑到一个卖镜子的小摊前照了起来——她摸着自己的五官,并没有任何变化,镜子对面镜子里面的那张脸还是她自己。
默樱笙还以为自己死掉了,灵魂进到了一个跳河自尽的小姑娘身体里。
似乎自己因为那一场坠机意外,因祸得福一般没有死亡,而是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默樱笙并没有因为自己没有死掉而欢呼雀跃,而是苦恼着。如果当真是穿越到了另一个世界,那么又该怎么生存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