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场的山下有一间简止言的大木屋,都是选用最好的金丝楠木建造的,就那一间小木屋丝毫不比宫中的建筑逊色的。
进了屋中,祁白莲发现屋内没有任何的摆设与陈设,只有一个大大的香炉放在中间,而有一个屏风,屏风后一帐地铺,想不简止言就在哪里休息。
“来找我什么事?”简止言几乎是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了,是为了祁南雄而来的。
“你知道我是为什么而来的,你怎么可以建议让我哥哥去打外族,你可知道我父亲都气病了。”
“我只是建议,你应该去找皇上,皇上才是最后做决定的人。”简止言冷漠的说道,“而且圣旨已经下了,更改不得。”
“我想你一定可以说服皇上更改的。”祁白莲只有祁南雄一个哥哥,当年也是祁白雄将她从江南带出来的,两兄妹的感情是极好的,只是当年的事情确实是祁南雄的错。
“我知道当年是哥哥对不起你。”
祁白莲的话是带着一些哀求的,如果祁南雄真的上了战场,如果出现了任何的问题,祁家就真正的绝后了,“哥哥还没有成亲,止言,请你让皇上收回成命。”
“我做不到。”简止言几个字就已经明确的拒绝了祁白莲的要求,这次是铲除祁家的大好机会,简止言不想白白放过,祁家这些骑在他头上太久了,简止言知道自己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本是他掌管着天下兵马的,没想到祁白莲羽高昌两母子竟然是为了削弱简止言在朝中的势力,所以将一半的兵力交到了祁家的手中,也是在那时候简止言才明白了自己不过是一个任人鱼肉的臣子罢了,等到有一天被利用完了,也许连个全尸都没有。
“你做得到的,你就念在当年是谁暗中帮助你的,是我父亲,如果不是我父亲,你根本不可能会扳倒李家,甚至得到现在的地位。”
话刚一说完,就见简止言反手,一脸凶恶的将祁白莲的下巴给掐住了:“祁白莲别跟我说以前,你们祁家,我也给了不少好处给你们,可是你们回报给本相的是什么,是背叛!”
简止言现在真的厌恶透了祁家,祁家的贪得无厌,以及现在的与他对立,都是简止言在养虎为患,当年祁家不过是一门皇亲国戚,并无实权,是他简止言让祁家人成为了朝中的重臣,可是现在祁家却几次三番的相逼。
“止言,朝中无永远的朋友,但是你也要记住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到现在祁白莲也没有想到简止言已经有了谋反之心,她还一直认为简止言虽然跋扈,可是却是忠心对高昌的,而高昌是她的儿子,那也是对她这个太后忠心。
祁白莲看了看周围,她忽然失身一笑:“这里什么都没有,你是在等她回来吗?你还在做梦啊,止言,她不会回来了她不会回来做这里的女主人了,你醒醒吧。”
“住嘴!”简止言像是被祁白莲说中了心事一般的,甩手就将祁白莲给摔在了地上。
“你没有资格在我面前提起她!”
“是啊,我没有资格,本宫连个死人都比不过。”祁白莲是呵呵的笑道:“她已经死了,只是你一直不愿意承认罢了。”
简止言简直是想杀了这个女人,可是理智告诉自己现在不可以,要杀她绝对不是现在这个时候。
“滚!滚出这里!”
“那我哥哥的事情?”祁白莲就是在这种时候也没有忘记自来的目的。
“去找你的儿子!”简止言说完后是自己先走出了木屋里,袖子甩出的弧线竟然像是一记巴掌扇到了气白莲的脸上去。
祁白莲并没有去找高昌,她生病了,好几天都没有出过太后殿半步了,现在木子蕈是太医院的院首,所以太后的病现在都是由她来治疗。
隔着帘子,祁白莲的手显得有些枯瘦不堪,木子蕈把完脉后是收起了小枕头,她说道:“娘娘可要多休息,也要吃些东西。”
“木太医,本宫怎么样了,是不是病了?”
“不是病,是娘娘心中郁结,只要放宽心就好了,臣给你开一味开胃健脾的药喝下,就会好的了。”木子蕈不知道祁宝莲有什么事情,可是据说这几****都在往宫外跑,对外说是自己的父亲病了,自己这个做女儿的去看看,可是木子蕈知道是在为祁南雄的事情奔波,现在祁白莲想找一个替死鬼替祁南雄去边关出战,可是这提议是简止言他的,皇上已下了圣旨,就算是太后去说也不好使的,所以现在几乎没有人愿意得罪皇上与简止言接下这个烫手山芋。
“最近老是睡不好,吃什么都觉得吃不下去。”祁白莲接过莫公公递来的一杯山泉水泡的清茶,“就只有喝着这茶觉得香。”
“可能天气越来越冷了,所以影响食欲,臣在药方中加一点山楂,为娘娘开胃。”木子蕈说道。
“也好。”祁白莲是点头说好,其实她最近真的很烦的,简止言几乎是抱病不上朝了,而皇上也在病好后几乎不再见她这个母后了。
祁白莲知道估计是当初见他病重,祁白莲想找人取而代之的想法被小皇帝知道了,所以现在跟自己置气呢。
“娘娘,药开好了。”木子蕈将药方交到了莫公公的手中,然后交代了一些熬药需注意的事宜。
“臣告退。”
“莫公公,送木太医出去。”
木子蕈是钦国家最年轻也是升的最快的太医了,所以在别人言中看木子蕈,全是满满的嫉妒,木子蕈从做了这个院首起,几乎太医院中的其他老太医都不怎么跟她说话,常揶揄木子蕈是靠太后的关系才坐到这个位置的。
“小姐。”
“什么事?”
小竹楼算是这京城最平静的地方了,小竹楼是木子蕈做了院首后自己买下了一座宅子,木子蕈还买下了一个小丫鬟,给她取名做巧儿。
“吃些东西吧。”巧儿端着一碗热乎乎的汤圆走进了书房里来。
“放那吧,我等会儿就吃。”
刚才木子蕈在想一些以前的事情,有关于李家与简家还有祁家的事情。
当年李家被抄斩,是祁家的那个祁老太爷通风报信,说是太子在宫中有异动,父亲担心太子年轻气盛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出来,所以就赶进宫中想劝阻太子不要做傻事,结果第二天简止言就带着抄斩李家的圣旨到了,而且是父亲的头颅已经挂在了城门之上。
其后就是简止言带人抄了李家,然后直到木子蕈与其亲弟弟被带往了地牢关押。
那次木子蕈以为自己会死,可是看见自己的亲弟弟也跟自己一样被关进了地牢里,木子蕈就知道简止言一定还是有其他阴谋的,至于是什么阴谋直到木子蕈带着自己的弟弟逃出来坠入山崖也没有想清楚,为什么李家的人都被除掉了,而简止言却要留下李家两个血脉,自己和弟弟。
曾经的李怀素很相信简止言,当初不过十岁的年纪看见那个男孩在马场里被欺负,李怀素于心不忍就恳求自己的爹爹买下那个男孩回家,可是却没有想到却是养虎为患,最后死害的李家灭门,而木子蕈确是改头换面,再也不能去李家爹娘的坟头拜祭。
“小姐,在想什么呢?”巧儿问道,木子蕈看着她,然后端起了那碗汤圆,然后说道:“没事,不早了,你也早点去休息吧。”
其实如果木子蕈没有猜错的话,她知道简止言要谋反了,而现在简止言做的就是要整垮整个祁家。
祁家树大招风,而且还有祁太后这么大一个靠山,简止言知道自己如果跟祁家硬拼,肯定是胜算不大的,所以简止言现在就只能是慢慢的让祁家人消失。
木子蕈想简止言应该是筹划了很久了,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来一直紧紧的将军权握在手中的。
这时楚放天进了书房,“师妹,我打探到了一些消息。”木子蕈看向他,问道:“是什么事?”
“简止言好像进宫了。”
木子蕈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道:“现在进宫?”简止言是什么意思,不是说他一直抱恙吗,可是为什么现在却突然就进宫去了,而且这么急切?
楚放天现在依靠着祁太后的关系是进了宫中禁军营中,现在在一个禁军营做侍卫长,“我也不知道,我守卫时看见了简止言的马车进宫。”
“你确定车里坐的就是简止言?”木子蕈起身,她想要确定简止言深夜已经进宫了。
“确定,因为有相府的令牌我们才放行的。”木子蕈听闻过简止言有随意进宫的令牌,这也是高昌赏赐给他的。